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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災厄齊聚(1 / 2)

無儘債務!

以太咆哮、升騰,陳舊的榮光者的偉力自瑟雷的體內迸發,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樣全力以赴了,待充盈的力量填滿全身時,一股悠久的熟悉感從瑟雷的心頭升起。

宛如往日重現般,瑟雷再一次站在王城之上,再一次以背叛者的身份麵對他的父親。

“真是久違了啊。”

瑟雷輕語著,沉寂的煉金矩陣轟鳴運轉,如同轉動的齒輪般,它進一步地帶動了不朽甲胄的力量。

原本這件不朽甲胄早已在破曉戰爭中瀕臨破碎,快要化作一地的廢鐵,就和戰爭中的許多人、許多事物一樣,歸於無人知曉的塵埃中。

那時的瑟雷對此沒有多少眷戀,他本以為破曉戰爭將是他經曆的最後一場廝殺了,為此瑟雷也不再需要這件不朽甲胄了,於是這漫長的歲月裡,瑟雷就這樣遺忘了自己的甲胄。

瑟雷太幼稚了,明明經曆了這麼多,他卻從未真正地理解過,所謂的戰爭是永不終結的,隻要還有意誌互相衝突,那麼戰爭便將如詛咒般歸來,如影隨形。

好在,賽宗替瑟雷回收了破碎的甲胄,並在之後的時光裡,對它進行了重新的鍛打、銘刻,將它打造成跨越時光的載體。

瑟雷不由地感歎著,“就像一份殘酷的預言。”

賽宗預言到了瑟雷的結局,他知道,瑟雷遲早有一日會再次穿戴上這件甲胄,作為戰爭的使者,他替瑟雷維修保養著這件甲胄,直到它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預言化作了現實。

鱗甲仿佛具備生命力般,在瑟雷的身上層層疊加,像是一大片遊動的魚群,又像是互相咬合的利齒,輝耀的光芒在縫隙間流淌,它們如同熔化的黃金,在不斷的變化中與瑟雷自身的煉金矩陣拚接在了一起。

這一刻煉金矩陣突破了靈魂肉體的限製,與外部的不朽甲胄合並在了一起,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展,至此,瑟雷的力量得到完全的強化,跨越了歲月的阻隔,得到了徹底的解放。

彌漫湧動的以太忽然凝滯在半空中,幻覺般,這些璀璨熾白的力量紛紛被蒙上了一層血紅的色澤,潰散成大片大片的猩紅氣息,大霧一般吞沒了大半的屠夫之坑,無論敵我,全部覆蓋其中。

瑟雷深呼吸,向前邁步,猩紅的氣息凝結在他的腳下,紛紛凝固成了赤色的晶體,撐起通往決戰的天梯。

“來啊!”

瑟雷朝著那隆起的黑暗虛無高聲吼叫,吼聲如同狂風般橫掃整個戰場,所到之處,猩紅的氣息肆意滾動,如同熔岩般灼熱,又如同狂風般肆虐。

煉金矩陣觸發了秘能,秘能又操控著以太,將這源源不斷的力量獻給秘源,作為代價,秘源賦予給了瑟雷扭曲現實的力量。

刹那間,滾動的血氣迅猛坍縮,凝聚為一道道巨大的赤色晶體,它們如同憑空析出的巨劍,拔地而起,將沿途的敵人斬斷、撕裂,亦或是封印進赤色晶體之中。

這一幕壯觀而又恐怖,那些巨大的晶體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武器,響應著瑟雷的召喚,破土而出。

有夜族從晶體叢中艱難地脫身,這些閃爍著幽光的晶體仿佛有著詭異而強大的生命力,如同某種病菌,難以抗拒。

那濃鬱的血氣,帶著令人作嘔的甜味,彌漫在空氣中,宛如瘟疫一般蔓延,它厚重而粘稠,如同暗夜中的鬼魅,陰冷而狡猾。

“啊……啊……”

痛苦的喘息聲不斷地從夜族的喉嚨裡響起,他的傷口像是被邪惡的力量所詛咒,大塊大塊的晶體從他的身體內部鑽出,像是有生命一般,刺破他的皮膚,壓斷他的骨骼,每一次晶體鑽出的過程都是一次劇烈的折磨。

