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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千麵鬼三人離開不久。
一道白色人影悄然來到魔將烏達所在的空間中。
此人身外穿著一件雪白色天蠶絲儒裝,背上斜背著一把帶鞘長劍,頭頂的銀絲逍遙巾隨風微微飄動。
星眉劍目,器宇軒昂,玉樹臨風。
無他,正是展雲飛。
此刻的展雲飛,白袍飛雪,冰魄氣質,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
不久前,齊木師兄的隕落,就像一道冰鎖,鎖住了展雲飛的心門。
雖然齊木是死在了羽道門的聖人弓下,但展雲飛卻認為罪魁禍首是千年前的魔族。如果沒有魔族發動千年前的戰爭,就不會有羽道門在這裡設下儒天聖壇,也就不會有齊木師兄葬身儒天聖壇中的事情發生了。
在羽道門傳承的典籍中,早已把西域魔族描繪成無惡不作的魔鬼。展雲飛從小在羽道門長大,自然會被這種描述所洗腦。
世代的仇恨,也許就是這般被傳承下去的。
“這次的任務有二。其一,就是找回聖人弓。現在看來,藍星君大長老要找回聖人弓,還說其中有什麼秘密。無非就是聖人弓在沾滿了血腥後,會產生殺戮的邪氣。這個秘密傳出去,將有損羽道門儒家聖人傳說的神聖性。聖人,乃是一塵不染的存在。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聖人存在嗎?如果有,我相信,齊木師兄就是一個。都怪我,讓齊木師兄失去了性命。都怪那些該死的魔族,是他們引來了殺戮。”
自責,仇恨,展雲飛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周圍的景物,被墨色所染,草木山川皆是如此,飄蕩著水墨畫般的強大氣韻。
在展雲飛的眼裡,那卻不是一副畫,而是冰冷的暗夜。而一襲白袍的展雲飛就像是這冰冷暗夜中的一輪冰月,更加冰冷,格外醒目。
為了不觸發空間內陣法的防禦禁製,展雲飛暗自催動玄冰功。他每邁出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層薄如紙張的冰霜,以冰封之力隔絕自己散出的氣息。
幾步之後,之前留下的冰霜腳印又會自行散去,化作一團團白色的冰霧。
冰之痕,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冰冷。
“看周圍的墨色景物,這裡就是儒家六藝中“書”之力的陣法空間。書寫凝真之力做到如此規模,堪稱巔峰了。要找到儒天聖壇中的封印,沒有齊木師兄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來時,藍星君大長老告知,儒天聖壇中封印了一個強大的魔將。我的第二個任務就是檢查這個封印是否完好,不能讓魔將從此地逃出去興風作浪。那魔將要是死了則罷,要是還活著,我就要用魔將的鮮血,祭奠齊木師兄的在天之靈。”
心中有了決斷,展雲飛對找到封印和魔將勢在必得。
忽然,展雲飛發現一個方向上傳來了強大的魔靈波動。和其經過琉璃火道時麵對的魔血之力非常相似。
“是魔族,是強大的魔族氣息。難道說,封印被破壞了?或者是之前的三個邪修乾得壞事。”展雲飛迅速做出判斷。
“不知之前幫我的那個天鬼宗的弟子,徐陽到在了哪裡?如果他同時被魔將和三個邪修圍攻,恐怕會凶多吉少。不管前方有什麼危險,我都要過去看看。”
想到這裡,展雲飛前行的步伐陡然加快。
他施展飄雪身法,白袍飛雪,漸漸消失在遠處。
……
荒原上,展雲飛和魔將烏達麵對麵的站著。
“你就是魔將吧,看來你已經從封印中逃了出來。”展雲飛冷冷道。
展雲飛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周圍的情形。暫時沒有發現之前三個邪修的身影,也沒有發現徐陽的蹤跡。
“這裡隻有魔將一個人,那封印應該完全被損壞。這魔將的功體氣息看上去還在我之上。不過,他的心口處有被洞穿的巨大傷口,應該是聖人弓所留。不知這魔將修了什麼邪術,竟然能在心脈被毀的情況下,活了千年。也許千年前,這個魔將的確很強大。但現在的他,我未必不能殺了他。千年前,聖人弓能重傷他。千年後的今天,我就有機會用聖人弓要了他的命。”展雲飛心中盤算。
魔將烏達沒有回答展雲飛的問題,他的眼神在展雲飛身上一掃,目光在其袖口上的羽毛標記處微微停頓,斷定展雲飛乃是羽道門弟子的身份。
千年前,和魔將烏達大戰的那些羽道門弟子身上的服飾有同樣的羽毛紋樣。
“你是羽道門的弟子吧,千年後,沒想到還能見到羽道門的弟子。我是應該高興呢,還是遺憾呢。”魔將烏達背負雙手,似笑未笑,“我高興的是,又可以殺戮羽道門的弟子了。遺憾的是,千年前沒能把羽道門弟子殺光。”
“大膽狂魔,我乃是羽道門弟子展雲飛。今日前來,就是取你性命。”展雲飛乾脆道。
言語間,二者都沒有馬上動手,展雲飛在不斷試探周圍的情形,如果之前的三個邪修也在附近,他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以一敵四的。
而魔將烏達也在擔心,如果這羽道門弟子來的不隻是一個人,衝突將會引來更多的羽道門弟子。他要守護的紫日石碑還沒有完全和陣腳處的魔紋融合。拖延時間,完成任務,就是他最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