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已經很久沒有朋友了,在高中會這麼黏著他的隻有薑元洵。
跟薑元洵那種騷擾式的黏不同,趙子煜純屬就是性格跳脫,人很自來熟。
因為他身上沒有惡意,所以沈關硯不排斥跟他相處。
一頓飯下來,趙子煜的話題已經從古典樂跳到爵士,再跳到他雞飛狗跳的家庭,最後談及他正在死磕的一款解密遊戲。
沈關硯話不多,基本都是趙子煜在說。
他倆一同走出餐廳,趙子煜突然開口,“那兒有一個知性
大姐姐,找你的”
沈關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穿著一件墨綠色真絲裙的沈書雅站在音樂廳的雕花柱旁,耳朵戴著兩枚很小的鑽石耳釘,脖頸修長,身姿舒展。
哪怕墨鏡遮了三分之一的臉,隻憑氣質也能看出她是個大美人。
沈關硯愣了一下,跟趙子煜說了一句,“那是我媽。”
趙子煜吃驚地啊了一聲。
沈關硯沒再理他,快步朝沈書雅走了過去,“媽,你怎麼來了”
沈書雅摘下墨鏡,“不歡迎”
沈關硯忙說,“不是,隻是來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沈書雅懶洋洋道“路過這裡就進來看看,琴練得怎麼樣”
知道沈書雅不喜歡中庸的回答,沈關硯說,“挺好的,一切都很順利。”
沈書雅露出滿意之色,“好好練,彆辜負嶺南給你要來的這個機會。”
沈關硯眸光軟下來,聲音也有些輕快,“嗯,我知道。”
“對了。”沈書雅淡淡道“那五十萬我還給那個姓薑的。”
沈關硯眼睛亮起光,唇慢慢彎起來,唇角有尖尖的弧度。
沈書雅默不作響地看著沈關硯,她已經不記得沈關硯有多久沒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沈關硯性格從小就溫和,是那種給一塊糖,揉揉腦袋就會很開心的乖小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得越來越乖,但很少笑了,就算笑也是淺淺的弧度。
可能是初二那年,也可能更早,沈書雅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察覺到沈書雅的目光,沈關硯看了過來。
沈書雅移開視線,拿出一張卡給了沈關硯。
沈關硯不想要,“媽,我還有錢。”
沈書雅淡色道“不是傅啟卿的錢。”
沈關硯還想勸她離開傅啟卿,但知道沈書雅的態度,隻能說,“我真的有。”
沈書雅將銀行卡塞到沈關硯手裡,“拿著吧,出門在外彆委屈自己,好好聽話,乖巧一點。”
好好聽話,乖巧一點,這種話幾乎不可能從沈書雅嘴裡說出來。
以前她都是要沈關硯厲害一點,彆什麼人的話都聽,尤其是男人的話。
沈關硯很敏感,聞言愣愣地看著沈書雅。
沈書雅並沒有多解釋,“你先在嶺南這裡繼續住著吧。”
沈關硯立刻明白,傅啟卿還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沈書雅重新戴上墨鏡,“我走了,有事就打電話。”
沈關硯把她送了出去,直到她開車離開才回了排練室。
晚上傅嶺南開車來接沈關硯。
一看是他開的車,沈關硯小跑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傅嶺南抬手調了一下空調的出風口,“熱嗎”
沈關硯胸腔那點鬱鬱瞬間吹散,“不熱。”
等沈關硯係好安全帶,傅嶺
南把車開了出去。
見不是回家的路線,沈關硯不禁問,“在外麵吃嗎”
傅嶺南嗯了一聲,“帶你去認識一個媒體負責人。”
沈關硯不解,“什麼媒體負責人”
傅嶺南“裴雲斯一個朋友是做新媒體的,想做一篇你的采訪。”
沈關硯不是很懂這些,但既然是傅嶺南把過關的,他就完全不擔心這裡麵有坑。
沈關硯“今天晚上做采訪嗎”
傅嶺南“今晚隻是見一麵吃個飯,明天會拍幾個你練琴的片段,我跟交響團打過招呼了,采訪稿會提前發給你看。”
他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完全不需要沈關硯操心。
傅嶺南開車到了一家私人菜館,他們進去時裴雲斯跟那位負責人已經來了。
裴雲斯起身給他們介紹,“這是我發小傅嶺南,這位是我的好大哥周企,周哥。”
周企顯然是聽過傅嶺南的,“傅先生,以前跟您母親合作過。”
傅嶺南淺淺一笑,“叫我嶺南就好,我弟弟沈關硯,以後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周企餘光瞥向沈關硯,眼底劃過驚豔。
他看過沈關硯彈琴的視頻,沒想到本人更好看。
沈關硯衝周企微微點頭,跟裴雲斯一樣叫了他一句,“周哥。”
傅嶺南回頭看了一眼沈關硯。
沈關硯以為傅嶺南要跟自己說什麼,但對方又把頭轉了過去。
裴雲斯噗嗤一笑,“大家彆乾站著,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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