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真仙!
鬼大嘴頭發蓬鬆,窄額頭,粗眉毛,大嘴巴。白木樺鐵青皮膚,四肢狹長,禿頭冷麵。這兩人往“頑石穀”中央一站,四目冷對,活脫脫兩個煞星。
“聽說鬼大嘴首領是吃過活人的,可不好惹。”
“對麵的這位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前兩場都是挑戰一方獲勝,這一次也許鬼大嘴首領會獲勝。”
“不管誰獲勝,如果能有前兩場武鬥一般精彩就好。”
山坡上的幫眾交頭接耳。
比賽執事手中的藍色旗幟再次揮動,山坡上暫時安靜了下來。
穀中二人如兩尊雕像般麵對麵的站著,似乎都沒有先出手的意思,二人都在等,在等對方氣勢弱下去的一刻。
一陣疾風掠過,不知從哪裡吹來一片心形樹葉,飄飄蕩蕩,搖搖曳曳落在了鬼大嘴的肩頭之上。
鬼大嘴的大嘴角一撇,“噗”的一口氣吹在肩頭,其上的落葉被一卷而起。
就在這一刻,白木樺雙肩一抖,突地生出兩根鐵矛般的蛛臂槍,四肢同時踏出,身形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來的好!”
鬼大嘴心中暗自叫好,雙手一翻,背後皮質刀鞘上銀光一閃,左右手掌之中各自多出一把黑背白刃的超大號菜刀。菜刀足有半個臉盆大小,刀托處各鑲嵌著一顆慘白的骷髏頭。鬼大嘴催動真氣注入手中兵刃,其上骷髏頭眼窩處閃出兩道血紅,原本銀燦燦的鋒利刀刃之上閃出一片紅光,殺氣騰騰。
鬼大嘴腳尖一點地,雙手拎著一對血刀,迎著對麵的白木樺衝了出去。
眨眼間,二人就鬥在了一起。
白木樺的兩根蛛臂槍如飛蝗般不斷刺出,在空中留下數不清的殘影。鬼大嘴的兩柄菜刀如飛馳的車輪,漫天的血刃連成大片。
雙方都是以攻代守,“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火星飛濺,氣勢好不驚人。
快!好快!
眨眼之間,雙方均使出了幾十招。
二人互不相讓,白木樺的衣袖被鬼大嘴的刀鋒劃了三、四條口子,鬼大嘴的褲腿兒被白木樺的槍尖戳穿了幾個窟窿。
白木樺本就是變異蛛體,光論出手速度,還從未輸給過他人。鬼大嘴在北域的時候就是赫赫有名的鬼廚快刀手,一身精純的鬼道刀法號稱一息十三斬。
今日一戰,雙方真真是棋逢對手。
“咣!”的一聲悶響,鬼大嘴左手中的菜刀被白木樺的一柄蛛臂槍架住,另外手中的一柄菜刀已然劃過了白木樺的肩頭。白木樺左肩頭上的一片鮮肉連同衣物一同被削掉。刀鋒之快,露出的肩頭肉一片粉白,鮮血還沒來得及溢出。
再看對麵的鬼大嘴,情況也是不妙,白木樺的另一柄蛛臂槍刺中了他的左胸,還好傷口偏移了心口半寸,留下一個血窟窿。
二人同時後退三步,心中充滿了對對方的敬意。
靜!非常靜!
看台上鴉雀無聲,“頑石穀”中的二人此刻如頑石般一動不動,似乎風也靜止了,隻有開打前鬼大嘴肩頭的那一片落葉悄悄的落到地麵之上。
此時的鬼大嘴心中沒了比鬥之前的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武者遇到武者的興奮,任憑胸口的鮮血洇濕了胸前大片的衣襟,麵不改色。
此時的白木樺心中沒了奪取交椅的緊迫感,剩下的是武者碰到武者的渴望,肩頭處滾燙一片,熱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麵的青石之上。
白木樺之所以沒有將自己四柄蛛臂槍一並使出,是因為麵前的這個對手刀法太快了。以白木樺目前的修為還無法同時操控四柄蛛臂槍達到使用兩柄這般隨心所欲的境界,隻是激發一些特殊的秘技才會四柄蛛臂槍並用。
“再來!”
“再來!”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下一刻,兩人又血戰在了一起。
“殺殺殺!”
刀是猛虎開山刀,槍是蛟龍鬨海槍。
然而,刀光槍影之下卻隱約透著二人英雄惜英雄的心意。二人都沒有留手,因為那是對真正武者的不尊重,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因為這是兩個旗鼓相當的武者之間暢快淋漓的交流,就像兩個酒鬼遇到一起要一醉方休,此時的二人已經沉醉在這片刀光槍影之中。
鬥誌在熱血中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