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歎個什麼氣。”
兩人彆扭地默了默。
白翼欲言又止,撓了撓他的板寸,乾脆直接問“我說,布加迪威龍追了你這麼久,你到底對他有感覺嗎”
容修斟酌了下,“有。”
“真噠有感覺”白翼兩眼放光,從沙發上跳起來,剛要歡呼,又頓了頓,原地轉了一圈,伸出一個拳頭舉在了容修眼前。
容修垂眼看他,“想動手”
白翼笑得意味深長,突然“啪”地彈出一根指頭直直地立了起來,“有沒有像這樣”
什麼鬼,細溜溜的
容修黑著臉“膽子大了,你在諷刺我”
“啊形態,就是個形態,打個比方。”
簡直不忍看。
容修閉了閉眼,彆過頭看向彆處“彆問了。”
“什麼彆問了,我正在給你確診啊,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個殘次品”白翼激動地說。
“能不能彆殘次品、殘次品的叫不停,你以為你正在和誰說話”容修坐在沙發上捏了捏拳頭,好像每次和白二聊這個話題都會打從心裡產生一種破壞欲。
被兄弟逼問隱私的感覺很微妙,他覺得有點好笑,還有點惱意,還參雜著一絲溫暖。
見容修尬窘的保持沉默,白翼並不打算放過他,神秘兮兮地湊上前,“喂,問你呢,你們那個,試過了有沒有反應”
容修聞言微微一怔,眉心輕輕蹙起又淡淡鬆開,不知回憶到什麼場景,眼光愈發地迷茫困惑。
沉默了半天。
容修坦然“有過。”
“真的嗎”白翼樂了,急吼吼地捉住他的肩膀,“然後呢,然後”
“什麼然後,他一頭熱,講也講不聽,翻來覆去咳,”醞釀了下,他想了想,眼底似乎染了些許紅,“沒羞沒臊,纏人得緊。”
“翻,什麼,覆”白翼呆了呆,嘴角笑意越來越大,一點點在臉上蔓延開來。他一臉姨父笑,細細打量對方神色,那股子浪蕩笑容越發的賤了。
容修僵著表情“你在幻想什麼”
白翼慢吞吞地說“沒想到顧影帝在床上居然是那麼帶勁兒的嗎”
容修“”
他到底幻想了些什麼
“那,你呢感覺怎麼樣,終於愛上了”白翼眼睛發光,追問,“合拍了嗎喜歡嗎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
“你在說什麼,”容修眼中閃過迷茫,“隻是感覺罷了。”
“啊”
“談不上愛不愛的,沒那回事,和你說不清。”
“啥啊,不是我說你,矯情啥”白翼嘖了兩聲,“是爺們不,男人犯擰巴可真惡心,看人家臣臣多主動,你能不能有點兒爺們樣啊”
容修垂眸不言語。
顧影帝的確很主動。
回憶兩人相識之後,顧影帝都對自己乾過些什麼之後,更是叫人臊的慌,實在麵對不了,也沒有顏麵和白翼聊這個。
不能聊,是因為它和愛情無關。
在容修看來,愛情是神聖的,顧影帝對他做的那些是什麼,一點也不神聖
良久,容修的唇角莫名勾出一抹調笑來。
隻聽那把好聽的嗓子緩緩說
“兩年前的秋天黃昏,在莫斯科聖瓦西裡大教堂附近,一對中國老夫妻向我問路,七十多歲了,老爺爺坐在輪椅上,老奶奶推著他往前走。當時,我站在廣場上,看著他們的背影很久,迎著夕陽,踩著落葉,那個畫麵至今忘不了在我的印象裡,那才是愛;身體上的感覺,隻是化學反應罷了。”
白翼聽他說完,麵癱著臉。
噎了一會,才問“就是說,你想等老了再愛,玩個夕陽紅”
“並不是,而是老了才會知道,陪自己走完一生的那人到底是誰,我隻承認愛他一個,否則對他不公平。”
容修笑著說。
那笑,煞是撩人。
不同於以往那麼魅惑人心,也沒有平日裡的疏離或矜持,卻從迷人的笑眼中傾出了一股子毫不掩飾的溫柔,泛著甜蜜,微窘澀,卻極其滾燙,熱烈,還有道不儘的雀躍。
“”白翼都有點看呆了。
談論“愛情”時,容修露出了少年本色,連真正的少年時期也不曾有過的表情。
陪一個人慢慢變老,一生隻愛他一人。
年輕時,或許有過客,或許曾動心,但他不承認那是愛情。
就像在顧影帝的麵前,他從未親口表露出傾心之情。
在他看來,
一切有始無終的陪伴都不是愛情,
一切始亂終棄的配偶都不是愛人。
人的愛情觀不一樣。
