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知她愛意_和離後清冷太子他急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 22 章 知她愛意(2 / 2)

沈晗霜自然記得,從小到大,但凡她和姝雪想吃的,任是再不易得的東西,舅舅和表哥也會為她們尋來。

這回明懷庭從外地回來,不僅為老夫人和他們幾個都帶回了不少珍寶,也為兩個貪嘴的姑娘搜羅了許多洛陽和長安都少見的食材,一路用冰鎮著,才沒有在炎炎酷暑中變味。

金玉之物與拳拳關愛,家裡總是不缺的。

生死是太過沉重的事情,沈晗霜惟願家人們都可以如此時一般,平安順遂,長長久久地彼此陪伴。

“快進去吧,飯菜都備好了,彆一直站在門外說話。”老夫人笑著喚孩子們都進了門。

一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鬨鬨地用過午食後,老夫人回雲鬆齋午睡,明懷庭和明述柏一同去處理生意,明姝雪則跟著沈晗霜回了明溪院。

看著舅舅命人一箱接一箱地抬進明溪院的東西,沈晗霜吩咐春葉帶著人悄悄將她帶回洛陽的酒送去舅舅的院子裡。

“彆驚動外祖母,她老人家現在飲不得這些烈酒。”沈晗霜不忘提醒道。

“原來姐姐還藏著好酒呢怎的隻有父親有,我和兄長卻沒有”

明姝雪知道那些都是自己和兄長不擅飲的烈酒,卻偏忍不住有些吃味。

沈晗霜同她打趣道“有些人一飲那酒便要說胡話的,我還記得去年”

“姐姐分明答應了不再提此事的”明姝雪連忙打斷她沒說完的話。

“誰讓你從小到大都是個小醋精”

“姐姐又取笑我”

姐妹倆笑鬨在一起。

翌日巳時初。

沈晗霜換上一身銀絲簪花的雲羅裙,帶著一個紅木盒子獨自出了明府。

春葉是洛陽人,昨日回家探親去了還未回明府,沈晗霜今日也不會去什麼危險的地方,便沒再帶其他侍女。

之前在江家的葬禮上,沈晗霜曾說會將那片落葉製成葉簽送與江既白。昨日葉簽已經製好了,沈晗霜便命人去給江既白遞了消息,兩人約在茶樓見麵。

昨夜下過一場雨,暑氣儘消,今日天氣晴好,正是夏日裡難得適合出遊的時候,街上遊人如織。

看見不知第多少對年輕的少男少女結伴同遊時,沈晗霜也不自覺想道

明姝雪快要及笄了,卻每

日不是跟在沈晗霜身邊,就是隨著她父兄一起去打理生意,倒似是一點少女心事都還不曾有過。

也不知怎樣的兒郎才能入明姝雪的眼,讓她心動。

沈晗霜進了茶樓走上二樓時,便看見一身素服的江既白正安靜地坐在窗邊的茶桌旁,冷白瘦削的手正翻動著書頁。

茶樓自然有雅間,但江既白和沈晗霜單獨見麵,瓜田李下,為免惹人非議,還是坐在外麵更好些。

“出來喝茶還不忘讀書,江公子未免過於刻苦用功了。”沈晗霜一麵打趣,一麵朝他走近。

江既白隨手放下書冊,溫聲解釋道“方才經過書局時看見一本據說是由每次科考中的狀元所寫的策論集,便買來看看。”

沈晗霜在他對麵落座“裡麵可有你寫的文章”

“沒有。”

“看來是扯著狀元們的旗子賣的假書了。”

沈晗霜有些奇怪“那你怎麼還在看”

“裡麵有幾篇文章確有可取之處,是天子腳下的書局不敢賣的文章。”江既白耐心道。

聽他提起長安,沈晗霜問道“你可是要在洛陽待至後年,再返回長安”

按律,若朝中官員遭逢父母喪事,須得丁憂1去職,為父母守孝二十七個月。

江既白搖了搖頭,同她說了還沒幾人知曉的消息“我趕回洛陽前,陛下曾說因朝中政事初定,少不得人,會於幾月之後予以奪情,召我回京。”

