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丁嘴上說著不慌,其實已經打亂了作戰計劃,提前將少部分預備隊投放到突擊艦隊正前方的攔截艦隊去。
但接下來他的麵色很快就變得扭曲起來。
由於這是計劃之外的機動,各艘海盜艦船裡沒有預設路線,所以預備艦隊出發後很快就陷入了混亂。
部分戰艦的尾焰掃到了友軍的艦船。這是友軍陣列,所以這些海盜艦船都並未開啟力場護盾,甚至有戰艦被尾焰擊中導致當場受創,不得不停下來檢修。
但跟在其後方的己方艦船卻未能及時解讀前麵送回來的緊急訊息,艦長指揮官又不太適應目視觀察,進而導致迎頭撞了上去,再引發更大的混亂。
十餘分鐘過去,當這些增補艦船進入到攔截陣列中時,又因為減速不夠及時,再撞上了不少原本駐紮在這邊的攔截戰艦。
甚至還有更誇張的,有部分增補艦船不小心飛到了己方戰艦發射導彈的路線前方,直接被當場轟爆。
攔截艦隊裡頓時亂做一團。
再耽擱了數分鐘,亂糟糟的陣型才稍微恢複,弗丁·帕奎奧根據目視檢查,心頭已經倍感無奈。
他原本是打算利用預備艦隊讓攔截陣型的厚度與規模提升一倍,但最終額外投放了一倍規模的艦隊後得到的結果卻僅僅是30幅度的提升,更導致艦隊再次遭受嚴重戰損。
好吧,或許這甚至連戰損都算不上,隻是可笑的內耗。
弗丁並未想到,隻是一次稍微打亂原定計劃,就造成了這般大的損失。
他開始後悔起來。
早知道海盜聯軍在配合默契以及非智能化操作這方麵如此不堪,之前或許壓根就不該引爆那顆南鄉伯爵府的電磁殉爆彈。
但現在木已成舟,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弗丁的心頭覆蓋上了一層陰霾。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念頭中,前方陷陣營艦隊終於率先迎麵撞上直撲而來的攔截導彈陣列。
但也就在這時候,一馬當先飛在最前方的大型戰艦卻突然散了架。
不錯,就是散架。
這艘隻屬於任重一個人的大型戰艦驟然解體,變成上千艘中型艦船,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這些散開的艦船並未陷入混亂,反倒化作水流向著四麵八方彌散開來,相互間的距離恒定,配合默契,仿佛就是一個人的不同身體器官。
飛在最前方的部分中型艦船持續加速,介質引擎噴出的尾焰也從橙色驟然轉化為深紫色,讓飛船的速度進一步加快。
緊接著,這些中型艦船最先接觸到迎麵飛來的導彈陣列,其背脊上探出上百杆加長型能量槍。
一縷又一縷束縛能流從能量槍中激射而出,正正命中海盜聯軍集群發射的導彈,將其一個又一個精準地點爆。
海盜聯軍指揮旗艦裡,格魯恩·奧古斯都見狀,坐不住了,“這什麼情況。為什麼赤鋒伯的軍隊還能完整通訊,不然怎麼可能有這配合。為什麼他的智腦還能用?這攔截光束的命中率……這不現實!”
弗丁嘴角猛抽,他也想問格魯恩這是為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去。
良久後,當前方的集群爆炸生成的紊亂能流終於散去,光學設備才從回來新的情報。
那支突擊艦隊竟完完整整地穿越了兩重導彈組成的攔截彈幕,還在繼續加速筆直撲來。
先前那艘散開的大型戰艦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千艘再度變幻形態,變成了投影麵積最小的長針狀態的中型戰艦。
其介質引擎的紫色尾焰既細且長,長度是普通介質引擎的三倍以上,證明其具備強大的推動力。
另外,跟在後方的九艘大型艦船以及近五萬艘中型艦船也切換了介質引擎的工作負荷,不再藏拙,全部噴射著紫色尾焰,還在一截一截地提速。
“情況不對勁,這種性能的引擎,不在作戰係統估算的範圍裡。還有他們這力場護盾的性能……過分了啊!根本就沒有損傷啊!”
弗丁心頭如此想著,但麵上和嘴上卻絲毫不露行跡。
他知道,當作戰係統的計劃從一開始就被打亂,以至於他不得不真正接過戰場指揮官的職責,就代表今日這一戰怕是不太妙了。
即便勝,也隻能是慘勝。
“該死,還不如把大家的信息流通訊和智腦裝備都保留下來,隻拚正麵說不定還能更輕鬆點。虧大了!”
弗丁心頭再罵,但下達命令的指令卻是不停。
他不得不再次命令原本正沿著固定路線井然有序收縮陣型的附近其他區域的艦船做出動作,開始往攔截陣型派遣小型作戰飛船,以及給原本沒有預充能的能量武器進行充能。
弗丁當然知道這命令必然導致更大的內耗,但沒辦法,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攔截陣型被衝穿的可能,必須擋住這支可怕的突擊艦隊。
正前方,任重卻已經通過光學通訊下達了新的命令。
“啟動備用係統,恢複引力波通訊和全向光通訊!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已經被我推倒了。”
此時任重的思維已經一化為千,分散到了一千個可變形中型戰艦中,這正是朝聖者中的智者的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