有人因為“他真的愛我”而幸福。
有人因為“他值得我愛”而幸福。
這是容修的婚姻觀和擇偶觀。
甚至有點偏執。
白翼無語地望了他很久,咕噥了句“還向往詩和遠方呢”
又沉默了會,他低喃,“現在還啥遠方啊,見他嗎的鬼,不如蹲在路邊看月退,”然後往樓梯的方向走,一邊打哈欠一邊哼哼
“比不過比不過,柏拉圖都是你們下半身零件有問題的神仙談的,咱們平凡人還是實在點,辣手摧花,該插就插,愛情是啥,去他嗎噠。”
容修寒著臉“”
白翼站在樓梯口問“對了,下午幻幻和幾家演藝公司的老總見麵,金州帶人反水的事你知道了吧,你不是也要一起去嗎”
“不去了,你下樓告訴丁爽,”容修看了眼手機上的日程表,“今天的事全推了,原定今晚和小宇他們有個飯局,通知一下,改天吧。”
“你說什麼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個星期的井子門聚會,你竟然要取消”白翼站不穩地扶住樓梯扶手,不可置信道,“還有,你是說,你今天要休息一整天,不排練了”
“嗯,休息,你也放假,”容修垂眸笑,“休到明天中午,我送他去機場。”
白翼麵癱著臉“”
白翼“操啊不是不愛嗎,怎麼還接來送去的”
容修“兩碼事,有什麼必然聯係麼”
“當然有,多少苟合是在接接送送的過程中發生的,你說你這個人,還真是真是你說你不喜歡兒女情長,結果你反複無常”白翼嚴肅地指責了他。
“顧影帝這次回來是由我招待的,空出時間給他也好,送他去機場也好,這是基本禮節。”容修慢條斯理地說。
白翼“禮節到床上去了”
容修“床上自然也有禮節。”
白翼“操,啪啪之前還要先互相鞠個躬”
容修“tf”
“法克我有什麼用,你敢嘴上法克你敢付諸行動嗎,”白翼一臉嚴肅,苦口婆心道,“老大,彆說我沒提醒你,顧影帝正是適婚年齡,到時候就來不及了,你抓緊時間先先先那個了。”
容修一陣好笑“先什麼”
“正法,正法啊,為避免有人後來居上,你得先”白翼眼珠子咕嚕一轉,緩緩道“先入為主。”
容修“”
先
入
為
主
先入為主
這特麼就是白二在鐵窗圖書館八年半學到的成語
容修耳尖發熱,彆開視線“汙言穢語。”
白翼一噎,老實說,除了這個他還真沒想出更好的詞,以致於表情分外扭曲,憋了好久來了句
“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表麵功夫做得好,就算你今天推掉所有的行程,陪顧影帝一天一夜,你對他也什麼都乾不了”
容乾不了修“”
被對方掃來的眼神嚇一跳,白翼生生感到一陣寒意,連忙閉上了嘴巴。
“你過來。”容修說。
白翼站那不動,警惕地問“你要乾嘛”
“我能乾嘛我什麼也乾不了,”容修渾身籠罩著寒霜,掰響了手指,緩步往他那邊走,笑著說,“我隻是想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桃花紅,杏花黃,十年生死兩茫茫。”
白翼渾身一抖,撒丫子就跑。
下樓腳步聲遠時,隻聽白二哥抑揚頓挫來了一段兒京劇
“看容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臣兒在那入帳內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他床前站定,解了袍衫見覆雨翻雲清明。”
容大王耳聾眼瞎修“”
注霸王彆姬唱段改
作者有話要說dk臥談會
白二哥“什麼年頭了,老大還向往著詩和遠方呢,怕不是對成年人的愛情有什麼誤解是不是要注孤生了”
向小寵“怎麼可能啊,容叔英俊瀟灑,風華絕代,好牛呢。”
白二哥“空有一身牛力,有地不耕。”
沈起幻“白瞎一塊好田,荒草叢生。”
聶冰灰“橫批耕耘撩騷。撩掀起;騷愁也。”
容好牛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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