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剛才進門前有些緊張的原因,徐陽覺得有些口渴。端起茶杯,隻覺一股清香入鼻,飲茶的欲望更加強烈三分。
茶水入口,其香甘醇。一股清靈之氣自腹中緩緩散開直通百脈,頓覺神清氣爽。連這幾日不停練功的疲憊感也一掃而光。
“好茶,在下見識淺薄,但今日所飲,絕非凡品。”徐陽說道。
“此茶乃爹爹前幾日親自送來,名曰“仙子春”,若喜歡,多飲幾杯也無妨。”
……
“多謝琳兒姑娘的好茶,那羅盤的事情?”徐陽心中還算惦記著自己的羅盤。
“請稍等。”說著,隻見琳兒玉手向著空中輕輕一揚。隨之一個白影由亭外飛射進來。正是偷走徐陽羅盤的靈鴉,嘴中還銜著銀光閃閃的羅盤。
“雪兒,將羅盤放下。”琳兒看了一眼靈鴉,說道。
咣當一聲,羅盤被靈鴉放在了石桌上。
“自己玩耍去吧。”
這靈鴉除了兩個黑豆似的眼球,一身雪白。聽到琳兒的吩咐,靈鴉竟然朝著徐陽翻了個白眼,然後脖子一仰,展翅飛出亭外,瞬間不見了蹤影。
“正是這個羅盤。”看到丟失的羅盤近在咫尺,徐陽麵露喜色。
“雪兒是我的靈寵,喜歡發光發亮的東西,給師弟添麻煩了。”說著,琳兒雙手拿起羅盤遞到徐陽麵前,目光自然的在羅盤上一掃。
“是在下給琳兒姑娘添麻煩了。”徐陽雙手接過羅盤,仔細的看了看後,收入囊中。
“恕我冒昧,剛才我無意間看了一眼此羅盤,發現這羅盤並不是本宗之物,倒是像羽道門的追靈羅盤。徐師弟怎會有羽道門的法器。”琳兒語氣中透著幾分警覺。
“琳兒姑娘是不是懷疑我和羽道門之間有什麼聯係。”徐陽一臉苦笑的說道。
見無法隱瞞,徐陽誠懇的說道“我原本是來自萊陽國的一位普通凡人子弟。進山采藥時偶遇風鬼堂屠三裡前輩,這羅盤就是屠前輩交給在下轉交給宗內一位前輩的。具體是何來曆,我確實不知。看姑娘的談吐,想必都是知書達禮之人,應該不會為難我吧。”
“原來如此。傳聞萊陽國尊儒家為國教,幾歲小兒都善於寫詩填詞。師弟既然自稱知書達禮,想必也不會差吧。”
琳兒眉頭一展,笑了笑繼續說道“剛巧昨日我閒來無事,欲填一首小詞《蝶戀花》,如今隻填的上闋。可否請你幫忙填好下闋。”
“請賜教。”徐陽心中有些疑惑,這琳兒姑娘讓自己填詞不知是何用意。
琳兒取出一柄白色紙扇,輕輕展開。取出筆墨,屏氣運筆,幾行俊秀小字便躍然扇麵之上“春到一池青玉葉。綠水悠悠,思念還無解。低語塘前輕瑟瑟,水中鏡裡紅顏謝。”
琳兒寫完,輕輕往扇麵上吹了口氣將墨跡吹乾,然後將寫好的紙扇遞給徐陽。
徐陽接過紙扇細細觀看。不由得心中盤算,此詞明顯是寄托思念之情,如若是男女之情,怎會對一個隻見一麵的陌生男子流露。想必是父母親情,剛才其口中提起其父親前幾日才來過給她送靈茶,想必此詞中寄托的思念之情多半是她的母親。
“敢問此詞可是寄托思念令堂之情。”徐陽問道。
“正是如此。”琳兒微微頜首。
徐陽想想自己,雖然剛剛離家時間不長,但對母親的惦念之情也是與日俱增。
徐陽略一抬頭,隻見遠處湖邊幾棵柳樹飛絮點點。於是拿起筆在旁邊寫道湖畔曉風煙柳曳。飛絮蕭蕭,惆悵何時歇。夜到小樓風似雪,天涯此刻同明月。”筆走龍蛇,一氣嗬成。然後恭敬的將紙扇還給了琳兒。說道“在下獻醜了。”
琳兒忙起身接過紙扇,細細觀看後麵露喜色,微施一禮道“多謝你幫我填好下闋。此扇就送給你當做投桃報李吧。”
徐陽十分高興的接過紙扇,連聲道謝後,將紙扇收好。
徐陽卻不知,剛才可不隻是一首詞的下闋那麼簡單。
剛才寫字用的墨汁本是用來訓練書寫者精神力的靈墨,對修煉心境有所裨益。其作用是可以映射寫字人寫字時頭腦所想,進而剔除寫字人的雜念,從而提高精神力。
琳兒寫完上闋,看似隨意的一吹,實際上已經憑借著這一口氣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悄悄的烙印在紙扇上。
當徐陽寫字的時候,由於思念母親,頭腦中閃現出屠三裡給母親治病的過往,一一映射在了自己剛才寫下的墨跡中。
琳兒取回紙扇仔細觀看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收回了烙印在紙扇上的這縷神識,其上承載著徐陽剛才頭腦中的映像被琳兒一覽無餘。
……
徐陽擔心自己看護的靈草園在地震中受到損壞,見已取回羅盤,就匆匆告彆琳兒。初次見麵,徐陽並沒有冒失的詢問琳兒的來曆。不過,徐陽對這位琳兒姑娘頗有好感,羅盤失而複得,還收到琳兒姑娘送的紙扇,心情甚好。
回到靈草園。
徐陽仔細檢查後發現靈草園由於有陣法禁製保護,隻是輕微受了些損壞。徐陽稍作打理,就恢複了原狀。
回到住處的徐陽,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一塊巨大的透明的水晶之中,封印著一隻通體赤紅的蛋,蛋內浮現出一位少女虛影。
此少女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衣物,蜷縮著的玉體,圓滑的線條如一輪銀月靜靜的掛在那裡。紅霞般的秀發灑在小巧的肩頭之上,一雙如藕般潔白的雙臂緊緊的抱在胸前,臂彎處隱隱一抹豐滿的曲線隨著呼吸起伏不停。不時傳出陣陣醉人的輕呼“快來幫我,快來幫我。”
徐陽不由的從夢中驚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陣滾燙。仔細思量,難道是那些銀色篆字進入體內導致了幻覺,這讓徐陽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