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過程中,雲巧兒一直處於一種神誌不清,魂力不斷透支的狀態。
……
鏡子空間中的柳海雨見狀,一向鎮定如鏡湖的他頓時掀起波瀾,他的眼神有湛藍色的靈芒閃爍,恍如有大海在翻滾。
“是誰?是誰在暗處施法操控雲巧兒透支魂力,強行催動人魚之術。”柳海雨大喊著,聲音中的憤怒不言而喻。
但柳海雨卻一時找不到雲巧兒本體所在的真實空間。
……
與此同時,那原本禁錮住遠古巨獸黑鱗蛟——冥鱗的超大冥光水晶體中。
乍現一簇白色靈芒,靈芒中透出一團銀白色的細絲,撲向了仍舊在沉睡的黑鱗蛟。
要是柳海雨在此,定然認出,這些銀白色的細絲正是雲巧兒的人魚之力所化。
那些白色細絲一觸黑鱗蛟的身體就如同白紗一樣覆蓋上去,如潮水般越來越多。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黑鱗蛟那百丈的身軀竟然儘數被銀白色細線覆蓋,就像一場大雪讓整個大地變成白綿綿一片,看不到一絲黑色,神秘且魔幻。
接下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看不到細線下發生了什麼?但那黑鱗蛟百丈之巨大的身體卻分明在縮小。
百丈……八十丈…五十丈……三丈…一丈……
最後竟然縮小到一顆寸許大小的圓球,而圓球外麵的,包裹著的人魚之力幻出的白色細線也似乎耗儘,忽明忽暗中,漸漸消失不見。
露出了一顆漆黑的珠子,珠子表麵是一層黑晶般的鱗片,而原本的百丈巨獸卻如同戲法般不見了。
……
發動中的八歧鱗蛟法陣。
法陣的運行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卻沒有展現出絲毫的攻擊之力。
赤袍二皇子不滿道“這是他娘的什麼法陣,變戲法嗎?一點威力都沒有。”
紫袍三皇子納悶道“的確如此,這難道不是八歧鱗蛟法陣嗎?”
綠袍五皇子和藍袍六皇子卻突然感覺輕鬆了許多,陣法不再大量的吸取他們身上的血脈之力了。
金袍大皇子眼珠一轉,道“難道是咱們的血脈之力不夠,還不能催動八歧鱗蛟法陣運轉?大皇宮內秘籍上分明記載,八歧鱗蛟法陣可以通靈出八歧鱗蛟祖獸的分身,不但可以幫助咱們八歧一脈應敵,如果機緣足夠,更會得到八歧鱗蛟降下的大氣運。”
……
而一邊的徐陽,已經從朱雀兵甲的狀態下恢複到之前的麵貌。畢竟,在這充滿冥光水晶的空間中,他的鬼道功體被壓製的厲害,法力透支了不少。很難長時間維持朱雀兵甲的高戰力狀態。
趁著對方沒有持續發動攻擊,徐陽從懷中摸出一個紫亮油光的酒葫蘆,拔去塞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疲憊的時候,沒有什麼比美酒更解乏的了。
何況徐陽這酒葫蘆裡的酒,乃是經過魘獸淨化後的夢靈酒,其內所含法力比之補充法力的丹丸更為受用。不但易於吸收,而且能量巨大。
隨著夢靈酒入腹,酒水中飽含的強大靈力如洪流般衝進徐陽體內的奇經八脈,運轉小周天後,儘數補充到紫府空間中的靈海之內。
飲到暢快處,徐陽索性席地而坐,一邊飲,一邊催動功體修複自己的肉身消耗。畢竟剛剛發動了朱雀烈焰之拳對肉身的負擔不小。
一襲火紅衣衫的阿朱現出本體,緊站在徐陽身旁護法。
“小仙,你無礙吧。那五名皇子不和咱們爭鬥了嗎?他們跑去那邊好像在鼓搗什麼陣法,看上去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樣子。”阿朱道。
“他們大概是在發動通靈法陣,不過怎麼感覺不到來自異空間的壓迫。”徐陽解釋道。
徐陽雖然對陣法一道不如柳海雨那般精熟,但也有相當的見識。
常理下,通靈法陣就是臨時打通連接兩個空間的通道,傳送過來強大的生靈或法寶等作為戰場的助力。隨著傳送的發生,總會有來自異空間的靈力波動首先傳遞過來,對本來的空間產生一定的壓迫。而那五名皇子發動的陣法之內,一絲異空間的靈力波動也無。
一旁的鬼穀長陽也沒有主動攻擊,而是緊盯著眼前的變化。
“還好這幾人被我一招震住,跑去發動這麻煩的陣法。如果他們繼續發動攻擊,在這裡我的功體受到壓製,恐怕吃虧的就是我了。”
想著,鬼穀長陽將妖刀收回刀鞘之中。
刀鞘表麵鑲嵌著的若乾灰色貓眼石一眨一眨,妖氛盎然,其上傳來灰鱗蛟雨夜低沉的聲音“鬼穀小子,我剛才怎麼感覺到這附近有黑鱗蛟祖獸——冥鱗的一絲氣息。萬一這家夥不知從什麼地方蹦出來和我們作對。以我現在的狀態,恐怕還真是弄不過它。我先在妖池空間中泡個澡,積蓄一些力量才好。”
說完,灰鱗蛟不再做聲。
隻見,刀鞘之上溢出一縷縷肉眼可見的灰色妖力,如靈蛇般順著鬼穀長陽握住刀鞘的手爬到了手腕之上,然後穿過其手腕上的皮膚,進入到血脈之中。
鬼穀長陽手腕上的血管變成了深灰色,微微隆起。隨著妖力的灌入,他的疲憊感消失了大半。鬼穀長陽的體質特殊,乃是天生的雨妖之體,對刀鞘中的妖池之力反而更受用。
片刻後,恢複了精神的鬼穀長陽道“徐師弟,我怎麼感覺有一股強大的鱗蛟之力在湧動,但絕不是這裡,而至少是幾百裡外的地方。也不知柳海雨找到雲巧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