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下旗的皇子有六人,在三個旗。其中直郡王與三貝勒在鑲藍旗,四貝勒、五貝勒與七貝勒在鑲白旗,八貝勒在正藍旗。
這到底怎麼湊藍甲,湊多少藍甲,大家也拿不定主意。
鑲藍旗這裡,旗主已故,簡親王世子還沒有正式襲親王,沒有牽頭的人。
鑲白旗這裡,顯親王輩分低,也不想牽頭做這個。
正藍旗這裡,也沒有幾個人樂意往外掏藍甲。
按照爵位平攤麼?
那革爵的幾家反而占了便宜了。
這藍甲的數量不隨著爵位增減變化,分給誰了,就成了那一支的私產。…
按照藍甲數量多寡討麼?
那爵位低的肯定不樂意。
畢竟要是分好處,都是按照入不入八分來的,入八分的,按照爵位高低分;不入八分的,壓根就沒有好處。
爵位高分潤占大頭,責任也占大頭,才符合世情……
八貝勒府,前院書房。
八阿哥聽到管事稟告外頭的消息,神色不變,擺擺手打發人出去。
等到就剩下他自己,他癱在凳子上,呼吸都急促起來。
藍甲……
所有的成年皇子都下場比試,連帶著在宮裡住著的十二阿哥與十三阿哥都有資格,就算沒有人手,也允許他們從禦前借用侍衛與護軍。
自己這個封爵開府的兒子,卻沒有這個資格下場比試!
八阿哥說不出自己是憤怒,還是傷心。
皇父是什麼意思?
是篤定他沒有能力在皇子中奪前三,還是覺得他……子嗣無望……不需要藍甲貼補兒孫?
自己都想到此處,旁人呢?
皇父這是將他的臉揭下來,摔在地上,讓世人踩……
乾西頭所,前院。
十四阿哥的眼淚也下來了,看著十三阿哥,帶了哭腔道“汗阿瑪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就將我跟十三哥分成兩樣待了?又不是親自上場,就是坐鎮後方,為什麼不帶我?”
說到最後,他嚎啕大哭。
十三阿哥被哭得腦仁疼,可是見十四阿哥眼淚、鼻涕一把的,看著也可憐,拿了毛巾遞給他,道“彆哭了,你又沒成丁,也沒有花錢的地方,汗阿瑪眼中,還將你當小阿哥待呢,這有什麼哭的……”
十四阿哥接了毛巾,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哭泣道“可那是藍甲,還是格外賞的,或許一輩子就這一回,要是我輸了,我也心服口服,可是不讓上場,嗚嗚嗚嗚……”
十三阿哥道“不一定,如今宗室考封,黃帶子爵位不高,日子過的很不體麵,說不得過些年,都會貼補藍甲……”
隻是有一個時間罷了。
先皇家再近支再遠支。
不過就算黃帶子貼補藍甲,給的也不會多。
要知道,有的入八分公,手上也就二十來個藍甲。
下頭的鎮國將軍與輔國將軍,手中更少了。
十四阿哥抽了抽鼻子,看著十三阿哥道“真有下一回?”
十三阿哥道“你想想下頭幾個小阿哥的出身?”
除了十八阿哥之外,生母位份都不高。
等這一批小阿哥封爵的時候,說不得皇父還會找機會貼補一回。
十四阿哥聽了,嘴角耷拉著,道“那要十多年後了……”
十三阿哥安慰道“這回你要是參加,多半跟我一樣,就是個湊數的;可要是下回跟弟弟們一起,那你就是領頭的,隻要不疏忽,第一就妥妥的……”
十四阿哥依舊擰著眉頭道“可我不想跟後頭的小阿哥們比,沒什麼意思,我還是想跟哥哥們比!”…
隻是想也無用。
皇子行圍已經結束,也不可能重新比一回……
次日,臘月二十五,是皇子福晉們年前最後一次入宮請安的日子。
一同入宮的四福晉、富察氏與十福晉,都跟舒舒道賀。
四福晉是不在意這些,富察氏是還懵懂,隻是隨著四福晉跟十福晉的話說;至於十福晉,則是沒有將這個賞賜放在眼中。
碰到的五福晉與七福晉也是差不多的反應。
她們兩個想的更明白,即便九皇子府不是第一,也輪不得她們。
昨日隨著皇子圍獵的消息傳開,最後的排行也都傳開了。
四福晉與五福晉兩家都是倒數的,哪有那麼大的臉去嫉妒第一?
她們就是有些懊悔,沒有機會看到自己爺落敗的樣子。
倒是七福晉嘴快,跟舒舒道“我還以為我們爺能第三呢,沒想到連第四都不是……”
舒舒道“九爺也意外,時間太倉促了,大家都沒怎麼預備,就讓他占了回便宜。”
妯娌幾個寒暄兩句,就分道揚鑣。
等舒舒跟五福晉、富察氏到了阿哥所路口,十二福晉已經在等著。
她笑盈盈的跟幾位嫂子請了安,眾人就進了西六宮。
到了翊坤門門口,妯娌作彆。
翊坤宮裡,宜妃正對著鏡子看自己新的耳鉗子。
雖不是東珠,可也是南珠中的上品,看著很有光澤。
這是昨日乾清宮伴駕後的賞賜。
想到這裡,宜妃嘴角含笑。
她也有“母以子貴”的一日了。
康熙沒有在人前誇九阿哥,不過回宮之後,卻傳了宜妃伴駕。
當著宜妃的麵,康熙將九阿哥誇了一頓。
文武不出色,卻是運氣好的,也會用人。
宜妃少不得又謝恩了一回,畢竟九阿哥身邊的人,除了福鬆跟桂丹、桂元這三個是九阿哥自己舉薦的人,其他多是康熙安排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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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