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廣和徐陽二人點頭答應。徐陽哪裡會什麼攀爬術,手腕一晃,手掌中多了兩柄銀色的飛刀。孟廣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準備了!”
“三,二,一,開始!”
隻見孟廣伸出雙手握住旗杆,後背一弓,雙腳也踩在了旗杆上。真氣急提,施展“靈猴騰身術”,四肢並用,行走在原本豎直光滑的旗杆上如履平地。
“嗖,嗖,嗖!”
孟廣瘦小的身形如猿猴攀樹般靈活自如,眨眼就攀上去兩丈之高。
徐陽則施展無相千仞飛刀法訣,將法力注入手中的一對飛刀之上,飛刀的刀尖處頓時吞吐出寸許長的銀舌。握住飛刀的手臂一揮,“噗”的一聲,原本堅硬如鐵的旗杆此時如豆腐一般不堪,飛刀的刀尖刺入旗杆表麵半寸。施展輕身術,握住飛刀的手臂向上一拉,身體順勢向上一蕩,然後迅速拔出刺在旗杆上的飛刀,在身體貼近旗杆的一刹那,另一隻手中的飛刀剛好又刺進旗杆表麵半寸。
就這樣,雙手更替,身體不斷向上蕩去。
徐陽的動作看似簡單,實際上頗有難度。飛刀刺的太深,下一次不容易拔出來。飛刀刺的太淺,又容易從旗杆上脫靶。連續兩次刺入的時間間隔不能太長,否則身體已經向下滑落,間隔也不能太短,太短攀升的速度太慢。徐陽利用無相千仞飛刀技將每一次飛刀刺入旗杆的力度和時機都掌握的恰當好處,才攀出了一手好杆。
就是如此,也還是比孟廣慢上一些。
二人距離旗杆的頂端越來越近,孟廣也漸漸拉開了和徐陽之間的距離。
孟廣低頭一看,徐陽已經被自己遠遠的拋在了身後。抬頭望去,自己離旗杆頂端隻有兩丈的距離,紅色的旗麵在陽光下燦出一片紅霞。
見徐陽一時追不上來,孟廣故意停下攀爬的動作,雙腿如藤蔓般纏住旗杆,一隻手臂抱緊,另一隻手臂手打涼棚,朝著遠處望去。高高在上,東郡城的景色儘收眼底。
內城的大小宮殿鱗次櫛比,恢弘龐大。外城的街道上人流不斷,購物的,拉車的,叫賣的,好不熱鬨。外城更遠處一口水井旁,一位赤裸著白皙手臂的姑娘正在打水。孟廣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旗杆所在高度的空氣都是甜的。
孟廣此時的心情,就像一個色鬼如願爬到了覬覦已久的豐滿女人身上,兩個字,“滿足”!一個字“爽”!
正在這時,一道纖細的黑影自孟廣身後一閃而過,轉眼到了孟廣的頭頂處,停了下來。
“嗯?什麼東西?”
孟廣定睛一看,正是徐陽肩頭那隻黑貓,黑貓爪尖如勾,牢牢的扣住旗杆表麵,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該死的黑貓。”孟廣心中咒罵著,掄起一隻手,朝著黑貓抓了過去。
黑貓靈巧的向後退了退,孟廣抓出去的手一下子落了空。黑貓又往前湊了湊,孟廣又去抓。來回幾次,孟廣連黑貓的毛都沒摸到。
這時,孟廣才意識到身後的徐陽是不是快要追上來了。連忙低頭一看,徐陽已經到了離自己兩丈遠的地方。
孟廣連忙真氣灌注四肢,就要再次施展“靈猴騰身術”。當孟廣的目光再次向上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黑貓已經把屁股對準了自己,而且就在離自己腦門的半尺處。
隻見黑貓的尾巴向上一翹,一股腥臊的黃色液體就從黑貓的屁股後麵噴了出來。孟廣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嘩啦!”
孟廣原本光滑的頭發濕了,乾淨的下巴也汙了,眉毛上,睫毛上滿是黃色渾濁,一股腥臊的味道直衝鼻孔。
“哎呀!”孟廣大叫一聲,雙眼一翻,已然背過氣去。整個人如被弓箭射下的白鳥,一頭向下栽去。
這孟廣平日裡是個有潔癖的人,就是衣服上沾了一根頭發,鞋幫上粘了一點泥巴都會讓他抓狂。從不會去公共茅廁,今日被黑貓一泡貓尿噴了個滿臉,頓時急火攻心,全身一百條經絡瞬間堵上了九十九條,一口氣沒上來,昏厥了過去。
此時,徐陽已經到了孟廣下麵的不遠處。見到上麵的孟廣栽了下來,右手的飛刀使勁的往旗杆上一插,“嘭”的一聲,飛刀沒至刀柄。神識一動,左手上的飛刀銀光一閃,下一刻飛刀已經被收回了貼身的刀囊之中。
騰出左手,看準孟廣下落的身體猛的一撈,一把抓住了孟廣的腰帶,兩個人就同時懸在了半空之中。
徐陽右手使勁往外一拔,“倉”的一聲,插在旗杆上的飛刀被拔了出來。徐陽一手握住飛刀,一手拎著昏了過去的孟廣,直直的向下墜去。
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徐陽耳畔響起呼呼的風聲。就在二人距離地麵還有丈許距離的時候,徐陽暗運火焰逐風身法,背後火光一閃,一對碩大的火翼一卷。穩穩的落回了地麵,動作一氣嗬成,乾淨利落,瀟灑已極。
徐陽背後火翼一收,低頭看了看孟廣。此時的孟廣全身如軟泥一般,雙眼上翻,依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