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一張的獲獎照片,幾乎沒有童年和青少年的歡樂時光。
想起多年以前,自己曾在一個夜裡去oft偷拍到容修獨處的鏡頭,他靜靜地坐在鋼琴前,獨處於月色裡,沒有彈奏鋼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僅僅是躲於黑暗,放空自己,雖然他有很多好兄弟,但是,一個人的他,看上去很孤獨。
“提前回來怎麼沒打個電話”
聽見書櫃前傳來問話,勁臣才從回憶中醒過神,抬眸望向站在幽暗裡身材挺拔的男人。容修正垂著眼,擰開了藥膏的蓋子,似乎在觀察膏體的質量。
過去沒能陪伴你的那些年,讓你一個人辛苦了,真是對不起。
“怎麼不說話”容修抬眼瞟向他,“顧影帝,是不是忘了上次臨走時,答應過我什麼”
勁臣慌了下神,忙應他“沒有忘,答應你,不任性突然從劇組跑回來。”
容修笑“還有”
“用心工作,彆讓自己受傷。”勁臣說。
容修的眼眸裡藏著某種情緒“所以,你食言了。”
聽到那兩個字,勁臣身子便是一僵“容哥,我隻是”
“因為不小心這盒是好的,去搽藥吧。”容修臉上表情很淡,把藥膏遞過去。
勁臣站在原地沒動。
容修不喜事物脫離掌控,不喜不按計劃行事,不喜“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些天白翼的事讓他壓力過大了,能清晰地看見那雙惑人的眼睛很紅,眼底有著很輕的紅血絲,臉色和唇色是不健康的白,唇又有些乾裂了。
明知道對方可能生了氣,明知道自己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卻還是不受控製地一步一步上前,勁臣來到容修的眼前,連一雙帶著倦意的桃花眼也含了笑,在那張極盛的麵容上移不開視線。
觸碰到勁臣有些癡迷的目光,容修避開視線,背過身,舉起藥箱,把它放到書櫃的上方。
“不是食言,因為想你了。”
身後傳來了一道低微的、略帶哀求的聲音,容修抬高的手一頓,旋即便感覺到腰被虛虛環住。
手上藥箱放穩,容修麵朝著書櫃,沒有回頭。
背上有呼吸的微熱感,額頭蹭過來,緊接著整個人貼了上來。
容修下意識往前掙脫了下,卻沒能躲開,勁臣又上前攬他貼近,笑著說“沒有彆的原因,就是想你了,網上鬨的那麼厲害,心慌意亂的,戲份殺青了,一分鐘也等不了,所以急著回來了。”
不論是不是格鬥交手,背後永遠是警惕之處,從沒有被人在背後擁住過,這個相擁的姿勢真的需要給對方足夠的信任。
“嗯。”輕飄飄的一聲,“鬆開吧,我去琴室。”
“還是淩晨兩點才睡”勁臣的嗓音帶著啞意,有著掩飾不住的疲乏,卻故意讓音調上揚了些,頭輕磕在他的背上悶悶地笑著問他“你不給我搽藥了”
容修微微一怔,側頭眼角飄向他“顧影帝,你剛說的,自己擦,不是背著手自己能夠著麼”
“我是難為情,”勁臣輕聲應道,錯覺中仿佛語氣裡帶了淡淡的委屈,最後全被悶在他背上的氣聲掩飾了,臂上圈他更緊,將人緊環在懷裡,悶聲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在你前麵脫光了麼”
容修“”
脫光什麼鬼
容修以為,要麼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要麼是自己對滑沙擦傷產生了什麼誤解。
“還是說,你幫我脫”勁臣喃喃問。
“咳”
急咳的聲音,勁臣抬著眼緊盯著愛人耳尖,實在控製不住,唇輕碰了一碰他的背,稍稍踮了腳又觸了觸的頸後,笑聲更妖冶“我知道錯了,你彆生氣。”
容修微側著頭,餘光從身後移開,壓著背後被人貼近的不適,刻意不回身去,垂眸看向環住自己的那雙手,對方的力道並不重,隨時能夠掙脫開,身前的指尖時不時地輕撩掃過他的腹,帶著讓人想推開、又想讓他重些的癢意。
有一種想把那雙手銬起來的衝動,讓他動也不能動,哪兒也去不了。
“容哥。”勁臣攬他緊了些,哀哀地喚他,“我,真知道錯了,下不為例。”
“你在乾什麼這是什麼語氣,”容修不溫不火,“你在哄我我是女人”
勁臣“”
“你以為,和愛人拌了嘴,鬨不愉快了,哄一哄就好了顧影帝,我不喜歡被人哄,彆哄我,那沒有用,兩個人發生口角了,哄我是對我的一種侮辱,知道嗎嗯有事說事,有理講理,請跟我有效的溝通。”
勁臣“對不起。”
愛人
顧orz勁臣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溝通什麼啊,抱緊了就是了。
容修皺緊了眉頭,挪動了下步子,側頭卻看不到他“你要勒死我”
勁臣手一抖,放鬆了些,貼在他身後不起來“容修容修容修。”
容修冷臉“彆叫了。”
“彆生氣了,”身後人額頭頂在他頸下,喃聲嘀咕半天,帶著點鼻塞,“嗯求你了,難受呢。”
容修默了默“哦。”
勁臣埋著頭,嘴角抖得厲害,連肩膀都有些發抖了。
“心情好點了”勁臣小心問,“那,搽藥”
“我知道了,你先鬆開。”容修說,心間湧上一種無奈感,更多的則是淡淡的、怪異的熱感。
