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顧哥顧哥”
小九像瘋了一樣,扔掉手中的大葉子,往那邊狂奔而去。
“太好了,他們找到我們了”
“勁臣勁臣”
顧勁臣的體力和能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們的水在兩個小時之前喝光,一路上沒有再發現水源。
從海島的東北邊,來到西海岸,這一路上,男生隊仍有過一次意見不統一。
茂密的紅樹林裡,到處可見荊棘灌木,地上鋪滿了死樹的根莖和藤蔓,叢林裡危機四伏。
有兩次,男人們走到了死胡同,大家還是很快的冷靜下來。
他們在淺沼澤的附近,發現了一個乾涸的河床,水源在叢林裡開出一條天然的道路,非常平坦。
大魚哥試探地說“我覺得,我們可以沿著河床往上走,一來可能找到水源,二來地勢較高,也許可能瞭望整座島。”
這並非沒道理,但是,顧勁臣這一次卻沒有聽從小隊成員的意見,沒有順勢而上,去尋找河床上遊可能存在的淡水源。
勁臣的目標很明確,態度十分強硬。
目標就是西海岸,哪怕有礁石,道路更難走。
他帶領男人們,選擇了橫穿到海島西邊,然後沿著海岸線,一路尋找安全海灘。
男人們也隻建議了一次,沒有像昨晚一般堅持己見。
大家跟在顧勁臣的身後,橫穿過紅樹林,穿過泥濘濕地,把渾身上下搞得狼狽不堪。
其實,沒有人真正知道該怎麼做,大家都是用猜的,隻是根據經驗。
顧勁臣並沒有經驗,但他對團隊做出了巨大貢獻,所以擁有了話語權。
想要團隊合作無間,就要靠說話鏗鏘有力的領導者站出來,但是,在所有人都有能力、有實力、想爭奪控製權的情況下,隻有“團隊貢獻”才能說話。
團隊裡的含水藤水,以及大家的早餐,都是顧勁臣的貢獻。
關鍵時刻,能拿下控製權,不因為彆的,就是飯碗。
槍杆子裡出政權,這是硬道理。
顧勁臣對人性了解透徹,他讀過烏合之眾,也知道羊群效應,他將每個人的心理、奪權的時機和方法,都拿捏得相當到位。
昨天他保持沉默,今天他擲地有聲,沒有一個人說“不”。
他心中隻剩下了一個信念。
找到他。想見他。
誰攔著也不行。
這就樣,男人們從東邊穿越叢林,直接來到西邊。
然後,沿著西海岸一直走,所以男人們並沒有發現椰子樹和叢林裡的竹子。
烈日炎炎,叢林險惡,礁石凶險。
八個男人,五個小時,隻喝了4的水,每個人還負重了行李和裝備。
勁臣的上衣搭在登山包上,他的臉和身子染了泥汙,緊身背心也臟了。
直到遠遠地,他們看見了一片美麗的海灘。
隨後看見了晃動的人影。
剛才越過礁石時,勁臣幾乎手腳並用,蹣跚而行,好在身邊的淩野和時宙一直在架著他。
太陽炙烤著他,勁臣知道,自己已經輕度脫水,他的眼睛看不清東西,聽到了遠處傳來女生們的聲音。
“顧哥”
“勁臣勁臣”
果然在西海岸
男人們朝女生們揮舞著手臂,勁臣的快步往前走,他身邊的隊友們,都狂奔向遠方的營地。
沒有聽到容修的聲音。
容修在哪兒
迎著灼目的陽光,勁臣眯著眼睛,想看清遠方的白灘,倉皇地尋找那人的身影。
正當勁臣快步往前走時,忽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也開始發白,是那種眩目的亮白。
大海在他的眼前旋轉,藍色的風景開始慢慢淡出視線,逐漸地模糊、消失。
“容修”
他往前踉蹌了幾步,身子有些搖晃,他想抓住些什麼,防止自己跌倒,但他連抬起手臂的力氣也沒有。
容修。
他的一隻腿重重地跪在沙灘上,沙灘很軟,他感覺不到疼。
