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等等!你說什麼?投敵!”
電話的另一端,伯洛戈尖叫著。
掛斷電話,傑佛裡環視了一圈在座的各位。
“好了,結束了,希望伯洛戈會喜歡他這位‘搭檔’。”
傑佛裡長長地歎口氣,就像處理完某種麻煩事一樣。
“把這個家夥交給伯洛戈,真的沒問題嗎?”伊凡對此懷疑著。
“我覺得不錯,伯洛戈這個家夥什麼都很好,唯一的問題,就是不像個正常人,”傑佛裡形容著伯洛戈,“一個冷血、殘暴、高效的專家我覺得他需要一些人性的光輝。”
“人性的光輝?你覺得給他找個二貨搭檔,就能緩解他這種病症?”亞斯覺得這是徒勞。
“這種事情,隨便了,隻要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人性的光輝’就好。”
傑佛裡舉起手,食指和拇指揉搓著那寫作“皮膚碎屑”讀作“人性光輝”的東西。
“而且這也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為了我們。”
傑佛裡看著亞斯,嘴裡抱怨著。
“你也不想每天一上班,就看到你同事陰著一張臉吧?不僅陰著臉,你這位同事還是個不會死的暴躁狂,說不定就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帶著大家夥一起步入地獄。”
傑佛裡歎著氣。
“這家夥在黑牢裡關久了,整個人都扭曲了,他需要和人交流總不能把伯洛戈推薦給‘醫療部門’吧?”
亞斯不再說話了,想想也是,職員的心理健康也是極為重要的,哪怕不能治愈,也要努努力。
這種心理問題,在外勤部內很常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疾病,隻是伯洛戈的病症有些重,顯得其他人反而像極了正常人。
伊凡不知何時拿起了那帶有三個標誌的文件,目光陰沉地說道。
“隻是沒想到,決策室居然會下這樣的命令,讓伯洛戈植入那種東西。”
剛剛還在爭吵的亞斯和傑佛裡,一同安靜了下來,他們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最終目光落在了辦公桌後,那一直沉默不語的列比烏斯。
伊凡隻是來送文件的,亞斯也是對於特彆行動組的好奇,時常會出現在這裡,他們可以議論紛紛,但絕對影響不了特彆行動組,唯一能統帥這一切的,除了副局長外,也隻有列比烏斯了。
“對於這個命令,你怎麼看,列比烏斯。”傑佛裡問。
“我沒什麼意見,”短暫的停頓後,冰冷的目光掃過幾人,列比烏斯繼續說道,“這是我們七年前僅有的戰利品,一座宏偉的寶藏,可我們卻沒有打開寶藏的鑰匙。”
“現在伯洛戈出現了,與其任其蒙塵,為何不讓伯洛戈嘗試一下呢?反正他又不會死。”
列比烏斯的語氣很理智,就像機械一樣。伯洛戈在他眼前並非“人”,而是某種不會壞的、人型的工具。
傑佛裡想說什麼,但看到這樣的列比烏斯,他還是把話語塞了回去。
“你是在為伯洛戈擔心嗎?沒那個必要,他可是債務人,‘死而複生’的債務人,像他這樣的東西,真的還能算作人類嗎?”列比烏斯道。
“這樣未免也太無情了。”這一年的相處下來,傑佛裡還是蠻喜歡伯洛戈的。
“可事實就是這樣,伯洛戈拉撒路是一把不會折斷的雙刃劍,而劍刃就是要用來殺敵的,如果僅僅是蒙塵的話,為何不把他關回黑牢呢?”
列比烏斯的眼前閃過男人的身影,“日升之屋”內的歌聲在耳邊盤旋著。
與魔謀易。
這是個糟糕的決定,它們說的往往都是真實的,可這樣的真實卻會一點點地把你引誘向絕望,更糟的是,你明知道這一切,卻沒有拒絕的餘地,因為那正是你所想要的。
焦躁的情緒在列比烏斯的心底橫衝直撞,不安與惶恐,他隻能強硬地保持著理智,做出自己認為正確的抉擇。
“安寧和平的生活結束了,傑佛裡,時隔七年,我們的敵人卷土重來,沒人知道他們帶著什麼樣的‘煉金矩陣’歸來。”
列比烏斯眼裡翻滾著陰鬱,和在座的其他人不同,列比烏斯抱著的完全是另一種心態,備戰的心態。
“戰爭從未停止。”
伊凡低語著,身為情報部門“鴉巢”的一員,相關的情報他沒少瀏覽。
“我們都在進行軍備競賽,製造越發瘋狂的‘煉金矩陣’,想法設法地摧毀我們的強敵,可各位也知道,‘升華爐芯’嘗試過很多次,但連‘它’的半點力量也難以複刻,更不要說了解其中的奧秘了。”
列比烏斯絕對理智地說道。
“我們沒時間去鑽研‘它’了,戰爭就要來了。”
“所以你乾脆讓伯洛戈植入‘它’,不計後果。”
亞斯收斂起了情緒,室內的氣氛凝重,就像被某種沉重的東西填滿。
“對,就是這樣,不計後果’。”
列比烏斯說道。
“讓伯洛戈拉撒路植入‘它’。
篡奪霸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