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頻繁的來回坐船,也坐習慣了。
同時,也覺得林集上上去的太及時了,正好開通了班船,方便了他們往返家裡。
覺得出遠門也不是那麼不方便,來回有直達的班船,也有固定時間,真有事也能提前安排,臨時的話,那就啥都不用說了。
不過,這趟上去倒比不上第1趟快。回來時因為趕時間,都是選擇直達不停靠,這趟上去接了不少的活,不少的貨得在好幾個港口頻繁停靠。
葉耀東也趁著漁船停靠溫市卸貨、裝貨,必須得過夜,次日還得待上半天時,也下船了一趟。
夜晚也住在溫市自己家,第二天又去他合夥的廠裡晃蕩了半天,然後才踩著時間回到船上。
阿光打趣道:“東子,我看你現在產業越來越多,以後光巡視產業都夠你忙活一整個月了,從月頭忙到月尾,然後次月又得從頭開始。”
“好事啊,這不就是夢寐以求數錢的日子嗎?每到一個地方,就隻要盤賬收錢。”
“爽死你了。”
“我看你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條船,多少塊地,多少店鋪了,多少存款。”
“怎麼可能?阿清數錢很認真……”
“開船了,開船了……”
他們聽到要開船離岸了,也隻是轉頭看了一下,又自顧自的聊天。
船不等人,船費也都是提早收的,管你有沒有上船,到點就開了。
也不隻是在溫市停靠,沿途也在多個港口停靠,卸完一批貨,又會裝上一批貨。
回家的時候,隻花了兩天時間,去舟市卻花了6天。
有的港口過夜,有的並不過夜,頂多停靠幾小時,裝卸完就走。
到了舟市家裡的時候,也正好是傍晚,到家吃個飯,洗漱一下,躺下睡覺。
在船上五六天,一個個都餿了,隻有他在溫市的時候有洗過澡,其他人哪有機會洗澡,都老實的在船上呆著。
葉父當天下午就開始忙回來的貨,晚上三更半夜回家,借著窗外月光見屋裡床鋪上有人躺著,才知道葉耀東回來了。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的走進,想要看仔細確認一下,嘴裡還念念有詞。
“30號就說出發上來,上到現在,今天都6號了,彆的船都能開到太平洋去了,你才……”
“啊!!!”
“哎呦……”
葉耀東驚嚇的坐起身,往牆角挪去,猛拍著胸口。
“爹,你乾什麼,大晚上的吃錯藥了?離我那麼近,腦袋都要貼我的臉上了,人嚇人,嚇死人……”
大晚上的,他正睡得香,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想著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一個人頭,一張老臉,魂都要嚇沒了。
“你才嚇死人,喊什麼喊?”
“你嚇到我了,我才喊的,你乾嘛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扮鬼。”
“誰吃飽了撐的扮鬼,我隻是想看仔細一點,是不是你躺在這。”
“不是我躺在這,還能有誰躺在這?除了我還能有彆人嗎?神經病,貼這麼近看。”
“不近一點,我怎麼能看得清臉。”
葉耀東沒好氣的繼續拉高被子躺下,彆看是夏天,但是夜裡有風也格外的涼快,睡覺胸口上必須搭條被子。
葉父也不用開燈,月光夠用了,他窸窸窣窣地脫著衣服,嘴裡說道:“你怎麼這麼多天才到啊?回去的時候不是說兩天就到了嗎?我還以為你2號就能到。”
“現在這個時間上來才是正常的,貨船沿途不要裝貨卸貨?彆吵,累死了,突然被你嚇醒。”
“幾點到的?正好給你趕上明天休息了。”
“傍晚。”
“說好回去半個月的,結果來回21天。”
“那我有什麼辦法,路上都去了9天,按正常算的話,路上都得十幾天。”
“那下次該換我回去了。”
“可以啊,開拖拉機一天能掙20塊,回去20天那就是400塊。”
“你還好意思說!”
一說起這個,葉父就來氣,手裡的鐵盆直接砸了一下床頭。
原本他脫完衣服,拿著臉盆,就想下樓洗澡的,聽到這話就想起賺外塊暴露的事。
“我那天打電話回去的時候,你不會提醒我一下嗎?成河那個傻子,賺多少錢一五一十的都說出去……”
“何止啊,他還跟我娘說,你今年能給她掙一個萬元戶回去。”
葉父瞪大了眼睛,“什麼!!”
“彆回去了,你得爭分奪秒的多掙點錢,不然年底上交不了一個萬元戶,我娘肯定不讓你上床睡覺。”
“當我稀罕啊?巴不得一個人睡,那個死孩子,怎麼亂說話,我去哪給她掙一萬塊錢帶回去?”
“可以的,一個月掙600塊,一年就能掙7000塊了,再把你的存款拿出來貼補一下就夠了。”
“他娘的,這死孩子,還想說訂婚了應該會穩重一點,打死他。”
葉父氣急敗壞,還以為暴露他一個月掙600塊已經是在挖他的肉了,沒想到還得帶上骨頭的。
“你也不知道幫我說一下沒有這麼多?”
“我咋說啊,我又沒跟著你一起乾,成河可是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麵轉的。他說的話,不比我說的可信?”
“這個棺材子……”
“彆吵了,趕緊睡,累死我了。”
葉父罵罵咧咧的拿著臉盆出去洗澡了。
葉耀東是實在累了,在船上吃不好,睡不好,他根本也沒有好好睡過,晚上一回來躺下,沾著枕頭就睡了。
這會兒他爹回來講了一會兒,等他爹走了,沒一會兒他又睡著了。
第二天是被外頭早起的吵雜聲吵醒的。
夏天熱又悶,他們都是開窗睡,不隔音,清早天剛亮就有人起來,到後麵說話聲音越來越大,他也跟著起來了。
葉父的床鋪早就空了。
葉耀東起來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床鋪,不由的感歎他爹真是好牛馬。
睡得晚,起得早,任勞任怨又能乾,還不用在屁股後麵催著。
等他穿好衣服,開始收拾昨天帶上來的行李,才看到又被他帶回來的報紙。
從家裡寄上來,又被他帶回家裡,然後現在又被他從家裡帶上來,這份報紙的經曆也挺崎嶇的。
他從屋裡出來,站在走廊上麵衝底下喊,“爹~爹~”
“哎,哎,東子啥事啊?”胖子圓滾滾的從屋裡出來,抬頭看他。
&nd給我死一邊去,把我爹叫上來。”
“葉三叔,老三叔,東子喊你了,彆澆了。”
葉父聽到葉耀東喊他,連忙就跑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