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央用的丹藥實在不多,她隻知道這丹藥讓自己
狀況有所改變,便引其流向所有經脈,唯獨避開靈府。
先前靈府金丹上的黑洞便吞噬流入的所有靈力,她不想讓丹藥的力量也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於是化開的丹藥順利遊走全身經脈,長央體內瞬間滾燙起來,連蒼白的臉也變得紅潤,很快腳也能稍微動彈。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好轉之時,下一刻她心臟陡然“咚”地一聲,停滯經脈突然劇烈收縮,絞痛難忍,血自胸口就要反嘔而出。
“唔”
長央倏地抬手捂住下半張臉,強行將血咽回去,她用手背擦拭唇瓣,放下一看,便見到黑色血染在指骨上“”
“這分明是毒丹我就說沒見過療傷丹藥長這樣。”昌化著急道,“小輩,即刻封住經脈,不能讓毒繼續進入靈府”
晚了。
剛才白眉動作太快,她又未防備,毒丹入腹即化,毫無阻礙在全身經脈遊走。
長央微微仰頭,喉嚨上下吞咽,試圖忍下,然而大量毒血嗆在喉中,讓她忍不住咳出聲。
昌化“”
她簡直難以置信這小輩即將死得如此滑稽。
長央趴在白眉背上,眉心緊蹙,半蜷著腰腹,汗驟濕一身,才紅潤幾分的臉色再度蒼白如紙,她意識模糊,再也無法封住靈府,毒迅速流向靈府中的金丹。
本就受黑洞桎梏的金丹,若再被毒侵染,這小輩彆說能不能活,就算活下來,也前途儘毀。
昌化咬牙,自己已傳授長央筆修之道,雖淺顯,但也算半個徒弟,不能看著她就這麼死了。
五月雪瓣紛揚落地,狼妖埋頭狂奔,背上的人陷入毒發中。
另一道模糊身影緩緩從長央體內抽出,一隻手覆在她右手,便要等待她取出青竹玉筆。
“小輩,筆給我。”
白眉忽然扭頭,她似乎察覺到不同的氣息,但本能未感知到危險,鼻尖深嗅,又轉回去,繼續向西北方向追蹤,並未見到背上多出來的一道身影。
長央聽不見昌化的聲音,甚至不知曉她從體內飄出來。
“長央,筆”
昌化再度喊道,聲音直擊靈台,長央終於在模糊意識中聽見她的聲音,反應遲鈍一瞬,隨即自儲物戒中取出青竹玉筆。
幾乎在同一時間,昌化的手便握住青竹玉筆,她本快成形的身體,握住那刹那,竟又有隱隱化霧的征兆。
來不及了。
昌化察覺毒已侵入長央靈府中,豔紅丹毒不受阻礙,迅速裹住她的金丹。
罷。
昌化深吸一口氣,正要出手,忽然一頓這是
毒入金丹,本該修為儘毀,但長央此刻體內金丹上的毒竟在減少,甚至連停在經脈中的猩紅痕跡也開始流向靈府金丹。
或者說流向金丹上的黑洞。
“咳咳。”
片刻後,長央一手按在狼背上,緩緩支起上半身,臉色依舊蒼白,鬢邊長發濕
透,她半闔著眼咳了數聲heihei毒在消失。
昌化收手11,回到長央體內,打量許久,終於長舒一口氣“你這金丹上的黑洞也不全是壞處。”
這丹毒發作迅猛,甚至因為毒性過大,反而刺激長央麻木四肢能開始感知,可見其威力。
結果卻被她金丹上那黑洞吞噬一乾二淨。
昌化感歎“這毒丹絕非凡物。”
對修士而言,發作太快了。
長央放下手,怔怔望著指縫間殘留的黑血,不光靈力,原來丹毒也能滿足它。
她身體不再麻木,甚至可以開始吸收四周稀薄靈氣。
山脈深處,懸崖壁立千仞,往前一處高峰半腰,自夾縫生有一棵參天油桐樹,幾乎將半腰三分之一遮擋住。
這棵油桐有許多被啄出來的尖銳樹枝,每一根枝條皆掛上了血肉模糊的剝皮屍體,腹部空空,有的甚至被吃得隻剩下半邊骨架,他們掛滿樹枝,隨著風緩緩飄蕩。
平青雲醒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他脖頸連著肩膀疼痛異常,原想動一動身體,低頭卻發現自己胸膛上冒出一根尖銳樹枝。
“啊”
平青雲神智昏沉,半晌才明白過來,自己也和這些剝皮屍體一樣,被掛在樹上。
他低頭往下看去,地麵散落一地衣服碎片,再仔細看,便從中發現一些眼熟的道袍碎片。
多半是失蹤的修士。
真糟糕。
平青雲扯起乾裂嘴角,苦笑一聲,自己對戰反應實在差勁,隻希望長央和白眉沒事。
“嘶”
平青雲右手倏地一抖,腕處兩顆天意珠突然變得極為灼燙,讓他不由倒吸一口氣。
他吃力扭頭望向手腕,發現那兩顆天意珠上竟有綠光流轉,順著太淵穴、神門穴流入,再順著內關穴,一路直下,護住他金丹,延續最後一絲靈力。
還好有天意珠。
就當平青雲試圖積蓄靈力,從油桐樹枝上逃下來時,遠處傳來一道暴虐唳聲。
“撲棱撲”
巨大羽翼煽動的聲音自高空遙遙傳來,伯勞鳥妖那雙黑到幽藍陰森的眼睛,死死盯著平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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