如酷刑的煎熬中,此起彼伏的悲鳴聲響起,很顯然,遭遇到如此折磨的,不止夜族一人,所有被血氣籠罩的生命,都將受這嚴苛的責罰。

很快,夜族就跑不動了,他的關節已經被晶體填滿,韌帶與肌腱也變得千瘡百孔,越來越多的晶體析出,他的身體也變得越發沉重,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鮮血也在迅速蒸發,像是成為了這些赤色晶體的養料。

幾乎是在數秒之內,夜族的身體就被這些瘋長的晶體膨脹成了詭異的畸形,他的軀體被這從內部生長的利刃完全撕裂。

夜族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晶體的侵蝕下扭曲變形,看著自己的生命力一點點被吞噬,他想要掙紮,想要反抗,但下一秒,赤色晶體刺破了他的眼球,占據了他的眼窩,盛開出了晶瑩的血色之花。

這一刻,赤色晶體徹底占據了夜族的身體,將他最後一絲生機吞沒,結晶化的身體轟然倒下,清脆的鳴響後,破碎成了一地的晶瑩碎屑。

環繞在屠夫之坑上空的悲鳴聲漸止,清脆的破碎聲如洪流般襲來,像是有萬千的玻璃於此地碎裂。

瑟雷穿行在滿地的晶瑩之中,每一個碎片都倒映著他的姿態,當年在破曉戰爭中,瑟雷做的有些太過火了,他不止覆滅了永夜帝國,還把許多關於永夜帝國的記錄付之一炬。

即便後世的人們進行了大量的研究,但有些事還是成為了曆史的謎團,唯有那些破曉戰爭的幸存者還隱約記得。

也唯有他們還記得,瑟雷除了夜王長子、夜族領主外,他還有另一個嗜血駭人的身份。

處刑官。

萬千的赤色晶體猶如勝利的君王,高傲地矗立,閃爍著冷酷且滿足的光芒,而那濃鬱的血氣,則繼續彌漫在空氣中,宣告著它對鮮血的絕對統治。

秘能·凝腥之獄。

這份古老的秘能,可以令瑟雷操控場域範圍內的鮮血,並把它們凝結成為肆意生長的晶叢,和現如今的秘能相比,這力量的性質無疑過於簡單了,但從夜族的角度來講,凡是與血有關的,都將成為刺向他們弱點的尖刀。

頃刻間,屠夫之坑內的喧嘩聲便安靜了不少,大量的嗜血者、夜族,在瑟雷的壓製下變成一座座聳立的晶體雕塑,即便有血肉瘟疫蔓延,這些不斷蔓延的菌類、孢子,也受到了赤色晶體的壓製,被牢牢地束縛在了原地。

現實的垮塌,令瑟雷與秘源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不朽甲胄則為他全方位的增幅,如此力量下,瑟雷仿佛要掀翻整座戰場。

見此情景,不死者們紛紛振臂狂呼,他們搞不懂秩序局與忤逆王庭間的紛爭,更不明白瑟雷和那團黑暗有什麼仇怨,不死者們單純是被叫醒,派遣到此展開血腥的廝殺。

這些癲狂的家夥們,腦子裡隻剩下了鮮血的狂歡,無非正邪,也與對錯無關,他們隻為強者、為殺戮歡呼。

瑟雷沒有被這些歡呼聲影響,他深知,自己這看似可怖的攻勢,僅僅是清剿了一些雜草罷了,自己真正的對手尚未展現完全的姿態。

“瑟雷……”

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黑暗虛無裡傳來,伴隨著以太界與物質界的逐漸重疊,夜王外溢的力量也變得越發壯大。

瑟雷神情凝重地仰望著黑暗虛無,他明白,當以太界的重疊蔓延至始源塔時,夜王便將短暫地脫困,那將是此次戰爭最黑暗的一刻。

“算了。”

瑟雷突然搖搖頭,臉上浮現起無奈的笑意,“彆想之後的事了,還是先把接下來五分鐘內的事,考慮清楚吧。”