奪情2起複,指的是帝王要求官員繼續任原職,不必歸家守孝,平日裡著素服即可。

首輔之職舉足輕重,看來不僅是先帝,新帝也十分看重江既白。

沈晗霜緩聲道“孝在心內,不為虛形。你在朝為官,能造福更多百姓。若故去的人在天有靈,應也會為你覺得欣慰。”

江既白以一雙深眸看向她“伯父伯母若能見你如今的模樣,應也會如此。”

語調溫和,全不似人前的冷矜。

“我如今是何模樣”沈晗霜有些好奇。

江既白卻隻道“是正好的模樣。”

沈晗霜便也不再追問。

她將裝著那枚葉簽的木盒遞給了江既白。

文人墨客們常用銀或玉等製成的雕花書簽,但沈晗霜幼時曾被父母帶著一起以收集來的落葉製作葉簽,她開始讀書識字後也慣用葉簽。

多年前,江既白曾將一家古書局中那卷難得的古籍讓給了沈晗霜。

她想送他謝禮時,江既白隻同她討要了當時她身旁攤開的書頁上放著的一枚葉簽。

此時的江既白也如那時一樣,從沈晗霜手裡接過葉簽後便翻開一旁剛買回的所謂狀元策論集,將其放了進去。

沈晗霜瞥見多年前她曾送他的那枚葉簽也在書裡,一時有些恍惚。

“這枚葉簽你還在用著”

比起銀玉雕花書簽,葉簽更脆弱易損,少有能用這麼多年的。

沈晗霜那

兒留的最久的幾枚葉簽,還是父母在世時曾用過的。為了長久保存,她一直妥帖地放著,舍不得拿出來用。

江既白剛買的新書裡便夾著多年前的那枚葉簽,應是他常在用的。

但沈晗霜沒有深想的是,江既白是偶然經過才買下了那本書,為何這枚舊的葉簽此時便已在書中了

若不是隨身攜帶,便該是特意回去取了一趟。

但江既白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眉眼柔和地垂眸看著那枚新製成的葉簽,說“眼下也有可以輪換的了。”

沈晗霜想著,比起那些銀玉雕刻而成的書簽,江既白許是更喜歡簡單素淨的葉簽,才會一直用著。

隻是若要落葉長久不腐不壞,須得用一些步驟和東西提前處理好才行。她父母留下了一張方子,倒是可以謄抄一份給江既白。

江家的命案在洛陽城裡人儘皆知,也有不少人見過年紀輕輕便連中六元,當上首輔的江既白。

再加上沈晗霜與新太子和離的消息也還是洛陽城裡的新鮮事,是以見他們坐在一處,很快便有人開始有意無意地投來打量的眼神。

兩人閒談了片刻,便不再久留。

江既白送沈晗霜回了明府,在門前告彆時,他輕手執起那本書冊,溫聲道“多謝沈姑娘製的葉簽。”

“你今日已經道過好幾次謝了,”沈晗霜無奈道,“本並非什麼值錢稀罕的東西,也是我給自己做的時候順手的事。”

長指輕輕在書冊表麵摩挲而過,江既白隻垂著眸子輕淺地笑了笑,沒有同她探討這枚葉簽到底價值幾何。

物件珍貴與否,本就個人自有判斷。

沈晗霜回身步入明府。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院中轉角,江既白也轉過身走遠。

須臾之後,他便看見了有意現身的林遠暉。

“林將軍為查案,已跟了我好幾日,實在有心了。”江既白淡聲道。

林遠暉語氣沉著道“江首輔早已發現自己被人跟著,卻依然很沉得住氣,吃穿住行一如往常。”

江既白不置可否,隻問“不知林將軍近日可查到了什麼”

江家的案子若有隱情,江既白既然瞞著,便不會如實告知他。是以林遠暉徑直提起了另一樁事“太子或許後悔了。”

他沒有將話說透,但兩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林遠暉深邃的眸子一直鎖著江既白,想要看穿他的所思所想。

“各憑本事罷了。”江既白意有所指。

話音落下,他便拿著手中的書冊,和其中一新一舊兩枚葉簽一道離開了。

望著江既白清峋的身影,林遠暉眼底探尋的目光不減分毫。

的確,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又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沈晗霜的心意並非價高者便可得的物件。

