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傷痕的她被幽界三宮投入到這遺忘之地,罪名是襲擊三宮侍者。
幽極宮,幽幻宮和幽星宮作為冥界在幽界的代言人,在幽界的地位是高高在上的,是絕對的貴族,權威不允許挑釁。幽界三宮在幽界有法外治權,這權利有時候更高過幽界本身。
兩位幽界負責流放犯人的執事望著土坑裡的她,互相攀談著。
“這女人犯了什麼罪,竟被三宮判決拋入這“遺忘之地”。”
“聽說是幽界三宮中的一位大人讓她去做爐鼎,她不同意,還打傷了這位大人的侍者。”
“也是一位可憐之人,修為能修到真丹境也是不容易的事情,沒想到就這樣斷送了。”
“噓,小點聲。天上的黑陽大人看著呢。這就是和幽界三宮對抗的下場,她的命運隻能是變作一隻醜陋的幽獸,最後慘死在其他幽獸的口中。”
這兩位身著黑衣的年輕執事說著,眼神中流露出畏懼的神情,然後虔誠的朝著天上的黑陽行跪拜大禮。
“黑陽大人,我們都是您的子民,千萬不要詛咒我們啊。”
“無上的黑陽,小的祝您萬歲萬歲萬萬歲,永恒存在。”
二人口中振振有詞,說完,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身上的灰塵都沒來得及撣一撣,再沒多看一眼躺在土坑中還有半口氣的她,灰溜溜的跑了開去。
一天,兩天,三天……十五天。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變的隻有天上那孤傲的黑色的太陽。
她努力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黑陽。
那個無情的,雖然噴著火卻無比冰冷的黑陽,滿眼儘是不甘和怨毒。但此時的她經絡被封,全身儘是被鞭撻後的傷痕,根本無力再站起來。
她雙目緊閉,靜靜的等死。她寧願在這黑陽下曬死,也不願意變成瘋狂的幽獸。人活著就要做一個人,而不是無情的野獸。
就在她絕望地等待死亡的時候,一條人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此時,極度虛弱的她,視線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來人的樣貌。
難道是”幽界三宮”的人又回來折磨自己了嗎?就是死在這裡,自己也絕不回去給那個老家夥做爐鼎。這是她此時心中唯一的信念,從一開始就不曾改變的信念,是她做人的尊嚴。
她是一個倔強的女人,一個不甘心向淫邪勢力低頭的女人,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女人。
“我不會答應的!”
她用儘力氣朝著來人歇斯底裡的呐喊,卻聲若細絲。
當她醒來的一刻,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男人的臉。
“歡迎你,來到忘憂穀。”
那是一張乾淨而帥氣的臉,雖然他的身上有微微的酒味兒會讓她覺得有一點點不舒服,但那人不羈的微笑猶如清晨第一縷投進臥室的陽光,讓人感覺輕鬆愜意,溫暖可親。
從此,她不再討厭酒味兒,甚至學會了飲酒,更甚至專門經營了一家酒鋪,然後學著那人一樣體會美酒帶來的香醇和快感,並且一直喜歡上了那人不羈的微笑,如飲醇酒,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
酒鋪中。
白老板用一隻手端起酒盞,同時用另一隻手掌和袖子遮擋著,猶抱琵琶半遮麵般含蓄。一仰頭,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儘。既豪爽自信,又有女人的些許矜持,是熟女的魅力所在。
二人一邊喝,一邊交談。
談話的內容無外乎和明天狩獵高階幽獸的事情有關。
“師傅,我回來了。”
一聲清脆爽朗地大喊聲,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聲音如一隻鴻雁飛進了酒鋪。
酒鬼蕭從桌子上站了起來,身子半斜著從打開的窗戶中探了出去。
酒鬼蕭笑了,是他不羈的笑,比之平時更加燦爛。
“小雨點——。”
他大喊道。
“師傅,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街道上,隻見一位年紀比徐陽要小上幾歲的少年朝著酒鬼蕭使勁地揮著手。
一襲寬鬆的土色衣衫穿在他瘦小的身材上顯得有些不合身,頭上戴著一頂樣式普通和衣服同色的布帽。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快步走進了酒鋪。
“快坐,快坐,這幾天把你累壞了吧。最近有幽界三宮的人進入到這裡,你一個人在外麵,師傅我真是不放心了。安全的回來就好,嗯,看上去還是一樣的精力充沛。”
酒鬼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拍了拍“小雨點”的肩頭。
“放心吧,師傅,我機靈著呢,我這拳頭也不是吃素的。”
說著,小雨點故意伸出拳頭攥了攥。
小雨點和白老板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似乎她們之間的關係普通的很。他的臉龐很小,所以,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更顯得格外有神。
“師傅,我不在,你一個人又喝悶酒了吧。來,小雨點陪你喝。”
說著,小雨點抻過一把凳子坐在了桌邊。
“來,來,今天難得白老板有興致,咱們三人一起喝。”
酒鬼蕭高興的說道,一臉笑意如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