仿佛就是從背後相擁的那人身上傳來的,如溫暖的泉水般流過心間緊繃的那根弦,讓這些日子的倦意也減輕了。
感覺到身上的手鬆開,容修連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往書房門外走,“快點,我還有工作要忙。”
“嗯,好。”勁臣笑著看他背影。
回到主臥時看見那人筆直地如一根標杆,端坐在kgsize邊,藥膏打開放在床頭。勁臣腳步緩了緩,緊張得頭腦發暈,回手關了門,一步一步往那邊挪。
喜歡了整個青春的人,儘管有過更親近的距離,但每次和他單獨相處,都會如同九年前初戀一般緊張得連呼吸也不順暢了。
從前對方不願意自己接近時,總能臉皮很厚地黏上去,調戲一般地對容修說讓他無所適從的騷話。
現在,容修就坐在床邊等他,反而連步子也挪不動。
勁臣慢吞吞地來到容修的眼前,因為太緊張了,完全不受控製地來了一句“快兩點了,你快去床上睡吧。”
容修擰了眉“我睡什麼不是搽藥麼”
勁臣腦袋發暈“咳對了。”
容修抬眸,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凝視勁臣的臉“還站著做什麼”
勁臣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還有點窘澀,耳朵也覺得發燙,心跳突然加速起來。
“害羞你在害羞”容修唇角勾起不經意的調笑,“顧影帝也知道害羞剛才不是”
話音未落,忽然的,勁臣就跟著笑了起來,笑得雅致又妖冶,笑得讓容修半句話噎在口裡一愣。
就在容修怔愣的時候,勁臣的手落在褲扣上,利索,麻溜,大開大合,痛痛快快。
容修“”
說好的害羞呢
猝不及防,容修嚇一跳,避開目光,看牆開始麵壁“”
還以為幾天不見轉性了。
果然
果然
沒羞沒臊沒羞沒臊
衣物落地的聲響,遮光窗簾拉的密實,淺金色壁燈泛發著微醺的光,那人趴在床上問“一會還要去琴室總熬夜太傷身體了。”
眼角瞟了擦傷一下,半巴掌大結了一點痂,沒想到這麼嚴重,大約是坐了一路飛機汽車,又沒好好包紮,薄痂脫落了,鮮紅的傷,皮膚是白的,顯得觸目驚心。
指尖蘸了藥膏,往那塊擦傷上輕搽了去。
“習慣了,白天事多,”容修說,“有時候一個人在琴室並不是為了工作。”
感覺到藥膏的涼意,還有輕碰在傷口上的指尖暖意,勁臣微眯著眼,在雙重感受穿透神經傳入大腦時,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壁燈的暖光灑在深色床單和白皮膚上,容修眸子黯了黯,強壓下喉間的癢意,手指卻無意識地加重了,“安靜。”
勁臣皺著眉,再次想到多年前他一個人坐在月光裡的鋼琴前,“一個人在琴室做什麼,那麼多人在你的身邊,陪伴是相互的。”
“陪伴相互的是啊,吵架也是相互的,還有相互的拌嘴,相互的打架。”容修說,感覺到指尖碰了他的傷口,確定了周邊位置,容修死盯著牆壁,機械地、控製力道地給他搽藥,“所以,這些相互的事兒做完了之後,就需要一個人靜靜地呆著。”
勁臣稍支撐起來,半側身看向他的側臉,“不需要有人在身邊”
“不需要,”他說,“我是獨身主義者,喜歡一個人呆著,享受一個人的時光,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是一種消耗,隻有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才是充電的時間,給自己充滿了電,接下來才能有力氣乾那些相互的事兒。”
“你一會就要去琴室一個人呆著、給自己充電”勁臣眨了眨眼。
容修用紙巾擦了擦手“啊,行了,起來吧。”
勁臣趴著不動“那我在這等你,等你回來了,有力氣了,我陪你乾相互的事兒”
容修懵了下“什麼”
勁臣“不是你說的麼”
容修“”
什麼
“我說什麼了我”
話題怎麼怪怪的
“我覺得,我也需要充電,”勁臣打斷他。
容修迷茫地頓住口,等到反應過來時,身邊人已經起身貼了過來,小心又輕的,微微仰頭,將唇印上他的,隻是很輕地貼著,不深不淺的。
“我就是不放心你,過來看看,”勁臣說,“一會就回去。”
“什麼”容修僵在那緩不過神。
“花朵把我的行李都送回家了,”勁臣唇碰了碰他,“我從機場直接過來的,一會就回家,你好好休息,彆在琴室忙太晚,早點睡。”
容修嘴巴動了下,愣了片刻“今天帶鑰匙了”
“是啊。”勁臣小小聲,“借口隻能用一次。”
“你總是喜歡重複犯錯誤。”容修手垂落,還帶著清涼藥膏味的指尖動了動,在身前人緊張得發抖時,傾身往前。
良久,先硬貼過來的顧影帝渾身都發軟了。
唇離他遠了些,容修注視他,眉眼都帶了笑意“不是說要回家麼你走啊。”
勁臣“”
qaq
這是什麼意思。
是讓我走,還是不讓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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