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其實我可以去接你,現在距離下一場講座還有半個小時。”
宋知白拍了一張車窗外疾行的風景,“真的很快就到了,一會兒見就好。”
講座時幸虧沈寧全程和他保持聯係,才讓他沒有錯過自己想了解的內容,隻這一點,宋知白就已經很感謝了,怎麼可能還要麻煩他來接
自己。
前路非常順暢,到了展廳,宋知白原先的位置被占了,他拒絕了和沈寧一起坐在包廂裡的邀請,和連祁一起坐到最後麵旁觀的席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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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宋知白總覺得沈寧對他好得有點過頭。
剩下的講座很快就結束了。
沈寧是特邀人員,被幾個專家圍著一時出不來,宋知白和連祁則在外麵等他。
但在要等的人出現之前,宋知白先看到了一個肩膀略有佝僂,臉頰上大片傷疤的年輕人。
宋知白頓了一下,手裡拿著的卡片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他認識他,甚至印象深刻,因為他臉上的傷疤是被宋雲白燙出來的,彼時他作為宋雲白的家長去賠禮道歉過,後來還找上門想帶他去外星球看醫生,可不論是在那個簡陋空蕩的家裡,還是學校裡都沒有找到人。
老師說他已經退學,賠償的錢也全被父母拿走了。
但比在這裡遇到他這個更令人驚訝的是,宋知白發現在原書裡,有他的劇情一個和主角對抗著,最終半路夭折的機甲天才。
這個年輕人被宋雲白毀掉了臉,因為一個出色的發明拒絕了主角攻的招安,還被“寵弟”的宋青平指控要報複宋雲白未遂,丟進牢籠裡關了十年。
出獄後,他數次想要開創自己的公司都因為和主角攻受對立而破產,窮困潦倒的他沒有放棄過掙紮,也沒有歸順主角攻受,最後在一次病中,倒在宋氏門前再沒有醒來。而他一生裡所創造出來的成果全被賠償給宋氏,他最好的發現直接推動整個機甲行業往前走十年,卻作為宋青平嫁給主角攻的隨禮。
這是書裡很多對照組炮灰中的一個。
宋知白覺得這個結局比他的麻袋在水裡飄啊飄還要淒慘。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年輕人艱難地拎著大包,神情像一把痛苦的火。
書裡提過一嘴,他現在在一個小工作室打雜,被欺負得很慘,研究裡所有的署名權被搶走,還因為沒有錢去賣血感染了重病,潰爛到最後隻能用組裝的機械手臂。
宋知白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他很少利用原書的劇情做什麼,不是不想做,是不敢。
畢竟上一次還渾水摸魚地想撿一把原書主角不需要的保護傘,結果就撿到了連祁。
宋知白懷疑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故事有什麼限製,或者原書有很多東西沒有寫出來,這位機甲師好歹也是劇情裡排得上名字的人物,要是這次貿然幫忙又惹出什麼新的幺蛾子
可看著那雙底色灰暗,但仍如同漆黑夜空一樣閃爍著星點的眼睛,腳步怎麼也邁不出去。
連祁走了幾步,注意到人沒有跟上來,問“你在看什麼”
宋知白站在原地沒動,“看一個很厲害的人。”
連祁“很厲害多厲害”
宋知白認真地回答“處於逆境中從來沒有低下過頭,他很堅韌我很敬佩他。”
連祁記得,上一
次宋知白用這種小矯情的形容詞,誇的人還是自己。
他語調不自覺地一轉“敬佩”
宋知白“嗯。”
敬佩不在於那份尋常人難以觸碰的天賦,而是雖然短暫的,但仍舊拚搏的、並不屈服的一生。
宋知白知道自己性格太過平和,做事難免有失鋒芒,比如現在誰要和他對著吵一架怎樣,他內化過度的禮貌和道德會讓他連一句臟話都很難罵出口。
再比如他真的討厭給宋雲白收拾爛攤子,不喜歡顧文軒,忌憚甩不開的連祁,但他什麼都沒有說。
很少去爭搶什麼的涓涓細流,對炸裂迸射的火花難免產生向往。
宋知白以為連祁接下來會問為什麼敬佩。
結果連祁張嘴就是“算是偶像嗎你還敬佩哪些人”
這位上將大人平常時不論說什麼,調調要麼是“爺看你是垃圾”,要麼是“爺看包括你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他問得實在太理所應當,加上宋知白注意力一直在另一邊落魄的設計師身上,認真地報出幾個名字才察覺不對。
再抬眼一看,果不其然,連祁薄薄的嘴唇不爽地抿著,臉色已經開始發黑。
宋知白後脖頸涼颼颼的,搶在對方開口前補充道,“當然,還有連祁。”
連祁鋒利的眼皮掀起,陰惻惻地點評,“偶像還挺多。”
宋知白找補“但我最喜歡連祁。”
接著又複述了很多連祁的戰功及勳章,求生欲之強烈,手指在星腦上都幾乎敲成殘影。
連祁不置可否地聽著,好半會兒才移開眼,涼涼地哼了一聲。
哼完了才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宋知白敬佩誰,把誰看作偶像關他毛事。
但耳邊長而不斷的機械音還在不斷地述說著那些豐功偉績,彆人都乾巴巴報個名字,隻有他還附帶一串串事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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