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魔血脈,元魔之門,元魔之靈”徐陽看著自己的雙手,麵露驚訝之色,“在吞噬了這具蠍子的肉身之力和界獸妖丹後,我對元魔血脈的操控較之以前自如不少。”
徐陽望著蠍子空殼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元魔元魔元魔”
他的臉上露出不甘之色。
突然,徐陽的身軀猛然一震,一團紫色魔氣從他的體表爆出。魔氣翻滾,其中似有魔獸咆哮,儘顯元魔之威。
徐陽目光一凜,咬牙一催功體。
他的身體又是劇烈一震,體內骨骼表麵五千金山之紋亮起,一道道金色佛光從他的體表噴出。金色佛光之中,梵文字符流轉,有金山之影閃爍。
一時間,徐陽體表紫金兩色糾纏不清,魔道和佛門兩股力量以徐陽的身體為戰場相互抵觸。
這一過程中,徐陽的麵目在“靜佛”和“狂魔”之間
變幻不停。
“魔佛一線!”
散出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如蠻牛般不斷撞擊地宮的表麵,隆隆作響,有土石塌落。
不多時,徐陽的身體便到了極限。
他雙手飛快掐訣,指尖靈光旋動,然後右手化作劍指在自己的心窩處一點。
砰!
他心脈中沸騰的魂血一下被封住,他爆發的功體頓時收斂,紫色魔氣和金色佛光同時不見。
他身體一晃,張嘴向外噴出一口鮮紅。
緩了緩神,徐陽方才站穩。
“眼下,元魔血脈已經烙印在我的身體中不能剔除,但我之前修成的心境卻是佛門的金光之境,而我的筋骨也由於修煉了金佛聖體經而變成了佛門的金山骨骼。佛和魔這兩種天生就抵觸的力量怎麼可能完美共存?將來的某一天,一旦我選擇功體突破到元魂境,佛魔兩種力量的不平衡就會爆發,輕則會讓我結嬰失敗,重則直接爆體而亡。至於我身體中的蠍毒已經與元魔血脈融為一體,倒是沒什麼影響了。”徐陽眉頭緊皺。
“我是不會做什麼元魔之子的。我是一個人,我是徐陽。”徐陽大聲宣告,聲音在地宮中回蕩嗡鳴。
之後,徐陽索性原地盤膝閉目,調息運功,以適應自己這具擁有“佛魔一線”的特殊功體。
這一過程,遠比徐陽想象的時間要長。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東方的天際,金陽的大肚皮按時拱了出來,點亮整個世界。
白羽峰百多裡外,一處平常的林地。
一顆老樹下。
泥土兀自翻動,一抹綠色從泥土中鑽出,那是一條青藤。
青藤的動作很大,扭動著好似人形。
旁邊的草叢被青藤打擾,草葉亂顫,葉片上有晨露滑落。
一隻正在啃食嫩葉的蚱蜢被驚起,它高高躍起,一下到在了半空中。
老樹上一隻雀鳥發現了蚱蜢,飛撲了下去,一下捉住了那跳在半空中的蚱蜢。
青藤光影收斂,現出一名綠衣少年。
老樹的樹洞中,一隻棕色的鬆鼠正抱著一枚橡果啃食。它親眼看到綠藤變成了一位綠衣少年。
活久見!
受到驚嚇的鬆鼠撇下手中的橡果,鑽進樹洞中的黑暗裡。
那枚橡果掉落下來,啪地一下砸在了半空中銜著蚱蜢的雀鳥身上。
雀鳥喳喳驚叫,逃到遠處的林葉間不見了蹤影。
那隻劫後餘生的螞蚱,在半空中掉落。
剛好落在綠衣少年攤開的手掌中。
這綠衣少年正是在地宮中閉關月餘,剛剛出關的徐陽。
徐陽看了一眼掌心中的小蚱蜢,“小家夥,你受傷了嗎?”
那蚱蜢倔強的扭了扭身體,雙腿用力一蹬,身形高高彈起,一下鑽入地麵的草叢中。
“小如一隻蚱蜢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命運,”徐陽眉頭舒展,心中豁然,“我命由我不由天。”
之後,徐陽辨了辨方向,遠處一座山巔白皚皚一片,似落了一隻白鸞。
“白羽峰,”徐陽掐指一算,“算算時間,我在地宮中閉關的時間足足一個月了。以紫袍人為首的暗影組織應該不在羽道門附近了。不知瓊華君大人如何了,瑤君的傷勢可痊愈。”
徐陽大踏步朝著白羽峰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