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葉簽的楓葉”明述柏欲言又止,有問。
沈晗霜每年秋時都有城外山間擇選楓葉然後親手製作葉簽的習慣。
明述柏曾和沈晗霜約好今年同,但在約定成行之前,那片最美的楓葉林便燒毀了。後來沈晗霜又因為祝隱洲的傷在行宮待了許久,其它地方的楓樹也已悉數成了枯木。
無論今年沈晗霜製葉簽的楓葉何而來,和她的那約定都已錯過了最好的時候,零落成泥。
沈晗霜也還記得自己曾和明述柏約好的事。雖然明述柏方才的話有說完,但沈晗霜還捕捉到了什麼。
她心裡莫名一緊。
“我很喜歡枚葉簽。”明述柏已斂心緒,語氣溫和道。
沈晗霜在葉柄上綴了一片極薄而精致的玉雕,柏樹的模樣,剔透溫潤,很合的氣質與喜好。她認真準備的枚葉簽。
明述柏如何不喜歡。
祖母和父親們應也已收到了”明述柏輕輕撚葉柄,笑道。
沈晗霜神色如常地回答“對,都送過了。”
“成衣鋪子新製了冬衣,我還讓人給你和姝雪送”
“多謝表哥。”沈晗霜溫聲應道。
明述柏眸子微垂,看沈晗霜問“今年應還在長安過年”
自沈晗霜三年前出嫁起,她都在長安過年。年後回洛陽一趟,住一段時日。
秋時已過,初冬的寒涼已至,沈晗霜趟長安,應不在過年時回洛陽了。
沈晗霜便道“今年在沈家過年,再回來過元宵節。”
“到時家裡備好你愛吃的梅花年糕和酒釀圓子。若有什麼想要的,可以提前寫信讓人送回來。”
“好。”沈晗霜點了點頭。
明述柏又道“你過兒要和姝雪一起陪祖母說話嗎”
“對,姝雪應已先雲鬆齋了。”
“吧,我先將葉簽放回書房,然後要出門一趟。若家裡有什麼事,可以讓人南市尋我。”
沈晗霜“表哥中午回來用飯嗎”
“可能來不及,你們陪祖母用飯便好,不用等我。”
“好。”
話說到裡,兩人便各自往要的地方。
之後一整日,沈晗霜心裡都還在回想自己和表哥的對話。
但她麵上不顯,好好陪外祖母和明姝雪閒談。用晚膳時,祖孫三人還小酌了一番。
老夫人愛酒,近年來女醫規定了老夫人每月能飲酒的量。因祝隱洲的傷,近段時日沈晗霜都在行宮裡,有歸家,老夫人一直掛心,也心思飲酒,那受限的一小點兒量便用在了今晚。
沈晗霜和明姝雪的酒量不錯,但知道老人家饞酒,她們也都飲了少許沈晗霜的父母當年釀的酒。
回到明溪院時,沈晗霜不僅感覺不到醉意,反倒因為在路上吹了些涼風而很清醒。
可她卻像醉了一樣,看到了一不該出現在前的人。
“你怎麼來了”沈晗霜緩步近,問道。
院子裡的祝隱洲於夜色中長身玉立
,看向她時,底滿毫不遮掩的眷戀和柔情。
“很想見你。”溫潤的聲音中帶幾分讓人信服的沉。
沈晗霜心神微頓。
祝隱洲說得很直接,而她還的話裡聽出了些彆的。
沈晗霜分明昨日才回家,可祝隱洲不說想見她,而說很想。
似不願讓她看低了的想念。
兩人隔不遠不近的距離對視,滿院的風聲似乎都某種靜謐的情緒取而代之。
不知過了多久,沈晗霜忽然輕聲道“原來你瘦了麼多。”
來由地,她的聲音有些低,也有些悶。
之前在行宮中日日見,沈晗霜看得出祝隱洲因為傷痛和藥癮的折磨而在不斷消瘦。
一日未見,再出現在她前時,沈晗霜忽然想起了在些事情發生以前的祝隱洲。
雖然也身形清瘦,卻有如玉如竹的矜貴氣質,不曾像此時般。
那些日日複的苦痛和折磨像刻刀一樣,將祝隱洲雕刻得無比瘦削,失了許多光華。
祝隱洲敏銳地捕捉到了沈晗霜對自己的擔憂和心疼。
不知否又自己異想天。
卻忍不住抓住一點點猜想,朝沈晗霜近,停在她身前,垂眸子低聲問“我可以抱你嗎”
話音落,祝隱洲看見沈晗霜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
一息的微怔過,祝隱洲上前將自己日夜思念的姑娘擁入懷中。
心底的情意鼓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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