登山包的重量拖著他,眼前一下黑了,天旋地轉中,就要往下倒去。
就在這時候,他的右胳膊被人拉住,猛然抱住了他。
聞到熟悉的氣味,聽見耳邊有人在喚他,勁臣,顧勁臣,醒醒。
勁臣暈眩了兩分鐘,埋在那人的頸窩。
他的嗓子哽住了,說不出話,睜開眼時,又感覺到了光。
容修。
勁臣抬起手臂,緊緊回抱住了他,他渾身都在發抖。
容修的手也微微地抖“聽見了麼”
勁臣的眼睛還是隻看見白白的一片,但他清楚地聽見容修的聲音。
懷裡這人極其真實,不是昨晚的夢境。
這是魂牽夢繞的愛人啊。
沙灘是潮濕的,顧不得旁邊有沒有人,有沒有鏡頭,勁臣想再抱他緊一些,但是沒有一絲力氣。
容修把手伸到他身底,似乎想把他抱起來,勁臣卻低喃地說,“彆走開,再讓我抱一會。”
容修就坐在沙灘上沒動。
攝像機沒有跟過來,所有人都望向遠處,兩人在海灘邊抱著。
在此之前,男人們朝營地狂奔時,並沒有發現身後的顧哥在踉蹌而行,小九發現遠處勁臣情況不好時,那道身影就不知從林子的哪處竄出來,猶如一道閃電,直朝那邊飛奔而去。
慢慢地,勁臣感到唇邊有涼意,他的視力恢複,發現容修舌尖在舔他的嘴唇。
勁臣想起那美克星人,靠伴侶的親吻來獲得能量和營養。
兩人對視著,縱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從哪兒說起,勁臣口乾舌燥,一句話也說不出。
碧海藍天間,白色沙灘上,容修把他扶起來,在鏡頭的拍攝下,隻能架著他前行,兩人回到營地。
女生們遞過來一杯清水,是從容修從竹林那邊帶過來的竹子水。
兩隊終於彙合了,女生們給男嘉賓們送水,大家歇了口氣,講起昨天發生的事,笑鬨成一團。
勁臣坐在陰涼處,對女孩們道了謝,邊慢慢地飲水,邊環視四周。
營地乾淨,火焰旺盛,地上還鋪著一大片編織的棕櫚樹葉。
“這水很甜,有竹子味。”勁臣說。
容修“嗯。”
“在做屋頂你們發現了竹子”
“嗯。”
“嗯。”
容修話不多,勁臣也不再說。
容修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微微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勁臣一身臟汙。
身上臟了,臉也花了,背心全是泥點子,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淌。
感覺到身邊人的視線,勁臣有些不自然。
不知怎的,才一天不見,竟然有點羞澀,又因自己的這種心情而感到一絲緊張和氣惱。
勁臣抬眼看看他,“容哥”
容修坐得端正筆直“嗯”
勁臣展顏“我回來了。”
“嗯。”容修應。
勁臣“你”
“彆說太多話,”容修臉上沒什麼表情,“喝完水,換身衣服,睡一會。”
“嗯。”
勁臣垂了垂眼,看著自己邋遢的模樣。
你想我了嗎
明明都已經確定了終身伴侶的關係,卻還是問不出口。
換衣服
勁臣這才想起,一路上他穿越叢林,經過沼澤,身上不乾淨,自家先生平時對氣味很敏感,肯定會嫌棄的。
勁臣牽了下嘴角“抱歉,身上氣味不好,叢林裡有沼澤,我去換衣服。”
“我帶你去,”容修站起身,“那邊有個更衣間,姑娘們設置的。”
容修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鏡頭,又看向聚在一起聊天的嘉賓們,“回避一下,我帶顧老師換個衣服。”
容修說完,大長腿邁開,頭也不回往林子裡走。
跟拍小哥沒有跟著,更衣、沐浴、如廁之類,鏡頭都不會拍,隻要嘉賓打過招呼,鏡頭都不會拍,這也是尊重隱私。
