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聽了為難道“那爺這拜師禮可怎麼辦?還拖著?”
說到這個,他想起馬齊嫁女之事。
要是拖到馬齊嫁女之後,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緣故,是馬齊自己忙。
結果事與願違。
他都打發心腹太監去馬齊家送拜帖了,馬齊為人向來謹慎,哪裡會真的大喇喇的在家裡等著?
得了家裡管家送的信,馬齊就去園子裡的內務府值房,卻是晚了一步,九阿哥已經回了四所。
他就到了四所外頭求見。
結果出來的不單單是九阿哥,連帶著九福晉也出迎。
馬齊不由受寵若驚。
他要躬身見禮,九阿哥一把扶住,道“老師您客氣什麼?”
馬齊神色恍惚,以為自己聽差了。
九阿哥已經道“這拜師禮也是大事,不能輕慢,爺……嗯,我叫人查了日子,要月底那幾日才合適,要不然就讓欽天監擇吉好了……”
好像宜婚嫁的好日子都在前頭,那他在富察格格出門後拜師,就不用添妝了。
至於之前說的添妝的話,不過是玩笑話。
“九爺此事。”
馬齊依舊是糊塗。
九阿哥道“是汗阿瑪指的,說老師老成知禮,我的規矩不足,要重新學《周禮》,您就是汗阿瑪點的牢頭……”
這比喻不倫不類,不過馬齊也明白了其中意思。
不想接手。
皇上都教不好規矩的皇子,自己掛個皇子師就能教好了?
他不卑不亢的“奴才還是才聽聞此事。”
後一句“恐不能勝任”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今他是禦前紅人,越是能明白現下皇上已經習慣乾綱獨斷,容不得忤逆。
饒是如此,他也想要拖拖,回來在禦前敲敲邊鼓,看看皇上到底讓自己這個皇子師做什麼。
他就道“不著急,那就聽九爺的,等欽天監擇吉就是。”
他離開的時候,看似鎮定,可是九阿哥愣是看出幾分“落荒而逃”來。
九阿哥帶了不滿,對舒舒道“爺就那麼讓人挑剔?”
舒舒道“不曾聽聞馬齊大人收過學生,估摸著心裡也慌呢。”
幾日時間匆匆而逝。
小六想要在家多待些日子,可是齊錫沒有縱容他。
眼見著保福阿哥那邊好了,就跟著諾羅布一起將兩個孩子送回西花園。
饒是如此,十五阿哥的伴讀也出缺,就補了宗室子弟,宗室將軍德義的兒子,也就是清如的胞弟,太子妃的外甥。
小六歡喜不已,這是相熟的。
還有一個出身包衣,是烏雅家的兒孫,四阿哥的表弟。
九阿哥見狀,忍不住跟舒舒腹誹道“汗阿瑪到底什麼意思?這樣算下來,小十五的養母還算是德妃娘娘啊……”
舒舒道“皇上慈愛,疼小兒子呢。”
十五阿哥再眷戀太子妃,也是叔嫂,不是養母子。
十五阿哥這種庶妃所出的阿哥,還是需要有地位的養母,旁人才不敢輕慢。
對十五阿哥如此,對十七阿哥也是如此。
九阿哥沉默,沒有說話。
這是人將老的預兆麼?
心先軟了?
早年對七阿哥與十二阿哥,可是沒有半份慈父之心。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來,舒舒也張羅了幾次牌局。
妯娌幾個趁著阿哥們都去衙門了,就摸上一回牌。
牌品如人品。
四福晉是不好意思贏的,即便接連摸了幾把順風牌,也不說每一把都要和牌。
眼前的銀錁子多了,她就要故意輸兩把,哄大家高興,很有長嫂風範。
五福晉心思縝密,能記住牌,不過也是不愛出頭,更多的是陪舒舒跟十福晉消磨時間。
十福晉最愛玩,人菜癮大。
什麼記牌啊,湊牌啊,完全沒有的事,屢戰屢敗。
舒舒也跟五福晉似的記牌。
覺得打牌打的好辛苦。
一不小心就贏了。
嫂子們喂牌,十福晉點炮。
舒舒是東道,也不好意思一人贏三家,少不得也算著出牌,實在是費腦子。
因此這小妯娌之間的牌局,前後就湊了三天,就散了。
那副牛骨麻將,這是直接送給了十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