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向同沈晗霜關係親近嗎可知道些什麼”
餘南梔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她也沒想到,沈晗霜會這麼突然地同新太子和離,還是在她離京之後才傳出消息來。
那人便也不再問她,轉而道“我猜,他們應在叛軍逼宮那日之前便已經和離了。”
哪怕兩人間有天大的問題,任誰都不覺得沈晗霜會放棄已近在眼前的太子妃之位。
“也不知是他們中的誰先提出來的”有人好奇道。
“太子看著清清冷冷的,實在不像是會為哪個女子動心的模樣。”
旁人又道“但沈晗霜這三年來倒是一直用心打理著王府後宅,是個稱職的兒媳和妻子。如此看來,或許是她用情更深”
“那便應不是她提出的和離了。”
有人猜測道“難不成是太子不想要沈晗霜了,所以兩人才會和離那沈晗霜去洛陽,恐怕是自覺麵上無光”
“再說就過了。”餘南梔再次正色提醒道。
眾人見她神情嚴肅,便也沒再繼續往下說。
但她們其實大都同意那人的猜測,覺得應是太子提出的和離,沈晗霜自覺在長安待不下去了,才會去洛陽避一避。
畢竟同是和離一事,對男子和女子的影響卻天差地彆。
太子和離後,多的是娉婷少女想嫁給他,在座的貴女裡,便不乏有動了心思的人。
但曾嫁做人婦的女子,總會承受更多外人的異樣眼光。莫說再找一樁好的婚事,在娘家待不待得下去都是未知。
就看陳相的女兒陳蘭霜,夫君謀逆喪命,娘家不僅不說接她回府,還將有傷在身的陳蘭霜送去了洛陽親戚家,竟像是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似的。
沈晗霜自幼被家中疼愛看重,即便同樣去了洛陽,那邊的明家人應也不會讓她的日子難過,她的處境應會比陳蘭霜好些。
但這也終究不是什麼體麵的事情。不然她何須避去洛陽
原本不少人還等著看,想知道沈晗霜會不會後悔與新太子和離,錯失太子妃之位。
如今沈晗霜去了洛陽,她們便也隻能暗自猜測一二了。
洛陽城中。
沈晗霜還不知道長安瘋傳的各種或真或假的猜測。自抵達洛陽那日起,她便過得十分順心,除了想起沈府的家人之外,她很少會想起長安城裡的人和事。
外祖母年紀大了,卻還是很喜歡熱鬨,總是帶著沈晗霜和明姝雪一起,今日去看望這家老姐姐,明日去那處新開的茶樓裡嘗一嘗新茶點。
不像隔輩祖孫,倒像忘年交的三姐妹似的。
沈晗霜在洛陽城裡也有幾位自兒時起便相識的閨中密友,不和外祖母一起時,沈晗霜便會被她們邀去各處遊玩,日子過得很是愉悅輕鬆。
長安城中的往事正離她越來越遠,沈晗霜也順其自然。
而她不知道的是,祝隱洲很快便要來洛陽了。
祝隱洲出發去洛陽的前一日,循禮進宮向父皇和母後辭行。
皇帝叮囑他公事要儘心,私事也不要忘了。
玉牒已改,沈晗霜和祝隱洲和離的事情已成定局,皇帝不好出麵乾涉,便隻能由祝隱洲自己處理。
皇後當時不曾多言,隻在皇帝有事先行離開後,將祝隱洲留下,又屏退身旁宮女,單獨同他說話。
“我不過問你的公務,隻問私事。”
和對待祝尋時一樣,皇後並未對祝隱洲改口自稱“本宮”。她還注意到,皇帝在兩個兒子麵前也未自稱“朕”。
似乎他們雖改換了身份,卻仍隻是這兩個兒子的父母。
“此行去洛陽,可有晗霜要同你和離的緣故”皇後聲音溫和,開門見山地問道。
祝隱洲如實應道“有。”
聞言,皇後輕聲說“你打小便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從不用我和你父皇擔心。”
“這次你能將晗霜接回家來自然好,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皇後欲言又止。
祝隱洲此行並非為了將沈晗霜接回,勉強維持這樁她不想繼續的婚姻,他隻是想知道她要和離的原因。
但他沒有解釋,隻神色如常道“母後但說無妨。”
皇後麵色擔憂,問他“你可知為何你們成婚以來,我從不曾過問子嗣一事”
祝隱洲心神微頓,緊接著便聽皇後繼續道“因為晗霜不想要孩子,她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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