自言自語中,瑟雷屏住了呼吸,緊接著,正如他預計的那樣,那股來自血脈深處的壓製力,如同脫韁的野獸般,從瑟雷的體內爆發,它們啃咬自己的意識、撕扯自己的身體。

難以遏製的劇痛爆發,仿佛有人大力地握住了自己的心臟,一點點地將它擠癟成汙濁的血,又好像瑟雷自己也深陷凝腥之獄中,體內的血液化作赤色晶體,破體而出。

瑟雷睜大了眼睛,身子不受控製地彎了下去,他張大了口,徒勞地乾嘔著,口水混合著血液淌了一地。

恍惚地眨了眨眼,這並非是黑暗虛無的力量,而是源自於夜族之血間的壓製力。

夜王是所有夜族之血的源頭,高居於永夜王座上的獨裁暴君,哪怕瑟雷是他的長子,在違逆夜王之時,也要承受那殘酷的壓製力。

好在,夜王已經化作了此世禍惡,他的心智殘缺,再加上瑟雷血脈的高貴,這種壓製力還不足以完全支配瑟雷,這也是瑟雷敢於麵對夜王的籌碼之一。

極致的痛苦縈繞在瑟雷的心神間,但這不足以擊垮他,瑟雷昂起頭,喝聲發問道。

“何不順從死亡呢?父親。”

夜王沒有回應,他有的隻是對瑟雷的憎恨,哪怕暴曬在白晝下七個循環,依舊無法泯滅這恨意分毫。

沒有任何征兆,瑟雷邁步向前,極境之力迸發,將周邊的赤色晶體紛紛震碎,而夜王也展開了攻勢,黑暗虛無如同翻湧的海洋,波濤洶湧,朝著瑟雷猛烈撲來。

幾乎是一瞬間,瑟雷就被絕對的黑暗包裹了,他沒有驚慌,心智仍保持著絕對的理智。

瑟雷曾幻想過與夜王再一次的對峙,也推演過彼此的優劣,如果夜王沒有墮落成此世禍惡,那麼他所能利用的隻有那遠比瑟雷還要落後古老的煉金矩陣,但同時,夜王也將保持著絕對的清醒與理智。

與理智的敵人作戰,總是困難重重,幸運的是,眼下的夜王並不清醒,他已完全墮落為了此世禍惡,變成瘋囂邪異的怪物,但同樣的,夜王自身煉金矩陣的差距,也被魔鬼的力量所彌補。

雖然伯洛戈以身試險,講述了許多關於夜王力量的描述,但言語帶來的感受終究是淺薄的,等待瑟雷的依舊是黑暗與未知。

寒意遍布瑟雷的軀體,將他完全包裹了起來。

此時眼前所呈現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如同一個巨大的虛無,將瑟雷的認知全部淹沒,使他無法辨彆方向,也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瑟雷感到自己在這黑暗的狂湧中如同一片孤舟,心跳不受控地加速,每一下都像是瘋狂的鼓點,在他的耳邊回蕩。

他的呼吸急促,一次次吸氣都像是在漆黑的海洋中掙紮,一次次呼氣都像是向無儘的黑暗宣戰。

“來啊!”

瑟雷揮動著以太,朝著黑暗怒吼著。

他聽不到自己的吼聲,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確確實實喊了出來。

以太化作風暴,朝著四麵八方奔湧而去,絕對的黑暗中,瑟雷找不到可以命中的目標,那麼就將黑暗完全燃燒。

可任由瑟雷怎樣努力,個體的以太量依舊是太少了,麵對這具備魔鬼之力的黑暗,瑟雷就像是愚行般,妄圖填滿大海。

鑽心的痛楚再一次襲來,瑟雷被某種力量命中了,但渾濁的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身體,更不要說窺探傷勢,以及襲擊自己的事物了。

瑟雷隻覺得自己血肉好像被一種無法抵擋的力量撕裂,一個個猙獰的血洞在他的身體上出現,而後這些血洞像是活了過來般,劇烈蠕動著,每個傷口都在痛苦地抽搐,轉瞬間,黑暗中瑟雷的身體便千瘡百孔了起來。

這是絕對的黑暗虛無,自然也沒有可以令瑟雷結晶化的鮮血,肆意宣泄的以太找不到可以殺伐的目標,隻能被動地承受壓力。

苦痛中,瑟雷不由地好奇,當初耐薩尼爾是怎麼在夜王的攻勢下存活下來的,難道煉金矩陣的代差就如此重要?

確實很重要,煉金矩陣那複雜的特性,可以令凝華者處理更為艱難的戰局,而不像瑟雷這樣,一旦麵對無血的非生物力量,力量就被削弱了大半。

“不……你一定仍有著血肉的本質,”瑟雷強撐著精神,忍受著苦痛,“是在始源塔嗎?你的本體嗎!”

