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歸喝得慣,不過悄悄送過來還是算了,耕牛到底屬於集體的,萬一讓人撞見捅到村委,往王二媳婦頭上扣頂侵占集體資產的帽子就麻煩了。
上輩子的經曆在褚歸心中留下的陰影並非時間所能消磨的,他著實不敢冒險。
“那你每頓儘量多吃點。”賀岱嶽退而求其次,“我買了鮮肉,晚上給你包餃子。”
中午是來不及了,賀岱嶽第一次包餃子,得認真研究研究。
“行。”褚歸說到做到,把手裡的蛋黃一分為二,他嫌蛋黃噎挺,原先是整個由賀岱嶽代為消滅的。
潘中菊笑容欣慰,褚歸確實要多吃點,她抬頭打算附和,嘴邊的話突然卡住,他們在乾什麼
視野中的兩個模糊影子貼得極近,部分輪廓重疊。潘中菊盯了半晌,暗忖自己真是魔怔了,他兒子跟褚歸兩個男人,坐近點能咋,又不是一男一女。
把心裡那絲不對勁拋到腦後,潘中菊低下頭,摸索著將亂了的繩結打散重編。背對著潘中菊的二人未察覺她的異常,保持著親密的姿態繼續交談。
潘中菊側耳聽著,注意力漸漸轉移小聰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賀岱嶽他們在上課前二十分鐘到
達公社小學,他問過賀聰,同桌通常在最後五分鐘進教室,要麼直接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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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外的學生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賀聰拉長著脖子四處觀望,終於指著某個身影衝賀岱嶽大喊“叔,我同桌來了。”
背著書包的小男孩手裡拿著餅乾走得不緊不慢,時不時咬上兩口,看樣子一點沒把上學放在眼裡。要不是曠課會被老師請家長,一請家長他爸就抽他,他才不來上課呢。
同桌吃完了餅乾,添添指尖的餅乾渣,美妙的滋味令他意猶未儘。
“看什麼看,鄉巴佬,我剛剛吃的東西叫餅乾,你曉得餅乾是啥嗎”同桌看見賀聰,沒把他跟旁邊的賀岱嶽扯上聯係,譏諷的話張嘴便來。
“我不是鄉巴佬”有賀岱嶽撐腰,賀聰鼓起勇氣開口反駁,“我吃過餅乾的,褚醫生從京市買的餅乾,叫沙琪瑪,比你吃的高級多了”
褚歸隨賀岱嶽回困山村時帶了點京市的特產,不多,當時賀岱嶽腿傷著,安書蘭買了幾樣褚歸愛吃且耐保存的塞到他行囊裡,怕他不習慣雙城的飲食,要是想家了,好歹有個慰藉。
賀聰分到兩塊沙琪瑪,旅途奔波,長方體愣是擠成了餅,索性無損口味,依舊油潤香甜。從未吃過沙琪瑪的賀聰嘗了一口,頓時驚為天人,表示沙琪瑪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略略略,吹牛不打草稿。”同桌朝賀聰做了一個羞羞臉,“馬根本不能做餅乾,你還說你不是鄉巴佬”
“沙琪瑪”賀聰漲紅了臉,賀岱嶽跨步站到他前麵,高大的身影將同桌徹底罩住。
“是你說我侄子壞話的”賀岱嶽居高臨下,在部隊和戰場上打磨出的氣勢猶如山呼海嘯,小男孩蹭蹭後退,嘭地摔了個屁股墩。
賀岱嶽之所以如此“以大欺小”,是因為他記起了上輩子賀聰的遭遇。
大概在開學後半個月,賀聰退學了,賀代光跟賀岱嶽提起這事,說賀聰覺得上學太累,賀岱嶽以為他指的是往返六個小時的山路,這對剛滿七歲的小孩而言的確有些辛苦,晚一年上小學也好。
雖說小學入學年齡的要求是七歲及七歲以上,但實際上一年級八九歲的孩子大有人在。
現在看來,賀聰說的累指的並不是上學路途,而是他同桌的欺負和老師與家長的忽視。向大人求助無果,小孩除了逃避彆無選擇。
“告狀精”跌坐在地蹭了一身灰的同桌惡狠狠地瞪著賀岱嶽身後的賀聰,“你不能打我,我爸是公社的乾部”
“你爸可打不過我”賀岱嶽提著他的衣領把人拎了起來,比小男孩頭粗的大臂肌肉高高鼓起,“道歉。”
賀岱嶽拎著人轉身,色厲內荏的小男孩意識到他爸的名頭失去了作用,搞不好他真的要被揍,立馬抖著說對不起。
“以後說不說賀聰的壞話了”上課鈴響了,賀岱嶽安撫著乖學生,“彆擔心,待會兒叔幫你跟老師解釋。”
“不說了不說了”同桌連連搖頭,賀岱嶽鬆開他的衣領,他瞬間屁股著火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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