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徐陽連忙催動火翼逐風身法,背後火光一閃,生出一對巨大赤紅火翼,再猛地一扇,整個人甩出一道火影,貼著海麵追了上去。
要說徐陽這火翼逐風身法的速度也算飛快,但也才堪堪跟上前麵的巨黿。那巨黿體態龐大,遊動卻是極快又靈敏,四足或交替,或兩兩劃水,如同疾馳的巨大戰船,顯得海麵都小了許多。
為了找到真相,不能打草驚蛇。徐陽一催秘法,周身火息一閃,亮出一個巨大的火圈,隨著火圈漸漸隱去,他整個人的氣息也隱匿下去。
徐陽與那巨黿始終保持一段較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地,悄悄地跟在它後麵。
而那巨黿似乎並沒有發現徐陽的存在。
此時,徐陽心中很是好奇,這巨黿到底要去北方的海域做什麼?難道是去尋找它的道緣嗎?
一路向北,不知追出了多遠,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這時,巨黿突然停止了劃水。
它巨大的身軀半浮在海麵上,諾大的海浪隻夠給它撓腳底板。
巨黿的兩個大鼻孔中發出嚕嚕的聲響,並來回擺動鼻子尖,好似在捕捉空氣中的某種氣味。
驟然,巨黿對麵百丈外的海麵上突然噴出一根巨大的水柱,發出“嗤嗤”的聲響。這水柱筆直如巨劍,直插天際,飛得老高後散落成漫天水霧。
緊接著,那水柱下的海麵突然從中間分開一道巨大的縫隙,而縫隙中露出了一道雪白之色。
下一瞬,轟地一聲巨響。
海麵突然炸開,一條非常之大的白鯨躍出水麵,其大小竟和巨黿不相上下。
巨大白鯨的身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那是和其修長身材一樣優美的弧線,最終落回了海麵。
頓時,它落下巨大的衝擊力,掀起足有十丈之高的海浪,如同巨大的戰旗連接成排,氣勢衝天。
這時,巨黿發現了白鯨。它墨綠色的一對小眼睛中閃出一抹厲色,突然口吐人言道“大白魚,你前幾天跑去我的領地乾什麼?並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讓我在一百年的假眠修行中被迫蘇醒。本來我正準備突破功體瓶頸,被你這麼一攪,前功儘棄,至少折損了十年的壽元,你要補償我的損失。”
那對麵的白鯨竟也口吐人言回答道“你這大爬蟲,不好好在陸地上呆著,非要在入海口外的海域中修煉。我隻是去那邊散步,就打擾到你的修行了嗎?這隻能說明你定力不夠,修為不足,和我有什麼關係。還追到這裡來向我問罪,我看你是另有企圖吧?”
巨黿眼珠一轉道“廢話也不和你多說,隻要你答應給我一滴豚靈真血,這件事就算扯平了。否則,就彆怪我動手搶了。”
白鯨鄙夷道“你這個大爬蟲果真是有所貪念,一百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照樣不是我的對手。想讓我送給你豚靈真血,除非?”
巨黿追問道“除非什麼?”
白鯨故意頓了頓,然後說道“除非你把背甲摘下來,給我做船板。”
巨黿一聽,頓時兩個鼻孔一張一合,發出嚕嚕地聲音。然後道“摘下背甲,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嗎?既然你這麼不舍得豚靈真血,那就彆怪我真的動手搶了。”
白鯨卻搖頭道“等等,你可要想好了再動手。一百年前,我們可是達成了互不侵犯協議的。一百年前,你就想索取豚靈真血,被我打敗後,你可是發了血誓的。現在違背當初的承諾,你就不怕血誓之力反噬。還是你睡了一百年,腦子睡壞了。”
巨黿撇嘴道“你這大白魚,虧你活了一千年。不知道兵不厭詐的道理嗎?我當初敗給你,為了活命,當然就隨便發了個假的血誓。”
白鯨不屑道“撒謊就是撒謊,說什麼兵不厭詐。這一次,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我一定把你揍得丟盔棄甲。”
說完,那白鯨揚起巨槳一般的尾巴在水麵上用力一拍,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彷如捶響戰鼓。
隻見,那白鯨張開大口猛地一吸,周圍的海水瞬間被它“咬”出一個大坑,又瞬間填滿。
緊接著,白鯨大嘴巴一張,一串水炮彈激射而出。
對麵的巨黿見狀,也不躲避,腦袋和四肢往硬殼裡一縮。
“轟轟轟——”
那些水炮彈每顆都有丈許大小,一次噴射出的足有幾十顆,接連砸中巨黿的硬殼。
巨黿如同被鞭子抽動的陀螺,在水麵上打轉個不停。
片刻後,水彈攻擊一停,巨黿探出頭來,晃了晃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然後說道“一百年了,看上去,你的功體沒有什麼長進嗎?”
白鯨譏諷道“看上去,你這一百年,都一直在修煉自己的硬殼吧,終究還是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