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他不知該如何親口對她解釋,
便都寫在了信裡。
林遠暉不知她看過後會作何想,但他還是寫下了這封信,想將早在多年前便該與沈晗霜說的話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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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還是期望她能知道的。
即便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待我走後你再拆開看吧,”林遠暉打趣道,“不然我可能會不好意思。”
看出林遠暉並非真如看起來的那般輕鬆,但沈晗霜沒有拆穿,隻配合地揶揄道“堂堂的林小將軍還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
林遠暉凝視著她,一字一字道“自然會有。”
見他神色認真,沈晗霜頓了頓,應道“好,我一定等你走遠了再看這封信。”
林遠暉“就送到此處吧,我騎馬出城,你也差不多該回去陪老夫人用飯了。”
“好。”沈晗霜溫聲道。
家丁已經提前將林遠暉的馬牽到了府門外。
臨上馬前,林遠暉深深地看了沈晗霜一眼。
眼底蓄著猶豫,不安,和沈晗霜看不透的什麼情緒。
沈晗霜紅唇微啟,正欲問些什麼,可對上林遠暉不同於以往的眼神時,某個從未有過的念頭忽然在她心中輕輕叩響。
林遠暉騎上馬,側首重新看向沈晗霜,輕聲問
“等我回來,好不好”
沈晗霜心神微頓,垂在身側的纖指不自覺微微蜷了蜷。
“好不好”林遠暉既小心翼翼又莫名執著地追問道。
似是一定要聽她親口給他一個答案。
沈晗霜掩下心底的猜測,溫聲說“明家隨時歡迎你再來作客。”
這不是林遠暉想要的答案。
他緊了緊手中的韁繩,忍不住繼續問道“那你呢”
沈晗霜安靜地與他對視,沉靜如水的眼神並不躲避,卻也沒有彆的他希望看見的東西。
“我自然也是歡迎你來的。”她語氣如常道。
林遠暉沉默了許久,才忽然笑了笑,語氣輕快道“那就好。”
“等我忙完長安的事,就再來洛陽,再來明家。我也很喜歡老夫人院子裡的小廚房做的八寶飯呢,比彆處的都好吃。”
沈晗霜也笑著道“那你可就沒有口福了,我今晚就能吃上。”
“最是貪嘴的人,”林遠暉揶揄道,“自然才是從小到大都最有口福的那個。”
“好了,我走了,你快回去陪外祖母吧。”
“好。”沈晗霜應下。
林遠暉終於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揚鞭馭馬往城外奔去。
看著他遠去的寬闊背影,沈晗霜的思緒不自覺地微沉。
沈晗霜拿著林遠暉留給她的信回到明溪院時,祝隱洲已經離開了。
但方才兩人相對而立地說過話的窗欞邊緣上,正放置著一封信,上麵用祝隱洲的字跡寫著“晗霜親啟”。
這應是祝隱洲寫給她的第一封信。
但沈晗霜並未拆開,她隨
手將祝隱洲留下的信放在書桌上,轉而拆開了林遠暉寫給她的信。
越往下看,沈晗霜的眉梢便蹙得越緊。
不知是她太遲鈍,還是林遠暉藏得太好,沈晗霜竟從未察覺過他在信上說的這些事。
而眼下最讓她放心不下的是,林遠暉此行來洛陽,竟是私自離營。
他回長安後,定會受到林伯父的軍法和家法重罰。而除此之外,也不知還會不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若林遠暉私自離營的事被他人知曉,恐怕林伯父也會受牽連。
沈晗霜的心沉了下來。
皇宮裡。
皇後正在縫製一身秋時的裙衫。
她身邊的嬤嬤恭敬地稟報道“娘娘,明家老夫人近來正在著手替沈姑娘擇婿。太子殿下日日都去明府,卻次次都被攔在門外。這兩樁事,洛陽城中都傳開了。”
沈晗霜雖曾嫁做人婦,但聽聞明老夫人想為她擇婿,還是有不少青年才俊有意求娶。長安城中也不乏想與沈家和明家結親的京官或富商。
最初這些人還有些擔心,但見沈相和明家都不曾因為沈晗霜與新太子和離一事而受到影響,大多數人都覺得兩人應是好聚好散。即便他們求娶沈晗霜,應也不會與皇家結仇。
是以除了被明老夫人選中的男子外,還有不少人有意自薦。
皇後自然都知曉,她輕嘲道“憑他們是什麼人竟也想娶晗霜。”
她將剛縫好的裙衫提起來上下看了看,溫聲道“待本宮將這套裙衫浣洗過之後,再命人將其送去給晗霜。”
洗過的新衣穿在身上時會柔軟舒適許多。
她以前做的那些裙衫,沈晗霜離開王府時都帶上了,想來她應該很喜歡。又到了換季的時候,皇後便如往常一樣為沈晗霜新做了一身衣服。
皇後吩咐道“再把昨日得來的紫檀嵌鬆石盆蜜蠟桂花盆景送去給明家老夫人,禮數還是不能少。”
“奴婢記下了。”嬤嬤應道。
“旁的人本宮不放心,太子正好也在洛陽,便請太子替本宮親自送去吧。”
“娘娘是想幫太子殿下”
“本宮實在喜歡沈家那個姑娘。太子想重新求娶人家,總不能連門都進不了,麵都見不上。”
“還是娘娘想得周到。”
皇後一直用溫柔的眼神看著那身她親手製成的裙衫。
像是已經能看到沈晗霜穿上它時嫻靜清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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