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隱洲也意識到他們兩人似乎在這件事上有誤會。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低聲回憶起了他們大婚那夜的事“成婚那晚,我我解開你的衣扣後,曾想吻你,但你避開了。”
“我以為你不願意讓我吻你。”
祝隱洲還記得那晚沈晗霜嫣紅的唇在喜燭的暖光之下有多麼誘人,鮮妍的花瓣似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溫柔采擷,細細品嘗。
他也記得當時自己垂首想要吻她,但沈晗霜躲開了。從她緊蹙的眉梢和神色變化來看,應也並非是因為羞意。
所以祝隱洲才一直記下了。
聽祝隱洲提起洞房花燭夜,沈晗
霜不自覺耳尖微熱。
但聽清他說的事情後,沈晗霜也顧不上羞赧了,隻覺得實在無言以對。
想看夕階酒寫的和離後清冷太子他急了第90章大婚那晚嗎請記住域名
見沈晗霜一直沉默著,還神色幾變,祝隱洲愈發不安。
他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怎麼了”
沈晗霜抬眸看了他一眼。
祝隱洲覺得她眼底的情緒實在難以分辨,似是有糾結和猶豫,還有幾分濃重的無奈。
“沒什麼,都是舊事了,不必再提。”沈晗霜輕舒了一口氣,想就此揭過這個話題。
因為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來同祝隱洲解釋她當時為何會避開他的吻。
準確地說,沈晗霜並不知道那時祝隱洲曾想要低下頭來吻她。
她隻記得那晚祝隱洲幫自己拆了那些繁瑣沉重的釵環和發冠,虛扶著她躺在榻上,解開了她喜服上的衣扣
然後便在俯身時壓住了她散亂的長發。
沈晗霜當時便皺了眉,隻覺得頭發被扯得很疼,下意識順著頭發被壓著的方向挪了挪腦袋,想緩過那一陣疼。
祝隱洲卻渾然不知,隻以為沈晗霜是不願意被他親吻。
事實著實讓人啼笑皆非,沈晗霜不知從何處開始說起。
沈晗霜隱約想起,那晚兩人行夫妻敦倫之事時,祝隱洲曾幾次低頭靠近,又在即將吻到她時側首避開。
那時沈晗霜隻以為他是不習慣與她親吻,並未因此而覺得不開心。
但第二日,沈晗霜便聽齊氏身邊的嬤嬤“無意中”提起了陳蘭霜和祝隱洲“青梅竹馬”的情意,又在齊氏安慰她的話中得知祝隱洲對陳蘭霜“一往情深”。
後來兩人再親近時,察覺祝隱洲總是會在將吻未吻時避開她的唇,沈晗霜以為是因為自己不是他想娶的那個人。
所以他們可以因夫妻關係或子嗣而做最親密的事,卻不必有擁抱和親吻這些多餘的動作。
沈晗霜被家人捧在手心裡長大,自是不願低頭去向心裡裝著彆人的夫君討要解釋,也不願向祝隱洲乞求垂憐和偏愛,所以她從未問過祝隱洲這些事。
祝隱洲自幼便難以與人親近,又習慣寡言少語,很多時候他想不到沈晗霜的念頭,隻能用他現有的認知來推己及人。
得知實情後再回過頭看,沈晗霜又一次意識到,除了齊氏從中作梗,其實她和祝隱洲也都在感情中有各自的缺陷。
成婚那年沈晗霜十五歲,祝隱洲十八歲,他們算是年少夫妻。
該說的話沒說,該問的事沒問,兩人又都有自己的猜測,想法便就這麼岔開了。如何還能交心
若這些問題不攤到明麵上來,不被解決清楚,即便沒有齊氏,他們或許也難成一對愛侶。
但自從和離之後,她和祝隱洲的關係中曾經存在過的問題似乎一點一點被挑明了,被看清了。
比起剛成婚時,他們都有了一些改變,而祝隱洲變得尤其多。
沈晗霜正兀自沉浸在這些思緒中時,祝隱洲的心弦已經繃緊到了極致。
她實在沉默了太久,祝隱洲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你的確討厭我吻你,對嗎”
祝隱洲不想讓沈晗霜厭惡自己。
但他剛才已經同沈晗霜坦白了自己其實一直想吻她,夢裡是,現實中也是。沈晗霜或許會因此而更加討厭他嗎
聽出祝隱洲話裡的小心翼翼和藏都藏不住的失意與低落,沈晗霜忍不住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
她都說這些舊事不必再提了,他怎麼又問一遍
她要如何解釋大婚那晚那個陰差陽錯的誤會才能顯得不那麼滑天下之大稽
見沈晗霜的眼神中有責怪的意味,祝隱洲聲音微沉,當即承諾道“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她不喜歡的事,他便不會做。
實在無法忽視祝隱洲眸中的卑微,沈晗霜猶豫來猶豫去,還是輕聲留下了一句“不討厭”,隨即飛快地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祝隱洲僵滯在原地。
她方才說不討厭。
沈晗霜不討厭他的吻。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其實也是喜歡的
祝隱洲自然知道自己是在異想天開,卻實在忍不住抓住這一點點甜,反複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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