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內,傳出妖龍雨夜的聲音“長陽主人,這個位置不錯,可以看到花園裡的一切。”
“我們在這裡看著就好,”鬼穀長陽按住刀柄的手緊了些,“需要拔刀的時候,我自然會拔刀。”
鬼穀長陽要保證徐陽不會被任何人傷害,也要保證任何人不能打擾這裡的清靜。
鬼穀長陽看到紫衣女子以藤條花枝親手在花園的一角蓋了一座不大的花房。
之後,紫衣女子打出法訣,憑空鑽出一根花藤如大手般穩穩托著徐陽的身體,將昏迷中的徐陽移進了花房。
花房中,沉睡不醒的徐陽被輕放在一張花枝吊床上。
紫衣女子俯身低頭,湊近看著躺在花枝吊床上的徐陽,柔聲道“徐陽,你的傷很重。你的身體裡有十八道不同的水咒,要想拔除它們,就要一道一道的進行。你要先在這裡睡一會兒。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想辦法醫你。”
紫衣女子的話,徐陽此刻是聽不到的,但紫衣女子身上的花香卻是鑽進了徐陽的鼻孔中的。
此刻的徐陽,正做著在花園裡乘涼的美夢。
搖椅,綠風。
花香,沁人。
山坡上。
“那花妖聖女從花房中出
來了。”刀鞘中的妖刀雨夜提醒道。
鬼穀長陽隻是看著,沒有說話。
紫衣女子轉過身,目光剛好與注視著這裡的鬼穀長陽對上,遠遠地輕輕點頭。
鬼穀長陽顯得有些尷尬,隻得點頭回應。
表麵上看他是護法,其實也是監工。
這時,紫衣女子來到花園中間的空地上,站定,做深呼吸。
陽光落在她的身上,一襲紫衣顯得更加絢麗。
“這裡的陽光很不錯。”
隻見她雙手掐出法訣,指尖之上有一瓣瓣紫色的花影跳躍。
與此同時,她的體表散出一股股紫色的氤氳,那是實質化的花妖靈氣。
不多時,紫衣女子的本體在紫色氤氳中漸漸隱去。
而她站腳的地方,多了一棵高大的花楹樹。
花楹樹的樹冠很大,遮住了花園上方天空的小半,充分享受著陽光。
樹枝上一簇簇紫色光點閃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了一串串紫色小花,紫花吐蕊,連成大片,彷如一天紫色的火焰。
“那花妖在乾什麼?”妖刀雨夜問道。
“她在養精蓄銳,以花妖特有的法門吸收這天地間的靈氣。這個位置看似平常無奇,卻是整個捧月峰上最朝陽,日照時間最長的地方。”鬼穀長陽解釋道。
“我們是請她來給徐陽瞧病的,又不是來曬太陽的。話說本妖龍就不喜歡被太陽曬的感覺,要是能下一場雨就好了。我喜歡雨天。”妖刀雨夜道。
“我也喜歡雨天。”鬼穀長陽微眯著眼,感受著陽光帶來的刺目。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形影不離的原因。長陽主人,我真是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彆貧嘴。”
時間很快,日落月出,天色暗了下來。
花園中的那棵花楹樹變回了一襲紫衣的女子模樣。
紫衣女子輕輕招手,便有許多螢火蟲落在了她的掌心。她用手捧著這一團光,照亮眼前的路,徑直來到了花房中。
花房中。
紫衣女子撤下白天用來遮住臉龐的紫色紗巾,紗巾下是一張絕美的臉龐。
無她,正是徐陽初來靈界遇到的那位花仙,她的名字就刻在徐陽的心裡,紫花楹。
“天黑了,就讓我來幫你療傷吧。”說著,紫花楹掀去了自己肩頭的紫衣,露出肩頭白皙如玉,然後小心翼翼地撲在了徐陽的胸膛上。
昏睡中的徐陽夢到自己站在一棵高大的紫花楹樹下。
他抬頭看去。
紫色的光,紫色的風,紫色的雲,紫色的仙女的裙子。
而後,那紫花楹樹變成了一位樣貌絕美的紫衣仙子,正羞澀地看著他笑。
“你是?”徐陽看到眼前的紫衣人兒,莫名地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相公,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我是你的娘子。”紫衣女子笑臉,“我是花楹,紫花楹。”
那些螢火蟲趁機跑了出去,兩兩活躍在外麵的花園裡,花房裡暗了下來。
夢境中卻是明亮的。
山坡上。
鬼穀長陽依舊盤膝坐在那裡。
刀鞘上傳出妖龍雨夜的聲音“長陽主人,花房裡熄了光亮。這醫治病人需要黑燈瞎火的嗎?”
“這?大概?也許?”鬼穀長陽乾脆轉過身去坐著。
“睡覺。”
“”妖龍雨夜不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