如今沈晗霜的心裡沒有任何人。

誰能占據她心底最珍貴而唯一的位置,都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

轉角後

的昏暗處。

祝隱洲今日看著沈晗霜獨自去赴了與江既白的約,也看著她和江既白在茶樓的軒窗旁相談甚歡,如同一對璧人。

直到江既白再一次親自將沈晗霜送回明府,祝隱洲的神色都不曾有絲毫變化。

祝隱洲不知自己為何會一路暗中跟著沈晗霜,但他就是一眼都不曾漏看,錯過。

林遠暉與江既白提起他時,祝隱洲沒想到林遠暉竟會說他後悔了。

他們似乎都覺得,他是後悔與沈晗霜和離了。

但,當真如此嗎

祝隱洲不知。

可方才江既白與林遠暉話裡話外提起的人,曾是他的妻子。

各憑本事

江既白和林遠暉竟都以為他們有這個本事。

七月廿一。

雖已是孟秋,但夏意未頹,明家便在城郊一處避暑山莊備了宴席,宴請洛陽和長安商會中的許多商人一同去品茗納涼,享用佳肴。

沈晗霜的舅舅明懷庭此次去江南,數月間談下了幾批價格很合適的貨物,賣出後可獲利益不容小覷。

這些貨物雖數量龐大,但作為全國首屈一指的富商,明家也並非吃不下。若是以往,明家自然會悉數收入囊中。

但如今沈晗霜已同太子和離,且沈相在長安先於皇家將此事宣揚開來,擺明了是要徹底斷絕這樁婚事。

明家不會為了自身存亡而讓沈晗霜委曲求全,勉強繼續一樁她已不想要的婚事。

隻是無論如何都得未雨綢繆才行,若有朝一日明家遭禍,也要有自保之力。

以往結為姻親時,明家或許還能被宮裡那位視作自己人,但今後若明家繼續在商事上一家獨大,恐會招致高位上那人的忌憚。

明家不能拿一切去賭新帝會如還是平南王時一樣仁德。

新帝登基後,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指不定就會想從何處尋些銀子來花。

是以明懷庭同母親和子女商議過後,都覺得此次江南的這批貨物可以讓利於人,用來籠絡人心,借此與長安和洛陽的富商們建立更緊密的聯係。

雖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3商人們亦逐利而行。但隻要用更多更大的利益綁在一起,屆時即便是皇室想要動明家,牽一發而動全身,坐得再高的貴人也要多斟酌一二。

為著心中的打算,明懷庭今日將洛陽、長安兩地商會裡說得上話的商人都請來了這一處清幽雅致的山莊。

明述柏和明姝雪都跟在明懷庭身旁接待客人。

明述柏本就已在逐漸接手家中的生意。而明姝雪雖最喜歡跟在表姐和祖母身邊,但除此之外,她最喜歡的便是做生意。

明姝雪總說不想嫁人,也是因為不願今後被家庭牽絆,她想要像祖母、父親一樣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來。

所以有這樣結交人脈的場合,沈晗霜的舅舅和表哥都會帶著她。

沈晗霜不習慣應付這樣的

場合,便另尋清靜,帶著春葉到了山莊後的一處花田邊,賞花納涼來了。

這片花田一直有人精心打理著,許多沈晗霜知名或不知名的鮮花漸次開放,清風隨意拂過便能帶起陣陣清淡怡人的花香。

雖然無人會要求沈晗霜,但擁有極大自由的她卻不是不知禮數的性子。

今日難免會遇見客人,為免顯得怠慢,沈晗霜便沒法如往常一樣躲懶,也得仔細上妝打扮,在人前時也都端著周到的禮儀與規矩。

此時終於尋得一把躺椅放鬆了下來,無處不精致的美人便難免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慵懶之色。

夏秋之間的輕風不時拂起她鬢發的青絲,落在玉白勝雪的臉龐上,美得似是畫中人一般,讓人難忘。

沈晗霜在此處偷閒歇得愜意,正於躺椅上闔著眸子將眠未眠的時候,卻聽見守在身側的春葉忽然出聲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平白被擾了清淨,即便來的人貴為太子,沈晗霜也還是蹙了蹙眉。

