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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六點,ferryno6觀眾池內沒什麼客人,店內用電腦播放著orock。
員工休息室裡。
“所以,你們互加了好友之後,你才發現,那位老大爺是暴風台大領導周國槐老先生”貝芭蕾驚訝得下巴快掉下來了,懷裡的bob險些被她扔飛,“周老是議員啊,很牛逼的大領導”
“啊。”容修扒飯。
“你怎麼一點也不主動熱情點啊上啊”貝芭蕾激動地說。
“什麼”
“呃”
當然是賴上啊,送禮物,認乾爹,打溜須。
貝芭蕾不可思議瞅著他,容哥哦,精精致致,好曳味的,看上去精明的嘞,其實他是個“情硬”吧
“所以,你和周老聊得很好,關係處得很不錯,他還給你買了吃的”趙光韌雙眼放光,“特意給你買的嶄新嶄新的零嘴兒”
容修夾菜“”
嶄新嶄新的什麼鬼
難不成還能是從嘴裡吐出來的陳舊陳舊的零嘴兒
“容哥,你是不是不看電視的啊暴風台的綜藝節目,因為有顧影帝和曲藝大美女的加入,最近風頭正盛呢這位總導演大人,是個相當有魄力的大領導啊”
丁爽興奮地說
“周導以前就在圈內很牛逼的,他看上的好苗子,沒有一個不紅的。幾年前,他發了個微博,鼓勵了顧影帝,說他隻要不忘初心,前途不可限量。結果一年之後,顧影帝就真的拿了柏林最佳男主角啊之前電影人訪談節目采訪顧影帝,他還感謝周老了呢”
顧影帝
腦中閃過那晚在露台上見過的男人。
很帥氣。
不過,他看自己的眼神,感情有點複雜
感情
是是吧
咳
迷弟
我很欣賞你的才華。
我好喜歡你。
容修,我愛你。
老實說,這大約是明星們日常聽到的最多的話了,漸漸的會麻木,會茫然,會疲憊。
就像富翁們永遠都搞不清楚,身下的人究竟為什麼願意和自己上床一樣,明星們似乎永遠都摸不透,愛上自己的那些人,愛的到底是自己的明星光環,是帶著麵具的討喜人設,還是自己本身。
“是啊容哥,你沒有又冷著臉,得罪領導吧”
“容哥,你以後得關注一下娛樂圈,關係錯綜複雜。”
“就是呢,也許以後你也能上電視呢周導要把住了。”
周圍的小服務生們剛換完衣服,準備上工了,此時都圍繞在組合沙發旁,你一言我一語給容哥出主意。容修則是端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剛熱過的“家鄉菜”,蒼木和趙光韌坐在他的對麵。
“容修,你是怎麼想的”明知道容修吃飯時從不說話,但蒼木還是忍不住試探地問,“周導肯定是有一些想法的,你有什麼打算呢”
容修回過神“嗯”
趙光韌接話道“當然要常聯絡啊你知道搞搖滾的想往主流發展有多難嗎既然受到主流媒體人的關注了,人脈就是資源,當然要再接再厲,打好關係啊”
容修悶頭吃飯“哪來的關注,老大爺對我好,因為我對他好,而且聊得來,忘年交罷了。”
“交什麼交啊容修,你彆不上心,這就是機會,互惠互利的大事”趙光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正色道,“你以為,周導那種大忙人,他吃飽了撐的,閒著沒事和一小孩聊那麼久,追著你跑幾條胡同子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還好說,現在知道了,你還不冷不熱的人際關係是大學問,不要有眼不識泰山”
“泰山”容修從盒飯裡抬起頭,嗓音溫柔,唇角帶笑“兩位老板,我就一賣唱的,不是登山運動員。”
趙光韌一哆嗦“”
蒼木趕緊低頭“”
圍觀的小服務員們呆了呆。貝芭蕾屏住呼吸,盯著那張英俊臉看了半天,又瞪向打蔫的趙光韌。
我嬲,嫑惹容哥生氣好不啦
每次容哥笑嗬嗬的時候,倒黴的都是暖場樂隊啊
自家樂隊還是小寶寶呢,容哥要是不高興,他們會被扒皮抽筋的啊。
為多寶和大偉他們默哀。
趙光韌癟了癟嘴“老弟,我是為你著想”
“我明白。”
不溫不火地應了一句。
趙光韌接不上話。
