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聽了,也就放心了,小聲說道“阿牟,我們爺也說修園子的事了,回頭也在附近找塊地方,咱們也修一個……”
伯夫人告戒道“不許想一出是一出的,要依例而來,才不被人說嘴,就算想修也忍著,等著前頭的皇子有了動靜再說,外頭的閒話可以不用理會,可是這皇家的長幼規矩卻是亂不得。”
舒舒點頭道“阿牟放心吧。”
伯夫人又囑咐一句“在太後身邊,不必跟五福晉與九格格爭風……”
侄女出嫁之前,家裡自然是千嬌百寵放在頭一位,可是此一時彼一時。
舒舒小聲道“嗯,爭不過還叫人笑話……”
這世上誰能處處爭先?
不需要那麼卷。
要有自知之明。
伯夫人的這才放心。
九格格來了,是來尋舒舒的。
她的雅玩齋也對著煙花炮台,誠心邀請幾個嫂子過去她那裡吃茶看煙火。
正好伯夫人這邊也有熟人過來。
舒舒告退一聲,就跟著九格格出來。
除了舒舒,九格格還邀請了四福晉、五福晉。
倒不是她不知禮,落下了三福晉。
而是三福晉跟在太子妃身邊,正與幾個同輩的宗親福晉說笑。
九格格過去邀了一回,被婉拒了。
到了雅玩齋,舒舒長籲了口氣,痛痛快快的咳嗽了幾聲。
與會六十來號女卷,每人帶了使女、嬤嬤。
加上太後宮這邊的人。
屋子裡兩百來號人,不說跟菜市場似的,也鬨鬨哄哄的。
耳朵“嗡嗡”的。
還有就是脂粉的味道。
嗆鼻子。
又因為冬天密封的緣故,味道揮散不去,糅雜在一起,更加詭異。
舒舒的喉嚨早就癢的不行。
每次都用帕子堵住,才將咳嗽壓下去。
九格格就是察覺到舒舒不對,才邀請幾人換了地方待著。
九格格已經吩咐宮人衝了雪梨膏,道“九嫂快潤潤嗓子。”
舒舒喝了,一飲而儘,才覺得舒坦些。
四福晉與五福晉同她相熟,都曉得她怕熏嗆。
之前在直郡王府幾次坐夜時,口鼻也都捂著嚴嚴實實。
四福晉關切的道“都說冬病夏治,等到入夏,找個大方脈的太醫好好的開兩個方子調理調理,省得時日久了傷了肺經。”
舒舒點點頭道“嗯,要不然這一刺激就咳,也怪煩的。”
五福晉則道“《黃帝內經》上有記‘閉氣法’可以養肺,飲食也要忌口,少辛增酸,防燥護陰……”
舒舒點頭道“已經忌口了,日常百合、銀耳不斷,緩和許多,今天實在是味道太大了。”
說完這個話題,舒舒看著四福晉與五福晉道“看完煙火都二更了,嫂子們怎麼安置?”
回城肯定是不行的。
城門關著,沒有令牌,皇子阿哥也得遵守時間出入。
四福晉道“海澱鎮那有官房,胡亂對付一晚就是了。”
舒舒想起了圓明園,現下還沒影。
等到皇子們得了賜園的時候,已經是二次封爵後。
可是在那之前,聖駕也開始延長每年駐蹕暢春園的時間。
舒舒想了一下就放下。
到了那個時候,康熙不體恤兒子們,皇子阿哥們也會自己想法子。
或是先置小彆院什麼的。
九阿哥排行這麼靠後,自己聽阿牟的囑咐,跟著前頭的兄嫂行事就是。
過了兩盞茶的時間,外頭就開始有鞭炮聲。
開始放煙火了。
規模比昨天大多了。
先是鞭炮,鞭炮與二踢腳什麼的,似乎震的屋子都跟著晃。
兩刻鐘後,才開始花炮。
姹紫嫣紅,絢麗多姿。
而且除了西花園這邊的煙花台之外,暢春園那邊放了煙火。
清一色的盒子花。
兩處交映生輝,整個園子都籠罩在漫天煙花中。
從戌初放到亥正,足足一個半時辰,鞭炮聲才暫歇。
與會的宗親女卷都離了園子。
舒舒這回是跟在太子妃身邊,代太後送客。
前後小半個時辰,才算散儘。
舒舒穿著靴子,覺得腿都直了。
九阿哥來了,手裡提著琉璃燈,來接舒舒。
這是在禦前討的。
禦膳房要用新元宵方子,九阿哥不會去為難膳房總管,卻去禦前討了一盞燈做賞賜,正好也應景。
夫妻兩人步行,回了南所。
膳房已經預備好洗腳水。
舒舒泡了腳,才覺得緩和過來。
她才發現九阿哥今天格外安靜。
“爺怎麼了?”
舒舒道。
九阿哥垂頭喪氣道“今天開席前汗阿瑪指了一塊地,就是咱們那天抓鳥的地方,讓內務府下個月動工,在那邊蓋幾個院子,給哥哥們用……”
舒舒好奇道“這不是好事麼,總比去海澱鎮官房住著方便,爺怎麼不開心?”
九阿哥伸出手指道“隻修五個院子,汗阿瑪也忒小氣了,爺就不信,他之前想的也是五個,這是嗔怪八哥今兒沒來了……”
五個院子,給開府的皇子們分,那就是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與七阿哥。
沒有八阿哥的份。
舒舒卻覺得活該。
真要說起來,今天的宴會,從京城出發過來,到明早開城門進去,前後也就大半天時間。
八阿哥想要做個好丈夫,那就要接受老父親的不平。
說起這個,九阿哥難得生出唏噓來“爺總算是明白什麼是求而不得了,先頭八福晉就說不穩當,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八哥將納側福晉的事情延後,結果到底沒保住……”
舒舒覺得是太貪心,什麼好處都想要占。
這在後世被人總結為心理學效應,越在意,越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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