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
葉成河喜不自勝，兩手一直搓著，“阿嫲驚訝了一下，但是想了一會兒說可以！說我覺悟高，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說不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咱們不能耍流氓，不能讓人在背後講閒話。”
“說咱家現在可不是普通人家，也是村子裡有頭有臉的，多少眼睛盯著我們，我們得當好榜樣，不能乾不著調的事。”
“還是阿嫲會說話，我可不能做耍流氓的男人，得負責任，有擔當！”
他說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高興傻了。
“還挺好說話的？我還覺得你得費半天功夫磨，才能磨下來。”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阿嫲很乾脆就應下了，還說定親給我掏200塊，等過兩年結婚了，到時候再給我出一點。說我們兄弟姐妹到時候結婚，她都會幫忙出點。”
“過兩年結婚？先定親是吧？”
“對，她說我還小，不要太著急，說秀妮也還小，太早結婚不好。說我們現在才16歲，可以先訂婚，等18歲再結婚，這樣媳婦也跑不掉。”
葉成河高興傻了，一直在那裡傻笑，整個人顯得很激動，恨不得昭告天下。
“挺好的，確實太早結婚不好，20歲結婚更好……”
“那不行，那等太久了，18歲剛好，村裡不好多18，19結婚的嗎？”
“那隨便你們自己商量，反正又不是我結婚。”
想到這裡，葉耀東才想起，他好像都沒有結婚證？
他跟林秀清好像確實沒有領過結婚證？
就隻是辦了一下酒，昭告親朋好友就算結婚了。
什麼時候得去補一個才行，雖然老婆跑不了，但是形式肯定要有。
葉成河兩手來回搓著，口水都快往下流，怎麼看怎麼猥瑣。
“能不能收起你那副傻樣，有點出息行嗎？”
“三叔，你能不能借我10塊錢，等我上去賺了還給你？我兜裡的錢早上都傻傻的掏出來，結果被我娘拿去了。”
“你也知道你傻？”
“我這不是想證明我有錢娶老婆，能掙錢養家糊口嗎？”
葉耀東摸摸口袋，掏了10塊錢給他。
“可以大膽的問你娘要回來一點，兜裡沒錢怎麼帶對象出去玩，出去吃好吃的？”
“等會阿嫲來了我再去問她要，不然現在要不回來。她會說我不是很能賺嗎？再賺就好了。”
“你還挺了解，挺有心眼的啊？”
葉成河洋洋得意，“那當然。”
“你阿嫲什麼時候過來？”
“她回家拿黃曆了，說給我翻一個好日子，到時候再買點好禮上陳秀妮家裡。”
“那你現在就先彆去了，等晚一點讓你阿嫲跟你娘商量下，說好了你到時候再去找她，然後再漏點口風，看人家家裡怎麼說。指不定人家沒瞧上你呢？”
“怎麼可能？我長得這麼高，這麼帥！”
葉耀東上下掃視著他。
葉成河腰杆都挺直了。
“長得高，長得帥沒發現，但是臉皮倒是挺厚的？”
“三叔，我當然沒你高，沒你帥，但是我比彆人高比彆人帥就好了。”
“這倒是實話。”
“你忙你的，我回家等著了。”葉成河揮揮手，笑嘻嘻的趕緊跑回家等了。
“傻人有傻福啊。”
葉耀東雙手也背在身後，去找林秀清講這個事。
林秀清都驚訝了，還誇葉成河聰明，還知道他娘這裡行不通，得去找葉母。
“什麼他聰明？明明是我聰明，我給他指點的。”
“你乾嘛那麼多事？成河也沒多大歲數，哪裡需要這麼早結婚，大嫂自然會管親兒子，還要你操心？”
“這不是看他一大早蹲在那裡很沮喪嗎？我就給他指點了一下，反正也是我娘同意的，又不是我要將他們綁一塊。這麼大的事，我娘自然會跟大嫂商量，她們兩個會考量好。”
“確實太早了，難怪大嫂不同意，要是阿海的話，大嫂肯定100個願意。”
“嗯，阿海還沒開竅呢，他這幾個月有沒有打電話回來？上班上的咋樣？”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聽大嫂說挺好的吧，每次接電話就聽她各種囑咐。不過，上個禮拜阿海打電話回來，我就聽她說，讓阿海彆在省城上班了，也跟著去舟市，賺的多。”