容修吃飯的速度極快,完全是在部隊養成的習慣,而且飯量不小,但是,給人的感覺仍然優雅體麵,咀嚼無聲,用餐的動作也好看得緊。
休息室裡人滿為患,此時卻靜悄悄的。
容修淡淡地抬了抬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笑著問“看著我乾什麼,都不用工作了”
貝芭蕾“是工作工作”
服務生“啊,走走走開工開工。”
蒼老板“我回辦公室簽個合同。”
趙光韌“我去前台看看。”
像監獄到了放風的時間,滿屋的人集體鬆了口氣,一瞬間作鳥獸散。
休息室裡隻剩容修一個人“”
“小渡家來了新駐唱”這件事傳遍落海西,除了常來的金屬迷,還有京城各區域娛樂場所的同行和樂隊挖角的。
周三晚上八點。
售票時間截止的最後一刻。101nove.comaivoca點評網ferryno6cb6號渡口
已售罄
地址京城落海西井子門6號
打分
好評率7572小時漲幅4
6號渡口營業五年,第一次在非節假日、非大牌專場的情況下,出現八百張“電子票售罄”的情況。
對於演唱會來說,八百張票並不算什麼,但是在國內,能容納一千人的ivehoe算是大型的,千人票售罄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比嶽琥更清楚。
“琥哥”
“七個人。”
“琥哥,您怎麼來了”
“怎麼你家門口寫同行止步了”
“”
是啊,歡迎同行不吝指教,切磋,batte,這是搖滾圈的規矩。哪家ivehoe要是敢在門口立個“同行止步”的牌子,絕對會被圈內大佬噴成狗。
售票小哥乾笑了一下,拿著印章左右為難,頗為忌憚地打量著背著電吉他的嶽琥,十分意外竟然光明正大的進了對家的大門。
“沒開場吧,快點,不歡迎”嶽琥笑著說,“哥幾個那邊剛收工,就來給你家捧場了啊。”
門票小哥猶豫了一下,想征詢一下趙經理或是容哥的意見,奈何嶽琥一直黑著臉緊盯著他,隻好在嶽琥的手背上蓋了個藍章,隨後又給他身後的樂隊兄弟們蓋章。
今晚的二百張門票終於賣光了。
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
見嶽琥七人進了場,售票小哥嚇得趕緊撥通了趙光韌的電話,生怕對方是來砸窯的。
“還背著吉他,拖著音箱”
售票小哥在電話裡說。
“進來了去哪了”趙光韌問。
“等下趙哥,我瞅瞅,”售票小哥站在大門前,從門縫往裡看,“嶽琥他們沒動,進門就站在後頭了,沒往人群裡走,對,一夥人都站在最後麵,盯著咱家樂隊呢”
“行了,我知道了,守好門。”
老板辦公室裡,趙光韌和蒼木對視了一眼,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
“草他嗎的,越來越狂了,一次兩次的,真當咱家沒活人了”趙光韌狠狠地摁滅了煙頭。
“慌什麼,敵不動我不動。”蒼木走到窗前,望向遠處幽黑的主題牆方向,“一旦出什麼事,你誰都彆管,帶著容修先走。”
“我操還不動他們都打上門啦走走走,你覺得,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容修能先走他不第一個帶頭上,我特麼就謝天謝地了”
蒼木“”
居然無法反駁。
趙光韌盯了蒼木半天,似乎在等著老板發話,到底是把死對頭打出去還是請出去,但是,蒼木絲毫沒有行動的意思。趙光韌“霍”地站起身,“好好,你夠穩的啊,行,你能坐住,你在樓上坐著吧,我下去看看”
說完,火燒屁股似的跑出辦公室,直奔樓下舞台側邊的主題牆。
舞台上的暖場樂隊,依然是李黎明和多寶他們演奏的旋律金屬。都是專業的,專攻幾首,猛練三天,現在基本上能拿得出手了,他們把容修魔改的五首曲子玩得花樣百出,連多寶也偶爾耍一段架子鼓o,在開場之前就把觀眾們搞得熱血沸騰。
主題牆下的陰影裡,容修像往常一樣,兩腿交疊而坐,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根雕茶幾上擺著一個高腳杯,冰壺裡有一瓶乾紅,酒杯裡卻是空的。