瑟雷之所以被稱作處刑官,正因他秘能針對血液的特性,依靠這一超凡之力,瑟雷可以無視愈生的能力,直接抽乾夜族的鮮血,導致其的死亡,而當初愛莎打造汲血之匕,正是模仿了瑟雷的力量。

周遭的以太濃度再次拔高,當瑟雷這又一位榮光者介入戰爭後,原本遲緩、停滯的重疊現象,再一次被瑟雷的力量加速。

輝耀的光團完全覆蓋了屠夫之坑,接著是吞沒了大半的王城,始源塔位於重疊的邊緣,雖然沒有完全陷入以太界,但壓垮崩潰的現實,已經令夜王的封印開始鬆動,黑暗虛無同時入侵物質界與以太界,揮之不去的陰雲在以太界內醞釀。

瑟雷也察覺到了以太濃度的變化,他大聲叱喝道,“你還是有些心智所在的,對吧?”

如果夜王真的如此憎恨自己,眼下這種重疊程度,他完全有能力突破枷鎖的封印,親自殺至屠夫之坑解決自己。

可夜王沒有這樣做,他仍高居在始源塔上,釋放著潮汐般的黑暗,將自己吞沒,不願以真身麵對自己。

夜王在害怕!

想法湧現的瞬間,瑟雷便止不住地狂笑了起來,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了解這銘刻進血脈裡的懦弱。

夜王害怕死亡,害怕到哪怕墮落成了此世禍惡,對死亡的恐懼依舊埋進了他的底層邏輯之中。

他依舊處於始源塔,就是為了避免有人摧毀晦暗鐵幕,令陽光灑落,不願以真身麵對瑟雷,則是畏懼瑟雷的秘能。秘能·凝腥之獄雖然古老、落後,但這也是少有的,可以直接殺死夜族的力量。

瑟雷獰笑道,“也就是說,即使你成了此世禍惡,屬於夜族的致命弱點,對你仍然有用,對嗎?”

黑暗之中沒有回應,有的隻是持續不斷的腐蝕。

夜王所營造的黑暗虛無宛如一片可以湮滅“存在”的沼澤,它並非是屏蔽了光與聲音,而是將它們的存在完全吞食掉了,瑟雷身上的諸多傷勢也是如此,並非是黑暗裡射出冷箭,貫穿了他的血肉,而是他的物理意義上的存在,正一點點地被蠶食。

無形的蛆蟲啃咬著瑟雷的血肉。

瑟雷依舊無聲大笑著,破曉戰爭時,他就不覺得自己能殺死夜王,更不要說如今,夜王已化作此世禍惡了。

瑟雷沒必要殺死夜王。

他隻要堅持在這裡,利用夜王對自己的憎恨,將他的注意力死死地束縛在這,為伯洛戈等人分擔壓力就好。

伯洛戈他們不止具備著光灼與汲血之匕,伯洛戈本身還具備著極強的破壞力,他說不定可以直接摧毀始源塔,從根本上毀掉晦暗鐵幕的儀式。

隻要自己堅持住。

以太收攏,全部加持在瑟雷的身上,不朽甲胄閃爍著危險的光,破碎的軀體高速自愈,與黑暗的侵蝕互相抵消。

“愛莎,我將奉行諾言!”

瑟雷高呼,這是自愛莎逝去時,他所立下的誓言,也是那一刻,他受到了魔鬼的加護。

加護·狂驕障儀。

以太憑空湧現,如同天外之力般,儘數灌輸進瑟雷的體內,輝耀與猩紅環繞著他,化作於黑暗中閃爍的不詳之星。

於是,現實一寸寸地崩裂、坍塌,蔓延至天穹之上。

以太無情地扭曲著萬物,驟起的風暴之中,兩道身影彼此追擊,每一次的重疊都是致命的碰撞,而後有無形的漣漪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震蕩出了致命的真空區域。

疾風之中,賽維林的身影顯現,身上的傷口開裂又愈合,直到變成難以痊愈的疤痕,刻畫在蒼白的肌膚之上。

他喘著粗氣,警惕地看向前方風暴的同時,視線的餘光還瞥向下方的王城,很顯然,秩序局的奇襲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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