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身體表麵布滿了金色的,蛛網般的裂痕,神魂和肉身的融合產生了反噬。
龍三元的神魂再也無法控製龍飛宇的肉身,張口說話,卻是支支吾吾舌頭不好使。
“少主受傷了?”龍耀天傳音道。
“傷得很重。”龍侍傳音回應。
“之前不是死了嗎?”龍耀天小聲問道。
“他就在那裡,你說呢?”龍侍反問。
“少主,您這是?”龍侍一臉笑嘻嘻地走了過去。
“少主,您傷得不輕。不知殿主大人在何處?”龍耀天道。
龍飛宇支支吾吾,根本不能回答二人的問題。
可還沒等二人走到龍飛宇跟前。
“龍飛宇”便發出一聲慘叫。
“啊——”
“龍飛宇”的心口,被一隻貓爪從後心洞穿。
他的身軀撲通一下跌倒在血泊之中,沒有了一絲生機。
一隻飛翼白貓爪子中攥著一枚血龍晶元,露出一臉貪婪之色。
“熱乎乎的血龍晶元,正是我想要的。”飛翼白貓心中得意,然後一口將血龍晶元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事發突然,龍耀天和龍侍頓時震驚當場。
這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貓妖,能在如此近的距離,讓他們兩個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殺死一個人。
而且殺死的人卻是龍飛宇,乃是天妖殿的少主。
這如何跟龍三元交代?
龍三元可是愛子如命的。
被龍三元知道,二人恐怕是要被重罰的。
麵壁三百年都是最輕的。
重罰三百噬魂鞭,修為都會被打掉一個境界。
或者直接被活祭,都很有可能。
飛翼白貓道“你們兩個還愣在這裡乾什麼?你們的主子龍三元就被冰封在這法壇下的冰窟密室內。若是被封的久了,就永遠不會活過來了。”
見龍耀天和龍侍二人麵露猶豫之色,飛翼白貓道“這個龍飛宇早就是個死人,隻不過是偷了龍三元的一縷分魂才有了生機。他不死,龍三元就永遠不能複活。你們兩個來的是時候,他就是個死人了。或者說,你們兩個根本沒有
來過這裡。”
龍耀天和龍侍互相看了一眼,覺得這飛翼白貓說得對。
“這隻飛翼貓妖是怎麼回事?”龍耀天道。
“我也沒見過。”龍侍道。
“它說的是真的嗎?”
“鬨出這麼大動靜,我們都來了。原本就在這法壇山上的殿主大人卻沒有現身,這不得不讓人奇怪。”
“少主是怎麼死的?”
“我沒看見,不知道。”
嗖——嗖——
兩個人的身形化作虛影消失在原地。
法壇上。
飛翼白貓看向徐陽和鬼穀長陽,道“他們走了。”
徐陽抱拳施禮道“多謝貓神前輩解圍,龍耀天和龍侍真的走了嗎?”
飛翼白貓道“在天妖殿,龍三元的身份是天龍皇,其他人都是奴才。彆看龍耀天和龍侍兩個位高權重,在龍三元麵前一樣是奴才。他們不是因為我一句話離開,他們是害怕龍三元事後的問罪罷了。他們隻有裝作從沒出現過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徐陽聞言,不禁心中暗忖“這飛翼白貓的心思太可怕了,一下就抓住了人心的弱點和事情的關鍵。”
鬼穀長陽也抱拳施禮,道“敢問貓神前輩,我們素不相識,為何出手幫我們?”
飛翼白貓道“是嗎?我幫你們了嗎?這不過是一場巧合而已。”
頓了一下,飛翼白貓道“我們相遇,都是天意使然。”
接下來,飛翼白貓抖動身體,轉眼丈許,猛獸一般。
“你們兩個坐到我的背上來吧。此刻,整個天妖聖島恐怕都被封禁了。除了我,誰也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那就有勞前輩了。”徐陽道。
“多謝前輩的搭救之恩。”鬼穀長陽道。
徐陽和鬼穀長陽二人上了飛翼白貓的背上。
飛翼白貓扇動雙翼,飛天而去。
果不其然,天妖聖島進入了戒備狀態,整座浮島外層的防禦大陣被打開。
一連三層的巨大光罩將整座浮島包裹其中。
光罩表麵,數不清的天龍符文流轉,絕非凡力可破。
可神奇的是,不知那飛翼白貓使了什麼手段,防禦光罩如無物一般被它一穿而過。
片刻後,飛翼白貓載著徐陽和鬼穀長陽就消失在一天光亮之中。
法壇下的冰窟密室內。
龍侍和龍耀天站在冰棺前。
冰棺內躺著的是龍三元的肉身,但神魂卻是龍飛宇的。
龍侍的臉色一臉難看,道“遭了,殿主大人的神魂出了問題,不知醒來後會如何?”
龍耀天想了想,道“是誰讓殿主大人變成這副樣子,然後躺在冰棺裡的呢?是那隻飛翼白貓嗎?”
龍侍搖頭,道“殿主大人平日裡最討厭貓。何況以殿主大人的高絕修為,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能力強行讓他躺在這裡。”
龍耀天道“那不就得了。是殿主大人自己想躺在這裡的,和你我無關。”
龍侍疑問道“真的和你我無關嗎?”
龍耀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道“隻要殿主大人永遠躺在這裡,就真的和你我無關。”
龍侍聞言,轉過身去,背對冰棺,道“龍耀天,請你把冰棺的蓋子蓋上吧。”
龍耀天走過去,並沒有立刻將冰棺的蓋子蓋上,而是將右手掌貼在了冰棺內龍三元的心脈位置。
此刻,他的右手變成了金龍之爪狀,爪尖滴出金色的血液,化作一道封印落下。
龍耀天這才將冰棺的蓋子蓋上,道“殿主大人自己想躺在這裡,就讓他安心地躺著吧。”
心中卻奸詐道“龍三元,不管你多強大。被我加持了金龍之血的封印,你就永遠彆想醒過來了。”
貴為天龍皇的龍三元平日裡隻把這兩個人當做奴才。今天,這兩個奴才做了他們該做的事。
“這冰窟裡好涼快。”龍耀天渾身是汗,如釋重負道。
“是個適合睡覺做夢的地方。”龍侍頭也不回道。
之後,兩個人便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