勁臣對大家笑了下,跟在容修身後,他知道現在是求生,不是小情小愛的時候,可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
這種“不是滋味”,很快就變成了另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天然屏障的“更衣間”,這處真是好地方。
女生們似乎特彆喜歡整理浴室、更衣間這類的地方,淋浴裝置容修還沒製作,但她們已經早早將這裡打理得乾乾淨淨。
晾衣架在這兒,清潔用品在這兒,椰子油也放在這裡,以便於平時大家塗抹防曬。
四周彌漫著棕櫚植物的清香,勁臣緊跟著他,繞過了一個巨石。
剛轉過一個彎,眼前人突然停步。
勁臣眼前一黑,一頭紮進他胸膛,腳幾乎離地,身子被他帶到大石後。
容修手臂有力,勒緊勁臣的腰,將人摁在大石上。
緊跟著,唇就落了下來。
背快撞在大石,容修的手臂擋了他身後。
容修傾身,長腿逼近,勁臣耳鳴,徹底地蒙了。
唇被用力吸住,對方似乎不滿足,越發侵入,勁臣任他肆意,兩人全身上下緊貼一處。
漸漸地,勁臣整個人軟在他懷裡。
指尖沾了香甜的椰油,變得滑膩,手探入勁臣的衣服,扣在他的背上,一寸寸揉上去。
猶如置身火中,勁臣天旋地轉,他站不穩,自覺地抱住他有力的腰。
可壓迫他的人卻覺得不夠似的,狂風驟雨般,將他按在石壁上。
勁臣呼吸困難,下意識想汲取空氣,卻迎來更強勁的力道,勒得他發疼,勁臣一下醒過神,隨後就是不顧一切的回應。
容修。
仿佛要揉進骨頭裡,勁臣腳離了地。
就在他覺得承受不住時,容修緩和了情緒,安撫一般輕觸他唇角
良久,容修才放鬆了手臂,勒他的力道輕了些。
“顧勁臣。”容修嗓音暗啞,唇廝磨他耳朵,“三十個小時。”
勁臣全身無力,卻還是抱緊他,“零二十五分鐘。”
容修沒有再回應,也不打算放手,隻靜靜與他相擁,灼燙的氣息噴在他耳底頸間。
雖然,容修沒說過愛他,沒有說過想他,剛才見麵時,也沒什麼思念的表達
但是,勁臣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片刻之後,容修終於稍稍退開了些,近在咫尺地凝視他。
專注地,認真地,觀察他眉眼,端詳他臉龐,打量他身上,似要把人看進眼睛裡。
三十多小時,三公裡熱帶叢林,危機重重,沒有食物和水
從沒在臉上表露過,事實上,每過一秒,都積壓成心底的煎熬。
“我很好。”勁臣微仰頭,俯仰間對他笑,“我沒事,沒有受傷,早晨吃了東西,彆擔心。”
容修緩緩抬手,掌心扣在他腦後,將他按在自己懷裡。
勁臣很清楚地聽見了他鈍重的心跳。
容修聲音很低“以後,這種破綜藝,還是彆做了。”
勁臣一愣“”
破綜藝
發生什麼事了
先生,這不是你投資、你策劃、你主場的綜藝嗎
“是不是累了不喜歡玩綜藝了”勁臣摟他腰,坦誠地說,“可是,我倒是很喜歡和你一起參加綜藝,因為難得可以在一起工作。”
容修沉默片刻。
過了一會,容修側過臉,避開視線“下次參加找那種不會硬把人分開的。”
勁臣一瞬恍神,低了低頭,額頭抵在他肩上。
隨即笑了開,勁臣笑出了聲,喉嚨間卻酸澀,悶悶應他“嗯,再不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貝們支持
不能沮喪,加油
喜歡容修的寶貝,快來晉江看正版,好不好呀
打滾,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