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小東西,打擾本座清修。”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自坑中傳來。
……
山坡上。
夜屠綠色的瞳孔中,一道異彩一閃,一隻黑貓在火光中消失不見。
“找到了。”夜屠淡淡的說道。
夜屠說完,身形一閃,朝著一個方向飛遁了下去。
徐陽三人緊隨其後。
一炷香的功夫後,三人來到一大片墳地中間。大片濃霧的籠罩下,墳地深處一個巨大的土坑若隱若現。
“就是這裡,大家小心。”夜屠說道。
此時,土坑中的底部有一個巨大的暗影來回扭動,仔細看去,原來是一條大蟒盤踞在坑底,其琥珀色豎線的瞳孔突然變的渾圓,一道分叉的蛇信在其嘴部的尖端伸縮不停,盤踞的蛇體緩緩遊動。
“來了四個修士,三個培元境修士,其中兩個人的氣味好熟悉,哦,是蘇離那賤人的兩個徒弟。另外一個修士竟然是真丹境,想想他們身上美味的血魂就讓本蛇興奮啊,我若吞了這四人的血魂,不但功體能恢複巔峰,甚至可能更進一步。”
大蛇竟然自言自語說出了人言,正是和徐陽等人一起落入小賢界中的炎蟒“千蛇”。
炎蟒“千蛇”雖然躲過了赤炎峰爆發的一劫,但常年被封印在蘇離體內,功體受限。在赤炎峰爆發中不得不施展全力逃脫後,雖然沒有受到岩漿流的傷害,但造成自身血魂大量虧欠。
炎蟒千蛇本就是鬼道靈獸,為了恢複功體,找到這處千人坑,利用千人坑中的陰氣修煉自己的功體。並吞噬這附近人類的血髓補充自己虧欠的血魂。
千蛇遊動身軀,碩大的身體自土坑底部快速的遊動上來。
片刻後,千蛇巨大的身軀盤踞在四人麵前,渾身血紅,頭大如鬥,腰粗如缸,利齒如矛。
隨著呼吸,一縷縷赤色火息自其兩個鼻孔中噴出,留下一團團灰色煙霧。體表一片片血紅的鱗片上不斷幻出一圈圈詭異的血色波紋,被其碰觸的草木皆迅速枯萎。碩大的一顆蛇頭高高揚起,其上一雙琥珀色的瞳孔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麵前的四人。
“你們四個是來給本座填飽肚子的嗎?”沙啞低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千蛇,我師尊的死和你也脫不了乾係,今天就讓你償命。”白木樺雙目赤紅,肩頭一晃,兩柄蛛臂槍高高舉起。
“蘇離那個騙子死了嗎?這消息還真是讓本蛇十分傷心啊。我傷心沒有機會活吞了他,以解我這些年被其寄生奴役的心頭之恨。”千蛇說的是咬牙切齒。”
白木槿聽罷,怒目而視,貝齒輕咬,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短刀,刀尖處吞吐的黑芒透著凜冽的殺意。
“你們兩個都想殺我嗎?真是和你們那個卑鄙的師傅一樣,都是恩將仇報的小人,沒有我及時出手,恐怕你們兩個早已經成了他人的刀下鬼。不要忘了,你們兩個的功夫都是蘇離那賤人所授,你們所學的每一招每一式我都親眼目睹,你們想殺我,天大的笑話。”
說著,大蛇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白木槿。
“小丫頭,怎麼你也是非不分,那蘇離死前應該告訴你了吧,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
“我不要聽你胡說。”白木槿大叫道,情急之下手掌便朝著腰間的靈獸籠處摸去。
“小丫頭,生氣了嗎?要放猴子打我嗎?本蛇已經有好些天沒吃東西了,把你的三隻猴子放出來給本蛇填飽肚子,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下你的小命。”
白木槿聽罷,原本放在獸籠上的手又拿了回來。
“千蛇,你看這是什麼?”徐陽說著,手中多了一張金色的靈符。
靈符上畫著一條逼真的赤色小蛇,形體與赤蟒“千蛇”頗為相似,幾條金色符文如鎖鏈般將這赤色小蛇捆綁的結結實實。
千蛇看到徐陽手中的金色靈符,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往後蜷縮了一下身體。
“血契靈符!這該死的蘇離,臨死都還想著怎麼對付本座。”巨大的蛇體往前一探,就要對徐陽發動攻擊。
“且慢!”
徐陽一擺手,繼續說道“如果你能再次發動結界把我們從這小賢界傳送回北域,這血契靈符我必雙手奉上。”
“小子,你倒是機靈,如果能回北域,本蛇還會在這死人坑裡睡覺嗎?光憑一枚小小的血契靈符就想威脅本蛇,本蛇被那蘇離威脅了幾十年,最見不得彆人威脅我。如果我現在將你們都吞了,等本蛇的境界進一步提升,也許就真可以傳送回北域了。”
“桀桀桀!”
千蛇發出一陣怪笑,隨即體表散發出龐大的血色威壓,卷起一陣狂暴腥風,所過之處,散落的墳頭皆被抹平,樹木被連根拔起。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吞噬眼前的幾人,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