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老很舊,上邊還壓著幾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舊紙箱。
而萬母擋在身後的門板,塗抹成彆的門板不一樣的顏色,配色和圖案看得出來很用心。
算了,不認識的人,也不為之。
宋知白沒說什麼,隻是動作加快地打開行李箱,想快點離開這裡。
他的行李被打包得很隨意很匆忙,裝的東西不多,全部亂七八糟地混在一起,好在塞著證件和錢包的衣服沒有遺失。
其餘的沒有動,宋知白把有些皺巴的證件收好,再從錢包裡拿了一千元錢現金出來,放在旁邊的雜物箱上。
他微微頷首,“這段時間辛苦您們照看我的行李了,這是報酬。”
然後禮貌地道聲再見,下樓離開。
好像站在對麵的不是多年沒見的親生父母,這裡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空間寄存處。
也是此時,萬家夫婦才算是第一次,真正地看清楚宋知白,對於他們而言,他原本不過是宋家奪走他們真正的寶貝後,隨手塞來的,麵目模糊的替代品。
此前,他們甚至覺得是個不想要的累贅。
可出乎人意料的,宋知白被教養得很好,更沒有如他們所想地扒上來。
他從始至終情緒都是淡淡的,帶著公式化的疏遠,沒有表現出一絲招人討厭的特質。
眼看著那道挺拔瘦削的背影漸漸遠去,想起那雙像是能看透一切的,清淩淩的眼睛,萬母突然感到心痛和愧疚。
這也許是他們的孩子,是和他們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可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去了解他了。
宋知白走到巷口時,正有一陣涼風撲麵而來。
他住院前帝星還是初秋,如今葉子落了滿地,已經要入冬了。
穿在身上的襯衫太薄,不能抵抗這樣的溫度,宋知白丟掉那個臟兮兮的行李箱,在旁邊的小店就近買了件新羽絨服。
多好啊,反派沒有殺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既然撿了一條命,就要好好地活下去。
宋知白套在溫暖的衣服裡,露出個淺淡的笑。
新的生活開始了。
收到宋知白離開醫院的消息時,連祁正坐在一家私人俱樂部裡。
各種顏色的彩燈映著滿牆黃金美酒,糜爛奢貴的人們在室內四處橫陳,其中一絲不苟的軍裝顯得格格不入。
聽完彙報,連祁說“繼續盯著。”
副官應聲而去,他旁邊那個姿態風流,作貴公子打扮的男人伏在懷裡美人肩膀上笑道,“連長官,這時候還忙公務呢”
連祁沒搭理。
他不太喜歡來這種場所,但邊境打戰,京都也打戰,京都的戰場往往就是這樣那樣的宴,有些風吹草動不入局很難掌控。
陸程算得上連祁為數不多的兄弟,他是連祁早年認識的第一個上流子弟,也是現在少有的堅定站在連家一方主戰的貴族,因為擅長交際,兼是連祁戳在貴族圈裡一個明晃晃的樁子。
這樁子傻不愣登地衝著他樂個不停。
他放下手裡的杯子,“陸程,你怎麼笑得賊賊的”
對方笑得更賊了,“慶祝見麵,我今天有驚喜送給你,是好東西。”
連祁摩挲著掌心裡的槍,“什麼好東西槍炮”
陸程眨眨眼,“某種意義上,可以用槍,也可以打炮。”
說完打了個響指,連祁就看到一排男人穿著搔首弄姿的衣服踏著貓步走進來,有穿護士服的,有打扮成兔女郎的,還有身上捆著幾根線半裸的。
他一口酒水嗆出來,“什麼玩意兒快弄走,趕緊的。”
遠處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被突然大聲的連祁嚇得滿地爬,陸程也縮了縮脖子,但還是不怕死地問了一句,“你不喜歡”
連祁額角青筋狂跳“你才喜歡這個。”
陸程示意連祁往那邊看,“那種的呢打扮成那樣的都是工程師,勉強用用”
說的是一群人裡穿得最多的,但也沒正經到哪去,衣服扣子一個沒扣,露出白花花的胸口肚皮。
連祁看了一眼就沒再看,穿工裝的都是工程師,所以
但很快的,他就記起來那件瞧著有點眼熟的衣服上一次出現在哪裡,也是知道路程繞來繞去地到底什麼意思了。
彆說,和之前那弱雞長的還真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渾濁許多。
那天後,連祁壓根沒再想過宋知白的樣子,自以為早忘了,偏偏遇到個低配版本的,眼前立刻就是那張靠近的,微微抿緊的嘴唇。
日了。
這人站著還不如宋知白被踹趴下看得順眼。
陸程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連長官潔身自好,居然沒把人留下來,我隻能幫忙”
皺著眉打量片刻,連祁問“什麼時候知道的是隻有你知道還是”
見連祁神情陰鬱,陸程不敢再調侃,正色地開口,“不清楚具體是誰,但這事兒傳出來最早的不超過一個星期,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就差沒直接說,是他身邊有人漏了風聲,把消息轉出去的。
連祁治下很嚴,這種事死八百次都是輕的,他指尖在桌麵上敲敲,眉眼間攢著的戾氣正蓄勢待發,就感覺腳上掛了個什麼軟綿綿的東西。
再一看,那個穿著工裝的已經攀著他的小腿摸上來。
連祁毫不留情地一腳蹬出去,對方叫都來不及叫一聲,胸口登時就凹進去一大塊,嘴裡吐出細小的肉塊。
自尋死路的假工程師撞塌了一座香檳塔,附近許多人發出尖叫,路程跟著“嘶”地一聲,“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像的你怎麼了”
連祁擺了擺手,張嘴就是“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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