趙光韌急慌慌地從後台出來,繞到容修身邊,神叨叨地坐下,“來人了,不知道來乾什麼。”他小聲提示了一句,拿起紅酒和開酒器,塞子一拔,倒了一大杯紅酒,咕嚕咕嚕喝了半杯下肚。
也不知是為了壯膽,還是想敗敗火。
“怎麼辦”趙光韌問。
“坐山觀虎鬥。”容修說。
“”
“有人幫忙。”
容修臉上沒露出絲毫的意外,朝人群後方望了過去。
人群後,嶽琥一行人氣勢洶洶地靠在牆上,暫時還沒什麼行動,仿佛真的是來看對家演出的。
後排的金屬迷們好奇地看向他們,畢竟是井子門的名人,當中不少人認識嶽琥,不認識的也能看出,那夥人一看就是搖滾老炮兒。
附帶一提,怎麼才能讓自己更像ivehoe的常客
不舉金屬禮,一臉冷酷,不開口跟唱,不站前排,離音箱遠,不參與開火車、死強、跳水、甩頭、osh;儘量站在最後一排,雙臂交纏抱胸,目光放遠且平靜,偶爾來一句“調兒糊了”妥妥的rocker老炮無疑。
“多少年了,他家還這麼拗,暖場搞什麼音樂會啊,還挺高大上的。”
嶽琥笑道。
話是這麼說,語氣裡卻沒什麼鄙視的意味兒。
其實,就算嘴上不說,對於一直以來堅持傳統的6號渡口,身為搖滾死忠的嶽琥打從心底就沒什麼反感,總比前陣子搞了個脫口秀來暖場強多了。
脫口秀什麼鬼,簡直不倫不類。
不過,也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站在嶽琥的立場上,他除非是瘋了承認自己是蠢貨,才會親口承認小渡家做得很好,確實給地下搖滾圈爭了一口氣。
上星期就聽說,井子門來了個牛逼的駐唱,嶽琥也隻是嗬嗬一笑沒當回事,真的牛逼怎麼沒來
才是井子門的龍頭。
在藝人廣場惹了笑話,幾乎是夾著尾巴回來的,結果半路上遇見華子,告訴他,對賭的那個帥哥,竟然就是最近話題度很高的“容修”。
嶽琥差點吐血。
眼下“兩根弦”的笑話已經在井子門傳開,剛才在街上遇見同行拿這事兒打趣,嶽琥心裡正有火無處發,當下就決定來會一會姓容的。
暖場樂隊在台上,那小子居然沒上台
不是牛逼嗎
“琥哥,人在那邊。”的貝斯手指向左側前方說。
“貴賓席啊。”鼓手大伍笑道。
“過去會會他。”嶽琥輕哼一聲,把電吉他和便攜式音箱立在牆邊,“大伍留這,看堆兒。”
“哦。”大伍在樂器堆旁蹲下,接上了兩根線。
這邊,嶽琥剛走進人群,才走了不遠,就皺了皺眉頭。
身體左右兩邊,被兩撥“歌迷”擠住了。
一開始他並沒當回事,停住腳步等了一會,又來回躲了躲,卻沒躲開。
嶽琥“”
兩撥歌迷大約十多人,一邊興致勃勃地對舞台上的暖場樂隊舉horn,一邊移形換位,動作極其利落,把嶽琥一行人夾在了中間,簡直寸步難行。
臥槽
擠毛擠啊,傻逼吧
小渡家今天哪支樂隊的演出,粉絲也太惡心了。
嶽琥心裡暗罵了一聲。
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兩撥“歌迷”似乎就是衝自己來的,而且個個兒相貌平平,屬於混進人海立馬淹沒的那種。然而,近身的男人卻是強壯彪悍,肌肉火爆,撞在身上好比撞到了鐵板,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歌迷”那麼簡單。
難道是小渡家雇傭的保安
嶽琥在人群後方被擠來擠去,很快的,一行人在推搡中被分散開了。嶽琥見兄弟們隔開了老遠,當即臉色大變,環視四周貼身的三個男人,掙紮反抗都沒有用,反而被撞得腦袋發暈。
“你麻痹,”嶽琥破口大罵,“滾開,找事兒是吧”
罵聲剛落。
突然腰間被一個什麼東西頂住,耳邊傳來低沉的男聲“彆動,老實看演出,從哪來,回哪去。”
嶽琥渾身一僵“”
霧草
事實上,遠處的趙光韌也一臉懵逼,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家雞崽子似的保安,又望向那邊兩撥搞事情的“歌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