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光頭陀恢複原狀,六金和尚才將貼在其胸口處的手掌移開。
金光頭陀看清眼前之人,頓時雙眸中晶瑩一片,雙手施佛禮,感激道“多謝堂主大人出手救我。”
六金大和尚微微點頭道“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失去心境平衡,竟然導致心魔發狂。”
金光頭陀臉色一紅,低頭慚愧道“是弟子學藝不精,剛剛隻是和人切磋了一下,導致心境不穩。幸虧堂主大人您及時趕到,才沒有鑄成大錯。”
六金和尚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在徐陽的身上一停,發現徐陽的身上殘留有金光之力,然後道“你是和這位俗家弟子切磋了吧,我看到過他的名字,徐陽嗎?”
徐陽一邊點頭示意,一邊雙手合十道“俗家弟子徐陽見過堂主大人。”
六金和尚的目光落在正在調息功體的銀光頭陀身上。
剛好銀光頭陀吐出一口濁氣,行功完畢。
銀光頭陀站起身來,見到六金和尚,立刻雙手合十恭敬道“見過堂主大人。”
六金和尚眉頭一皺,詢問道“銀光頭陀你是怎麼回事,竟然也被人所傷?你可是四人之中行事最穩當的一個,修為也是上乘。”
“這隻是個誤會,我等來到此地的時候,對麵的四個俗家弟子已然到在這裡。我們懷疑他們是暗影組織的人,就發生了爭鬥。我隻是不小心才受了輕傷,現在已無礙。”銀光頭陀一臉尷尬,硬著頭皮解釋道。
六金和尚聞言微微一怔,“是誰打傷了你?”
銀光和尚用眼神瞄了一下對麵的徐陽,誠實道“是徐陽。”
“嗯?”六金和尚的目光重新落在徐陽的身上,他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經過,一定是銀光頭陀不敵徐陽,金光頭陀不服氣試圖挽回麵子,結果不敵,反而落個心境撕裂,走火入魔的下場。
六金和尚望著徐陽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心中暗忖“金佛寺內的報告中有記錄,這徐陽至多是元魂境的修為,怎麼可能連續擊敗銀光頭陀和金光頭陀二人。難不成他是暗影派來的高手,刻意隱瞞了修為。”
六金和尚看向徐陽,厲聲道“徐陽!你到底是何身份?”
徐陽見對方言語中透著怒氣,連忙回應道“在下天鬼宗弟子徐陽,隻是以個人身份來金佛寺尋找造化,所以之前才沒有報出天鬼宗弟子的身份。”
說著,徐陽自懷中摸出一枚隻有寸許大小的漆黑腰牌,走過去,雙手遞給了六金和尚,“這是我天鬼宗弟子身份的腰牌。”
六金和尚接過徐陽的腰牌,端在掌心中仔細查看,腰牌的正麵刻著一尊背生雙翅的大天鬼法相,背麵銘刻著惡鬼堂三個字。
六金和尚道“果真是天鬼宗弟子專有的腰牌,而且你是天鬼宗惡鬼堂的精英弟子。據我所知,天鬼宗在不久前才重新恢複惡鬼堂。惡鬼堂原本就是天鬼宗的第一戰堂,之前和我交手的夜叉蒼月就曾是惡鬼堂的堂主。能入選惡鬼堂的精英弟子,自然不差。”
六金和尚將腰牌歸還給徐陽,徐陽恭敬接回腰牌小心收好。
六金和尚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陽,沒有說話,心中卻暗忖道“此子年紀輕輕,修為至多是隱藏了修為的道明境。但其竟然有如此戰力,接連戰勝了金光頭陀和銀光頭陀兩個人,那年輕時的夜叉蒼月大概也不過如此。任由他成長下去,必會成為叱吒風雲的人物。我若是以懷疑他是暗影組織成員為借口就當場滅殺了他也未嘗不可。但如此一來,不但會受到來自天鬼宗的責問,也會被人恥笑我欺負小輩。尤其是再見到夜叉蒼月那廝,他必會以此事鄙視我。算了,今天就暫時放過這徐陽。他即便不是暗影組織的人,光是他打傷我金衣堂的銀光頭陀和金光頭陀二人,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等下一次,我再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收拾你。”
徐陽似乎從六金和尚的目光中讀到了什麼,雙手合十,自然地向後退了回去,重新和慕容宇,公孫治,黑小子張立三人並作一排。
接下來,六金和尚又仔細在眾人的身上看了一遍,又看了看那邊懸停在半空中的金色佛球,見金色佛球安然無恙,長出了一口氣,然後道“還好之前我沒有一味去追擊夜叉蒼月,我懷疑這就是個調虎離山之計。暗影組織的目標是這裡的封印,而不是我。既然這裡沒有暗影組織的人,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守護好這裡。用不了多長時間,寺內就會派人來此地加固封印的。”
“遵命。”
“遵命。”
六金和尚的目光又落回金光頭陀的身上,嚴肅道“金光頭陀,眼下的你隻是被我以魂力封印之術,強行壓製住你失控的心脈。但你的元魂已然產生了裂痕。你坐下來,讓我為你療傷吧。若是不及時修複你的元魂,恐怕會影響將來的修為進階。這一次次你輸給了天鬼宗的弟子,下次是決不允許的。彆讓人傳出去,說我六金和尚沒有認真調教屬下的弟子。”
語氣雖然嚴厲,但卻透出六金和尚對金光頭陀格外的偏愛。在整個金衣堂來說,金光頭陀也是六金和尚最看好的精英弟子,他所修煉的金光之力一旦大成,成就必不在六金和尚之下。
“多謝堂主大人。弟子必潛心修煉,早日突破修為瓶頸,不辱堂主大人教誨。”金光頭陀說完,不禁在徐陽的身上看了一眼,徐陽自然成了他誓要擊敗的目標。
接下來,金光頭陀原地盤膝而坐,六金和尚單掌貼在他的肩膀之上,以魂力為引,試圖修複金光頭陀體內元魂撕裂的創傷。
一直在一側觀察情形的“木森和尚”,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金色佛球,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忖道“是時候輪到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