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本正經道“我隻是在那符籙裡加持了一道普通的神識咒印。趁著你神識被屏蔽的間隙,同時施展了簡單的隱匿術和替身術。剛才被你滅殺的那一個隻是一具假的替身而已,而我的本體就一直站在這裡。”
自始至終,徐陽的一雙腳底都沒有離開過原地半寸。
徐陽自己說得簡單,做起來卻需要把握好時機,且做到天衣無縫。
他施展海豚分腦術,以木靈之力將自己的本體隱匿在一片綠葉之中悄然落在地上。同時施展木遁分身術將自己的一具木靈替身放到了蕭陌的身後。
徐陽不僅騙過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蕭陌,也騙過了看台上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龍三元和月熙在內。
鬥場上的黑霧漸漸散去。
觀看席上的人群這才看清了鬥場上的狀況。
綠衣少年背負雙手,屹立如鬆。
黑衣公子像是離開水很長時間的黑魚一樣癱在地麵上,口吐白沫,七竅冒著黑煙。
徐陽微微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中了自己的毒。我隻是對他說了一句話而已。”
的確,本就處於功體崩潰邊緣的蕭陌被徐陽一句話氣得氣血逆流,毒氣攻心,當場倒地不起。
蕭陌,你娘喊你回家吃飯。
這是蕭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此時的觀看席上一片鴉雀無聲。
沒有人敢相信妖族天才,毒龍公子蕭陌在妖神台鬥場上會敗給一個人族。
雖然徐陽是人族名將,但在靈界的曆史中,諸多人族名將在妖族看來不過是下等人的標記。
而這一次,徐陽,人族名將,改變了曆史。
觀眾台中央。
龍三元氣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失望道“十座城池就這麼沒了。”
月熙麵露微笑,用手撫摸懷裡的小貓,“女兒啊,你看這比鬥多有趣。”
喵——
小貓以叫聲回應。
月熙道“龍三元,這一次天妖殿和月神殿之間的妖神台比鬥結束了。彆忘了作為我應戰的條件,你要送我三根老龍筋的。”
不待龍三元回應,月熙起身離開座位。
她一邊走,一邊擺弄懷裡的小貓,“我的火駒公主,你餓了吧。為娘這就回去給做熱騰騰,香噴噴的龍筋湯。”
龍三元看著月熙遠去的背影,惡狠狠道“有機會一定掐死那娘們懷裡的貓,看她還如何囂張。”
鬥場上。
立刻有人上來將躺在地上的蕭陌抬了下去。
剩下徐陽一個人站在鬥場中央,卻沒有享受勝利的歡呼。
比賽執事過來,舉起徐陽的右手,高手宣布“妖神台人階戰,月神殿徐陽勝。”
鬥場一側的門口,鬼穀長陽看到徐陽安然無恙,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兀自低語“徐陽師弟,你總是那麼讓人意外。”
鬼穀長陽遠遠地與徐陽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他取出一枚青玉玉簡,在上麵刻畫了一道語音符咒收在袖口中。
然後,他蹲下身去假裝整理褲腳,將青玉玉簡放在了地上。
為了避免守衛懷疑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鬼穀長陽返回了原來的房間中。
“我身上的龍血丹之力還未散去,而且我腦中被烙印上了龍飛宇的記憶,這是個大麻煩。”
想到這裡,關於龍飛宇的記憶片段立刻在鬼穀長陽的腦中閃現出來,與他原本的記憶衝突,畫麵狂閃,帶來一陣劇烈頭疼。
好一會兒,鬼穀長陽才緩過勁來。
鬥場上。
獲勝的徐陽並沒有立刻返回自己一側的鬥場入口,而是借口自己剛剛在比鬥時掉了東西,左拐右拐來到對麵,撿起了地上的青玉玉簡。
玉簡上加持的語音符咒是天鬼宗特有的,即便其他人撿到也無法破解。
徐陽的食指和中指有節奏地在青玉玉簡的表麵落下。
玉簡上傳出鬼穀長陽的聲音。
“徐陽師弟,接下來的日子我還要在天妖殿待上一些時間。龍三元在我的身上種下了龍血咒,把他兒子龍飛宇的記憶銘刻在了我的身上,我必須找到解除龍血咒的辦法。不然隨著我體內殘留龍血之力的爆發,多半會炸開我的識海。龍三元明知我不是他的兒子龍飛宇,又非要我做龍飛宇的替身,這其中的秘密很快就會揭曉。半個月後的晌午時分,我們在嶺南穀地坊市見麵。保重,見麵詳談。”
徐陽收到鬼穀長陽的信息,心中擔心起來“之前我也聽人們議論過,天妖殿龍三元的兒子龍飛宇是在一次龍天劫中複活的,看來出現的那個人應該是鬼穀長陽師兄了。不管龍三元的目的如何,他在鬼穀長陽師兄的體內種下龍血咒,這讓鬼穀長陽師兄隨時處在了危險之中。”
徐陽想了想,就算他現在硬闖,然後和鬼穀長陽一起逃離此地。如果接下來找不到解除龍血咒的辦法,鬼穀長陽還是擺脫不了危險。
解鈴還須係鈴人,解除龍血咒的辦法多半就在龍三元的身上。
徐陽望了望鬼穀長陽離去的入口,心中默默祈禱“鬼穀長陽師兄,一切安好。”
這一次妖神台爭鬥賽完美落幕。
天階戰,月神殿的石驚天和天妖殿的龍耀天戰成了平局。
地階戰,天妖殿的龍飛宇戰勝了月神殿的苗雅。
而最後的人階戰,代表月神殿出戰的徐陽扳回一局。
雙方都是一平一勝一負,總的比分便是平局。
按照天妖殿和月神殿之間的約定,二者停戰三十年,各自保持現在的領地。
靈南之地和靈北之地的戰爭終於結束,最歡心的是邊界之地的百姓。
徐陽,人族名將,在妖神台擊敗了妖族天才,他的事跡傳遍了所有在靈界打拚的人族群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