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亭華的身體微微一振。
肉眼可見,她的一雙鼻孔中,各有一縷赤色火息鑽了出來,綿綿不斷地儘數被白鶴法相吸入口中。
這一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南閣雪的臉頰上已經現出不少汗滴。
就在這時,北亭華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口中嚶嚶道“陸青雲”
聲音模糊,但卻被一旁的東宮月聽得真切。
東宮月心中一陣咒罵,不禁想起了他偶然撞見陸青雲與北亭華在第三峰飲酒的場麵,“都是陸青雲那廝惹的禍,我這北亭華師妹原本就不是會飲酒之人。不知那陸青雲使了什麼妖法,將師妹迷得學會了貪杯,還起了個什麼狗屁名字“對飲問花緣””
此刻,北亭華的鼻孔之中不再有火靈之力流出。她身體散出的功體波動也漸漸恢複了原本的節奏,呼吸越來越順暢,趴在石桌上的玉軀微微起伏。
南閣雪見狀,目光一亮,雙手打出法訣,“收!”
白鶴法相雙翅一展,隱回上方的雪符法陣之中,陣法靈光散去,化作數十枚靈符被南閣雪收回到掌心中。
南閣雪看了一眼手中的雪符,每一枚雪符的中心都封印了一抹火焰之色,並隱隱竄動。
“這就是證據。”說完,南閣雪大袖一翻,將那些雪符重新收好。
“好酒,真真是暖了奴家手。”趴在桌麵上的北亭華口中清楚地吐出幾個字。
之後,北亭華直起腰來,麵帶微紅。
北亭華揉了揉眼睛,看到南閣雪與東宮月二人就站在眼前,她醉夢中的陸青雲卻已不見。
“這?”北亭華剛剛蘇醒,甚至有些搞不清夢境與真實,她甚至舍不得在夢境中蘇醒,因為夢境中有她的陸青雲。
北亭華站起身來,離開石桌,她轉頭看向觀雲亭外的雲海表麵。
目光所及,雲海表麵一尊銅鼎穩穩站在那裡,但銅鼎中用來計時的燃香早已燃儘。
北亭華晃了晃自己微微有些發沉的頭顱,感覺到自己的功體氣息很是萎靡。
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好。”北亭華麵露憤怒之色,“我中計了,這酒水中被人動了手腳。”
東宮月和南閣雪來到北亭華身邊。
“師妹,你無恙就好。”南閣雪道。
“師妹,你可醒來了,你不知道我,我和師兄有多著急。”東宮月道。
北亭華著急問道“二位師兄,現在距離地境試煉開始是第幾天了。”
“是第七天。”東宮月道。
一旁的南閣雪點點頭。
“哎呀!”北亭華一臉慚愧,“那八名參加地境試煉的弟子還在地境試煉之中,都是我貪杯誤事。”
“這次事故也不能全怪你,我們也有責任,沒有安排好地境試煉的每一處細節。”南閣雪臉上露出抱歉之色,“是有人在你之前飲下的靈茶中種下了極限之數的“火煉符”,在你飲酒後被徹底激活,才導致你醉酒不起。殘餘的火煉之力,我已經以雪符之陣助你從體內拔出。眼下的你,剛剛恢複尚不能動輕易動用功體。”
“是啊,師妹。你還是休整一下功體吧。”東宮月說著,手腕一翻,掌心中多出一個白玉小瓶來。
“我這裡有一枚冷月丹,可助師妹恢複功體。”東宮月說著,將白玉小瓶遞了過去。
北亭華一擺手,直接乾脆地拒絕了東宮月遞過來的白玉小瓶,然後道“多謝東宮月師兄,你這冷月丹也是來之不易的靈丹。眼下的情形,任何外物我都是不會服下的,以免節外生枝,我自有辦法。”
“這?”東宮月一陣臉紅,看了南閣雪一眼。
南閣雪點頭示意。
東宮月將白玉小瓶重新收好。
北亭華一縱身,身外淺色鮫綃翩然,如花之仙子般從觀雲閣二層內飛出,穩穩落在了湛藍雲海之上。
南閣雪與東宮月緊隨其後,站在了北亭華身後。
“地境試煉已經過去了七天,其內的八名試煉弟子必然遭到了真蓮地境的反噬,絕不能再耽誤片刻。”北亭華一臉認真道。
北亭華單手化作劍指在自己心口處的竅穴上猛戳了一下。
砰!
北亭華玉軀一震,嘴角流下一抹鮮紅。
她的心脈陡然加速跳躍起來,原本萎靡的功體也瞬間興奮起來,散出的氣息節節升高。不多時,便恢複到了她原有的天劫境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