林瑞道“我之前,是否做過什麼令姑娘誤會嫌棄的事”
安以寒再度屈身行禮,懇切道“臣女與殿下第一次見麵,殿下便救我性命。臣女對殿下唯有感激,何來嫌棄隻是當時臣女初遭大難,萬念俱灰,隻想一死了之險些連累殿下,臣女萬死”
林瑞搖頭苦笑,不再說話。
他容貌清俊,臉色蒼白,這般苦澀一笑,有種令人憐惜的脆弱。
安以寒低下頭。
林夕看著臉上帶了幾分內疚的少女,隻覺得毛骨悚然這個女人好可怕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雙眼睛裡透出的分明是徹骨恨意可如今,少女滿臉誠懇的說著感激的話,一雙秀目通透明澈,看不出半點虛假。
太後欣然歎息“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
又道“本來嘛,哀家看你們甚是相配,又出了這種事,有心促成。偏以寒這孩子是訂了親的,又性子貞烈,雖不願麵對榜眼相公,卻也不肯另許他人,哀家隻好罷了。”
“多謝太後厚愛,是以寒福薄。”安以寒道“救命之恩,不可不報,隻是臣女此身已是不潔,但求自梳入宮,為奴為婢,服侍恩公左右。隻是”
她低頭道“救了臣女的,卻是成王殿下和四殿下兩個人,臣女一身難侍二主”
“等下”林夕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打斷她的話,認真道“姑娘,你記錯了”
安以寒抬眸看他。
林夕誠懇道“安姑娘,你真的記錯了,當初救你的,隻有我家四兒一個,我就是怕你們有危險,下去摻了他一把不信你問老四。”
他當時一過去就把她給打暈了,不信她知道當時的情形。
林瑞卻不說話。
林夕頓時急了“你要再不信,端午就在外麵,我把他叫進來你問他”
果真就要起身去叫。
卻見安以寒低頭,聲若蚊蠅的說了一句“成王殿下右肩後麵,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林夕“”
吃瓜吃瓜,吃到自己家
林夕好不氣悶。
怒氣衝衝回了院子,安以寒跟在後麵,額角見汗,神態卻不減從容,端午上前攔住,道“安姑娘,咱們爺從外麵回來,都要先沐浴更衣您不如先跟我去看看您住的地方”
安以寒道“有勞公公。”
按說皇子身邊的女官,最高隻能到正七品的昭訓,隻因她父親官職太高,自身又得太後喜愛,被特賜正六品的司記之職如今林夕的院子裡,她的身份算是最高的,自身也有宮女服侍,早先她一步過來收拾房間。
安以寒簡單整理了下,便去廂房坐了,沒多久就聽到林夕氣急敗壞的聲音“安以寒”
安以寒應聲進門“王爺。”
林夕氣的不輕,指著自己的肩膀,怒道“你不是說這裡有痣嗎痣呢痣呢”
安以寒低頭道“王爺身上有沒有痣,臣女如何如何知道呢”
“你你”
林夕氣死了,他還想著自己那天就不該穿綢的,遇水就透,結果被人把身上的痣都看了去,誰知道照著鏡子找了半天哪有什麼痣
不是說這個時代的女孩最重名節嗎居然拿這種事來訛他
不要臉
安以寒看向端午“陳公公,可否容我單獨和王爺說幾句話”
端午呆了呆,他自幼進宮,在各處當差,名字改了一個又一個,連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本是姓陳的稀裡糊塗就被引了出去。
安以寒道“王爺。”
林夕沒好氣道“乾嘛”
安以寒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雙手奉上,道“這是楚公子托臣女帶給殿下的,陪給殿下的衣服錢。”
林夕怒氣為之一散這個可以有。
接過之後頓時愣住,酸溜溜道“探花郎這麼有錢的嗎”
安以寒盈盈一笑,道“一百兩是楚公子賠的銀子,剩下四千九百兩,是以寒這一年的嚼用。”
林夕眨眨眼,重複“一年的嚼用”
安以寒頷首“一年的嚼用。”
林夕覺得有點懵“明年還有”
“明年還有。”
林夕假惺惺道“但是你在宮裡吃的用的,說白了都是皇兄的”
安以寒正色道“皇上供我等吃用,也是因為我等服侍殿下的緣故。”
林夕總結“你在這裡幫我做事,然後每年給我錢”
“是。”
“成交”
一年五千兩,又不用他包吃包穿,給個地方住就行,這生意硬是要得。
至於彆有用心什麼的,這個反而最不用擔心,她背後還有安元緯,有大長公主一家在,犯得著作到他這裡來,無非就是求個安穩。
他並不介意庇佑一個被算計終身的女孩,雖然被碰瓷有點不舒服但是,五千兩啊是每年五千兩
那點不舒服在五千兩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林夕臉皮到底沒厚到家,有點不好意思“當然你不做事也可以。”
反正又不是白吃白住。
安以寒再次奉上一本冊子。
林夕打開看了眼,有點暈“這是什麼”
上麵記的密密麻麻,什麼府什麼公,哪日的生辰,什麼喜好,幾個兒子幾個妾
看得他眼花繚亂。
安以寒道“這是王爺需要人情往來的人家。”
林夕臉都白了“這麼多”
安以寒道“王爺以前年紀小,什麼都隨著太後,自然不必應酬這許多,但是”
她頓了頓,道“我粗略算了算,這個月殿下需要走禮的有三家,嘉樂公主的四子娶親,定國公新添了長孫,滿月酒差不多就在這幾天雖不必親去,但禮還是要送到的,還有榮安候家的老封君去了,是否要設下路祭,還需王爺做主這些是京裡的,還有京外的,須得提前”
話未說完,林夕已經探出頭去“端午,端午,過來”
端午正懊惱著,聞言迅速進門,摩拳擦掌“怎麼了爺要我把她攆出去嗎”
林夕“把我庫房的鑰匙給她”,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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