葉耀東眉頭一挑，他就知道。
“然後呢？”
“沒然後，我不太清楚，隻知道大嫂說阿海想要再多乾一乾，其他再說。”
“嗯，那就不管他們，管好自家兩個兒子就好了。”
“還彆說，在上頭開拖拉機還挺好賺的啊？還隻是上去一個月不到，他們就一人賺了300塊。”
“何止，這還是成河跟阿江兩個人合夥開一輛車賺的，兩人對半分，要是一個人的話，賺得更多。”
林秀清驚訝了一下，“那難怪爹要叫阿江把工作辭了上去，成河反正不會讀，也不用上學。廠裡這穩當的工作給女孩子上確實比較好。”
“到時候大哥二哥家三個女孩子，我都給弄到廠裡去上班。”
“村委會還有一個財務的名額，到時候可以問一下她們誰願意去，工資肯定沒有廠裡高，讓她們商量著來。”
“對哦，差點把這給忘了。”
“這幾年咱們村子越來越好，在村裡當乾事也體麵的。”
“那肯定是村官好。”
他自家三個孩子肯定用不上，真的想當村官，他到時候肯定也有辦法，現在給出去也不心疼，也是自家子侄。
“也不知道娘什麼時候過來？我回家看看，順便聽聽看。成河要是訂婚的話，也是大事，也是孫子輩當中第一個。”
林秀清說著手頭的活也不想乾了，嗅了嗅有些腥氣的手，“我先去洗個手，這裡你看著。”
“我不要，我也要去聽一聽。”
葉耀東緊跟在她身後。
“你這都回來了，也得市裡跟鎮上都看著點，多呆一呆，尤其市裡也得多呆幾天。咱們人沒有在，偶爾回來得多呆一呆，才能讓底下的人警醒一下。”
“這個我知道，我準備在家待小半個月，月底走。”
“定好了？”
“出發的時候就定好了，還是坐林集上的貨船。”
昨天回來的晚，林秀清擔心他累，就也沒有多問什麼，兩口子躺床上也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就睡了。
今天一大早的，被葉小溪一鬨，也沒顧得上仔細說話。
這會兒才知道連上去的時間都定好了。
兩人邊走邊說，到了家裡也順便邊等葉母，邊摘菜說話。
林秀清也是手裡不能閒的，必須有活的人。
坐在那裡說話都得去地裡把中午要炒的菜給摘了，準備起來。
葉母是隔了大半個小時才過來的，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葉大嫂遇上了，兩人一塊回來的。
葉大嫂手裡還揣著籃子，看著是去買肉了。
也是，兒子剛回來，又上交了一大筆錢，親香的很，怎麼也得做幾頓好的給兒子加餐。
林秀清看到了也起身走過去，“娘，大嫂……”
葉母朝她招招手，“來來來，進屋裡坐著說，彆在外頭說話。”
葉成河也笑嘻嘻地湊過去。
葉大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想一巴掌扇過去，還知道搬救兵？
“才多大歲數？就想要老婆了？再過幾年也來得及吧？”
“不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我這是有責任心，咱們得聽領導的，不能不乾人事！”
“你還會上綱上線了？出息了……”
“那是！”
葉母肯定他，“成河說的沒錯，他雖然歲數小，但是咱們可以先定下來，娶媳婦是好事啊，又不是娶不起。他也喜歡，那就先定下來，等過幾年，兩個到歲數了再結婚也一樣的。”
“我就怕他現在看著喜歡，過兩年又不喜歡了，到時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
葉母看向他，“這是個問題。”
“這不是問題，肯定不會！我對天發誓！”
“發你個鬼。”
“我肯定不會的，娘，先定下來吧，不然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那能被人搶走，說明就不是你的。”
“那不行啊，那我不得打光棍了？我在家肯定不會被人搶走。”
葉大嫂瞪著他，煩死了，這兒子開竅的太早了，也很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