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帕爾默連忙拉上通往下一節車廂的車門,下一節車廂已經溢滿了海水,馬上就要沒向棋盤車廂。
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水流一點點地擠開了狹小的縫隙,更為粗壯的水流湧現,倒灌進棋盤車廂內,很快積水就沒過了幾人的小腿。
伯洛戈指揮道,“哈特!”
帕爾默涉水過去,哈特的臉已經沉進了水底下,費力地將他扛起來,然後按在棋桌上,現在他們就像處於一艘即將沉沒的大船上,更要命的是,他們還沒辦法棄船逃生。
一旦離開了黎明號,以黎明號的速度,用不了幾分鐘,他們就會被遠遠拋開,以白鷗口中的規則來看,那麼他們將被判斷死亡。
“想想辦法啊!伯洛戈!”
帕爾默再次將希望寄托在伯洛戈的身上,反正這種困境,他的腦子暫時是想不出什麼辦法。
積水已經沒過伯洛戈的腰腹,這還是伯洛戈有著身高優勢,像艾繆與辛德瑞拉,積水已快要蓋到她們胸前。
艾繆狼狽地爬上了棋桌,像是一隻被獵人追趕的海豹,辛德瑞拉則被厄文拖拉著,好令她大半的身子浮出水麵。
“擲骰!”
伯洛戈抓起骰子,丟向棋盤。
棋盤中央的白鷗,鮮血正在他下方的血槽裡累積,每輪回合引發事件後,解決當前回合事件就會進入下一輪回合,除此之外,當事件未解決,但本回合持續一段時間後,它也會進入下一回合。
血槽累積的血液算是一種另類的沙漏,從而進行這血腥的計時,先前伯洛戈還不懂這遊戲為何這樣設計,現在他多少明白了。
如果這回合遭遇的事件玩家不無力解決,但他們可以想辦法拖下去,在之後的回合事件卡裡尋找反擊的機會,而不是一輪死光。
骰子搖出點數,帕爾默立刻撲上棋盤、拿起骰子,繼續輪換下去,就當再次輪到厄文時,厄文注意到了鼓起的車門。
“小心!”
厄文警告著,但為時已晚,車門被水流擠碎,如同泄洪般,水流在瞬間便擊倒了靠近車門的伯洛戈,並推動著他撞向棋桌,接著是帕爾默,椅子被衝散,胡亂地撞在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水平麵再次爬升,這一次直接蓋過了棋盤,洪水真正意義上地掠過了微縮模型,也將那快要傳遞到厄文手中的骰子衝走。
“骰子!”
辛德瑞拉驚呼,沒有骰子,她們就無法進行遊戲,那麼隻會被一點點地淹死。
厄文伸手試著抓住骰子,趁著它尚未完全消失在激流裡,就在觸手可及的瞬間,車廂再次劇烈地震動了起來,人們就像塞在罐頭裡一樣,在振動中橫衝直撞,好在厄文最終還是抓住了骰子。
積水已經沒到了胸前,厄文奮力擲出骰子,骰子拋出一個優美的弧線,隨後墜入水中,它的速度減緩了下來,然後慢慢地落在了棋盤之上。
狂笑不止的白鷗在這一刻動了起來,猩紅的手臂抓起牌堆,像是不受影響一樣,將卡牌排列在身前,等待著其他人抽卡。
伯洛戈拄起長劍,努力地向前挪移,拿起他的卡牌。
“該死!”
伯洛戈咒罵著,又是惡性事件,隻是這次魔怪妨礙不了他們多少,在災難卡的影響下,黎明號完全駛入了海底鐵軌上,徹底阻絕了魔怪們的攻勢。
輪到帕爾默抽卡,他翻出了一張奇怪的新卡。
“抽水馬桶?認真的嗎!”
在帕爾默懷疑的目光裡,周圍不斷上漲的積水開始逆流,緊接著全部湧向了車尾,帕爾默根本來不及站穩,整個人就被水流死死地拍在了牆壁上。
艾繆被流水裹挾著,直接撞向了下一節車廂,好在伯洛戈及時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但為了拉住艾繆,伯洛戈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拄起長劍,為此當哈特的身體從棋桌上滾落下來,與水流一並砸向車門時,誰都來不及救援他。
隻聽冬的一聲,倚靠哈特哪高大的身子,他居然橫著卡在了車門處,帕爾默見此差點歡呼了起來。
“哈哈!”
不屬於任何人的歡笑聲響起,聲音悅耳動人,伯洛戈知道是誰在歡笑,隨著遊戲的進行,歡欲魔女玩的很開心,她甚至懶得遮掩自己的存在了。
伯洛戈大喊,“輪到誰了!”
多虧帕爾默抽到的這張怪卡,雖然驚險十足,但它好歹一定程度上清掉了積水,不然現在積水足以沒過幾人的頭顱。
其他人接替上去,來到白鷗身前抽卡,但連續幾次抽卡,所獲得的卡牌都不足以解決眼前的災難。
白鷗呐喊著,“災難繼續!”
冰冷的海水繼續倒灌進車廂內,眨眼間降下的水麵,再次沒過了大腿,伯洛戈拿起濕漉漉的骰子,一刻不停地擲骰。
現在伯洛戈覺得自己就是一位標準的賭徒,也不管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但無論遇到什麼,也不會比現狀更糟了。
骰子遞交到辛德瑞拉的手中時,在她身後的車門忽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這扇車門通往的是列車頭,一直以來它都沒有任何異樣,乃至其他人都忘記了這扇車門的存在。
積水從車門的縫隙裡溢出,隨後徹底破開車門,水花打成一片白茫茫的泡沫,辛德瑞拉沒有絲毫的規避與遮掩,被洪流正麵命中,纖細的身影被瞬間掀翻。
伯洛戈試著攔住辛德瑞拉,可水流推動的速度太快,伯洛戈直接被撞了一個踉蹌,緊接著辛德瑞拉撞在了哈特身上,她一隻手握緊了骰子,另一隻手薅住了哈特脖子處的絨毛。
“對不起啊!”
辛德瑞拉道歉著,同時更加用力地抓緊哈特的絨毛,水流的衝擊下,她的身體幾乎快與地麵平行了。
“抓緊了!”
厄文大喊道,涉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