她坐起身來,先眼神示意春葉退下,才朝不請自來的祝隱洲行了禮“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今日祝隱洲穿著一身荼白色衣衫,清瘦身形顯得他周身氣質沉穩而克製,仍是那副疏風朗月的好模樣。

垂在身側的手也是指骨明晰,指節修長如玉,全無半點瑕疵。

可任憑祝隱洲再好看,既然他打斷了沈晗霜差點就能擁有的清夢,她便沒辦法純粹地欣賞美色。

比如眼下看著他這悶葫蘆似的模樣,沈晗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忍下做夫妻那三年的。

祝隱洲看出她眉眼間的些許不悅,淡聲道“今後你不必再行禮。”

沈晗霜抬眸問他“為何不必”

祝隱洲卻沒再說。

“殿下今日不請自來,還是為了查案”

“嗯。”

無論實情如何,既然祝隱洲這樣說了,沈晗霜便也隻當他是為了公事而來“今日又想問什麼”

祝隱洲“江既白的母親,是姓王,還是姓高”

沈晗霜神色微怔,但很快便恢複如初。

“自然是王氏。”

做了三年夫妻,祝隱洲自是能看出沈晗霜神色間的細微變化。

他意味不明道“這樣私隱的事情,他也同你說了。”

不知為何,沈晗霜竟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了幾分莫名的情緒。

但她早已過了那個時時揣度他心思的時候,便也懶得深想。

“殿下特意來這處遠在城郊的山莊,究竟所為何事”

祝隱洲聽出她話裡的幾分不耐,不由得壓了壓眉梢。

以往在他麵前時,沈晗霜總是體貼入微,善解人意的,像是能包容一切,撫平一切。

每每看向他時,她的目光總是溫柔而澄澈的,眼底隻有藏不住的繾綣情意,從未有過不悅。

即便是因為陳蘭霜而心裡有疙瘩時,沈晗霜也從不曾同他惱過。

當時隻道是尋常。

卻不知,時過境遷與物是人非,更是這世間隨處可見之事。

如今發生在他身上,也並無不可。

斂下所有心緒,祝隱洲答了沈晗霜的話“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沈姑娘為我解惑。”

“何事”沈晗霜以為他又是想問起江家的事。

卻聽祝隱洲問道“為何忽然想要和離”

沈晗霜實在不解“殿下為何會有此問”

頓了頓,她故意問“難道殿下不同意此事”

沈晗霜知道以祝隱洲的性子,應不會攔著不許她離開。

但即便他當真不同意也無妨,左右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並非不同意,隻是想知道緣由。”祝隱洲聲音冷淡,似乎當真隻是有幾分不解,並無其他心思。

沈晗霜便也心平氣和地同他多說了兩句

“當初答應這樁婚事是我自己的決定,如今決定和離也是。”

“愛是出於自己的心。

不愛自然也是。”

成婚前,沈晗霜想著夫妻不需要儘是心意相通的愛侶,隻要關係和睦,生活平順,便也可以共度一生。

但後來她對他動了情,有了多的心思,就會忍不住有所期待和希望。

但他從未給過,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情意。

到如今,既然她心底已經沒了那份愛意,便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做夫妻了。

該把自己還給自己。

聽罷沈晗霜的回答後,祝隱洲怔了怔,一貫淡漠的眉眼間一時竟還多出了幾分慌亂和失意。

三年來,祝隱洲一直覺得他和沈晗霜之間稱得上是夫妻和睦,卻從沒想過,她會用“愛”這個字來指代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將她看做自己唯一的妻子,卻從未想過愛與不愛之事。

他隻在還是孩童時,曾聽母親對自己說過這個字。

這是祝隱洲第一次聽沈晗霜提及對他的愛意。

卻是在她說已經不愛他的時候。

她曾經愛過他,卻也已經不再想要他了。

多日來一直堵在祝隱洲心口的苦悶情緒,霎時便像是長出了鋒銳的刺。

紮得他心上血肉模糊。

失去自己原本擁有的東西,竟是這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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