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比鐵牢還要堅固的房門被轟擊出一個大洞,而房門損壞的邊緣處竟然留下一絲絲鮮紅的血液,仿如受創的活物。
徐陽幾人卻不知,這小黑屋就是一處結界,它原本就是一隻會吐絲的巨大冥蟲的腹部空間。而幽風侍者一號,在這結界中練功,可以吸收其中的冥蟲之力。而對於他人,這冥蟲的腹部結界就是堅不可破的地牢。要不是小獸“蟠桃”的九幽之力對鬼道冥蟲有少許克製作用,他三人恐怕無法離開此處。
房門一破的瞬間,蟠桃縱身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來到了徐陽的肩頭之上。他三人也不敢停留,身形各自一閃,從破空的門洞中衝了出去,眨眼便都來到了小屋的外麵。
“隆隆隆!”
小屋又是一陣更劇烈的搖晃,屋內無數瘋狂的銀線從破損的房門處湧了出來,勢如衝破河堤的大河,又似一條出洞的銀色巨蟒朝著三人的所在衝了過來。
徐陽手腕一翻,金色的四幻長棍握住掌中,催動其上的泰山金精之力,長棍瞬間化作碗口般粗細,足有三丈長短,然後猛地一掄。
棍威化形,凝出一座足有高大的紫色神山虛影,擋在了三人的身後。神山虛影凝實無比,其上山峰棱角分明,山岩峭壁清晰可見,表麵並不時有紫色流光閃動,儘顯浩然泰山之威。
“轟”的一聲,二者相撞。猶如巨浪拍打在岩石上,反卷起滔天的銀濤。
隻是一瞬,三人的身形已趁機逃在了十幾丈開外。
身後的銀絲狂濤彷如複仇的野獸般瘋狂地撕咬神山虛影。紫色神山搖晃著,其內的威能化作一絲絲紫金之氣飄散在虛空中,最終消失於無。
但在銀絲狂濤衝到距離小屋十丈遠的時候,卻像是被鐵鏈拴著的護家犬,隻能在原地跳躍嘶吼,卻不能再前進一寸。
片刻後,銀絲狂濤順著來時的路徑退回到小屋內。而房門破損邊緣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生長,在一陣黑光閃爍後幻出一扇嶄新的房門。
漆黑的小屋安靜下來,依舊孤獨地存在這山峰之上,房門外那筆直的一字也變得完好如初,仿佛從來沒人來過。
“看上去這陣法作用的範圍有限,我們暫時安全了。這幽風山是幽風侍者的老巢,那幾名幽風侍者口中的幽風至尊恐怕也在這山上。我們需要尋一條安全些的路徑離開這裡。”看了看往身後安靜的小黑屋,徐陽扭頭說道。
“這幽風山的山勢很高,來的時候,那女魔頭催動一葉飛舟也頗費了很長時間才到了這裡。況且如徐師弟所言,這幽風山是眾多幽風侍者盤踞的所在,以他們的實力,這周圍的空間應該設有護山的大陣,我們要想施展禦空術直接飛下去不但會觸動陣法,而且會引來更多幽風侍者的攻擊。”鬼穀長陽說道。
聽鬼穀長陽這麼一說,一旁的鬼穀瓚微微點頭。而趴在鬼穀瓚後背的那隻白骨骷髏人上下顎錯動間,發出輕微的咯咯聲,似乎在和他的主人交流著什麼。
隻見鬼穀瓚單手一揚,掌心處白光一閃,現出一柄兩尺來長的白色骨刀。
此時,趴在他背後的骷髏人伸出一隻骨手朝著高空中的一個方向指了指。
鬼穀瓚抬頭望去,一揚手,骨刀脫手而出,直奔骷髏人所指的方向斬去。
“刷!”一道白痕劃過,骨刀似箭矢般飛上高空。
就在骨刀到了一定高度的時候,山峰外看似空無一物的虛空中閃出一道紫色電蛇。啪的一聲,電蛇如鋼鞭般抽打在骨刀之上,骨刀瞬間斷成兩截並燃燒起來。
“高空上果真有護山陣法,看來我們隻能尋一條山路而下了。”徐陽說道。
鬼穀長陽抬頭朝著山頂處望了望,隻見山巔處有大量黑色的霧氣籠罩,模糊不清,似乎其內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總感覺山頂上有什麼危險,我們還是從這裡直接往山下去吧。”鬼穀長陽建議道。
“如果這裡真的是幽風侍者一號的居所,山下的位置可能會出現幽風侍者二號或者三號。”徐陽不無擔心地說道。
“管不了許多了,總應該比那綠衣女魔頭好對付。”鬼穀長陽從心底裡確實對幽風侍者一號的實力有所忌憚,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黑屋子裡麵串珠子了。
三人簡單商議後,尋了一條狹窄,但還算平坦的小路向著山下摸去。
半個時辰後,山腰上一大片詭異的黑色石柱攔在了三人的眼前。
這些石柱筆直圓滑,大小整齊,一看便是外力雕琢而成。而這石柱林的四周儘是懸崖斷壁,看上去下山的路隻有從中穿過才可,三人不得不停下腳步。
“這裡看上去很像是一座陣法。”鬼穀長陽單手握著腰間寶刀的刀柄說道。
正在這時,石柱林中升起一大團黑色的霧氣。一時間,風雲乍起,狂風呼嘯。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偷跑到這裡。”一個低沉神秘的聲音從石柱林深處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