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真仙!
徐陽站在無名山穀外的山坡高處,回首望去。
山穀中間,那綻放的一樹紫花,似一大團紫色焰火燃在天空中,更似燃在綠衣少年的心裡。
“紫花楹,”徐陽口中喃喃,“她真的是一隻魅惑的花妖嗎?或者她隻是一個女人。”
他的腦中不禁閃回自己和紫花楹這月來的過往。
昊日下,高樹上,紫花翠鳥。
銀月下,花房內,紫裙綠衣。
倏然,徐陽視線中的,山穀內的一切變得模糊。
風沙卷動間,原本的綠地花錦,花房螢火,高樹紫花,全然消失。
片刻後,山穀中的繁榮花園變成了一灘荒瘠沙地。
徐陽的心咯噔一下墜向了穀底,他連忙探出神識。
“原來如此,”他望著空蕩蕩的山穀,“這山穀中原本就是一處沙地,隻是有了紫花楹的存在才帶來了生機。而現在,紫花楹真的走了。沒有她釋放出花靈的滋潤,山穀自然就恢複了本來荒涼的樣子。”
她真的走了?或者,這一切隻是一場夢幻?
如果不是夢,徐陽真的想和紫花楹當麵說些什麼,而他又不知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遠處,隱蔽的樹林間,一襲紫衣悄然轉身離去,隻留下淡淡的花楹香氣。
紫衣背影喃喃“徐陽,安好。”
正在這時,徐陽的左肩頭上傳來微微的灼疼感。
“嗯?”發覺異樣,徐陽連忙用手解開衣襟露出左肩頭查看。
他的左肩頭上,有一小團清晰整齊的牙印。牙印的中間有一枚逼真的紫花印記,宛如是那紫花楹樹上最美的一朵。
回憶中,屬於他和她的最後一個夜晚。
花房內,藤編吊床上,紫衣女子故意一口咬在徐陽的左肩頭。
“哎呦。”
“疼嗎?”
“你為什麼咬我?”
“你說呢?”
想及此處,徐陽不禁麵紅耳赤。
運轉功體,無恙,神識探去,亦無恙。
徐陽係好衣襟,臉上溢出笑容,篤定道“那不是一個夢。”
徐陽轉過身來,看了看山穀的外麵,入眼是一望無邊的森林。
深呼吸,空氣很清新。
“鬼穀長陽師兄應該和我一起落入靈界了。我變成了一隻翠鳥,不知道他被界麵之力變成了什麼?這是一個充滿不確定危險的世界。”
心中想著,徐陽散開神識。
以他強大的神識,方圓十裡內的一切,細小到一隻葉片上正在喜飲露水的螞蚱,枝葉間一隻跳躍的小鳥,小溪裡躲在石塊間的一條小魚,都如在眼前。
“沒有鬼穀長陽師兄的影子,若是他真的變成一個十分弱小的生靈,也是我不能分辨的,”徐陽微微搖頭,“鬼穀長陽師兄的雨妖之體會比我有更快的恢複力,他會安好,我會找到他的。”
接下來,去往什麼方向好呢?
若是剛好與鬼穀長陽師兄的所在背離,豈不越來越遠?
或者說弄出什麼動靜,故意引起鬼穀長陽師兄的注意?
想來想去,徐陽決定先在
沿途留下天鬼宗的獨特印記。隻要鬼穀長陽看到,就一定會主動找到他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金陽,辨識了一下東南西北。
然後,他從儲物袋中摸出一顆不大的黑色骰子來。
黑色骰子油潤如黑玉,六個表麵分彆銘刻著東,南,西,北,前,後,六個金色的字體。
徐陽閉上眼,將骰子往上一拋,而後墜下落在右手掌心中,小東西陀螺般轉動著漸漸停了下來。
待其睜開眼,看到正麵朝上顯示一個“北”字。
“六麵骰子雖然不能預判吉凶,但卻也是天意所在。”
收了骰子,徐陽向著北方而去。
日落月出,天色暗了下來。
徐陽抬頭觀察,天上的銀月露出半張俏臉。
“夜屠大哥隻有在月圓之夜才能借由黑貓之體從月幻天珠中走出來。如果以中元界的月亮曆來看,距離月圓之夜當還有十天。夜屠大哥本就是來自靈界的狩夜一族,如果有他做向導的話,一切都會變得簡單。但眼下,就隻能是我一個人亂闖了。”
徐陽取出月幻天珠,施展月華訣,神識探入。
月幻天珠之內的異空間中,一襲白衣的琳兒在月華編織的床上沉睡。
八角法壇的邊上,一汪靈泉散出靈氣嫋嫋,正是徐陽在真蓮道場試煉時,得到的一件水狀真蓮所化。
在靈泉的滋養下,黑貓夜屠,東郡妃,以及東郡四婢女的神魂不但沒有衰弱,反而隱隱壯大不少。
收回月幻天珠,徐陽的下一個目標是找到狩夜一族的聖泉,然後利用聖泉之力幫助琳兒,黑貓夜屠幾個恢複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