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
蛾伶抱住小紅燭的身體在空中一旋,一隻隻鬼手在其身下一撐,憑空轉了兩個圈後,還算平穩的單膝跪地,他手臂中抱著的小紅燭一根頭發都沒有傷到。
他冷酷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微笑,看向小紅燭的眼神中透出寬慰和關切。忙伸手一探小紅燭手腕處的脈息。片刻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此時,高空中的震蕩停了下來,波紋,漣漪也不見了蹤影。
一旁的徐陽雙掌搭在木槿的後背上,法力緩緩注入,片刻後,木槿緩緩睜開一雙美目。
徐陽小心翼翼的扶著木槿站了起來。
“咳咳!”
還十分虛弱的木槿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們這是在哪兒?小紅燭怎麼樣了?那四個幽界三宮的殺手哪去了?”木槿問道。
“你被那人放出法寶打暈後,沒想到又引來了劫雷。爆炸撕開一個虛空黑洞後,本以為我們要被空間亂流吞噬,沒想到空間黑洞卻突然消失,我們就被傳送到此地了。你看天上的黑陽,八成我們還在惡鬼道之內。隻是這個地方顯然和惡鬼道其他地方不同,這裡好像是一個村鎮,而且那邊好像有一顆奇怪的樹。小紅燭在那邊,我們去看看吧。”徐陽說道。
二人來到蛾伶近前。
蛾伶依舊抱著小紅燭。
“小紅燭怎麼樣了?”木槿關切的問道。
“謝謝你們幫了她,傷勢沒有大礙,但她修煉的功法特殊,此時的她已經陷入了沉睡。”
“有人來了。”徐陽提醒道。
“很多人。”木槿說道。
……
當金光劈在血紅豐碑之上,整個山穀一陣劇烈震動,大地隆隆作響。
剛剛從屠夫老狠那裡買到豬肉的李大娘,驚恐地的望著天空,拎在手中的肉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沾滿了灰塵。
“是幽獸闖進來了嗎?我的小孫子沒事吧。”
嘴裡念叨著,不顧掉落在地上的豬肉,瘋也似地朝著家中跑了回去。
……
酒館內。
桌椅板凳在大地的晃動下一陣吱呀作響。
一手端著盛有酒水的酒盞,正準備送到嘴邊的“酒鬼蕭”激靈的站起身來,一把扶住桌子上搖晃的酒壇子。
任憑大地晃動,他的酒盞和酒壇子裡的酒一滴也沒有灑出去。
“奶奶的,是幽獸嗎?竟然打擾我喝酒,真是掃興。”酒鬼蕭一臉氣憤的說道。
他坐的地方是靠近著窗子的,看到窗外慌亂的人群,仰頭往天上一望,臉色突然變的嚴肅起來,沒有了憤怒,而是焦急。
“結界被損壞了。”
說著,匆忙間將手中的酒盞重重地往下一放,其內還剩下的一半酒水搖晃著濺落到酒桌上。
這個平日裡從來不浪費一滴酒的酒鬼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隻見酒鬼蕭腳尖點地,身形猶如一隻雨燕,嗖的一下,從打開的窗子中就飛了出去。
顯然,酒鬼蕭能有此身法,他一定是個修真之人,而且還是個修為不錯的修士。
站在櫃台後麵的體態豐腴的女老板,一轉身從櫃台後麵靈巧地轉了出來。
不顧剛剛地震中跌落的椅子,衝出酒館。望了一眼酒鬼蕭消失的方向,縱身而起,猶如一隻騰空的藍色大鳥便追了出去。
口中大喊道“等等我!”
小鎮的街道上。
一頭白發的老村長,一隻手背著,另一隻手端著他的黃銅煙袋鍋,不時的吧嗒著,口中吐出一團團愜意的煙霧。
邁著悠閒的步子,偶爾和照麵的居民打著招呼,回以他招牌似的微笑。
突然,腳下大地一陣劇烈晃動。
老村長扭頭朝著村落中央望去。
“是豐碑!”
他那滿臉的皺紋突然凝固了,像是鐵匠鋪中的鐵疙瘩,表情異常的嚴肅。
然後,快速地將煙袋鍋往鞋底一磕,身形如一隻灰鶴朝著村落中央處豐碑的方向飛奔而去。
……
肉鋪前。
屠夫老狠和獵戶大力正在嘻嘻哈哈的攀談著。
腳下一陣劇烈地晃動傳來。
二人的談話戛然而止,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去。
當看到天上的結界被損壞後,二人齊刷刷地狂奔而去。即便此時昏死在肉鋪前的梅花鹿蘇醒,解開捆綁的四肢也沒有可能比他二人此時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