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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極限生存”開錄以來,周國槐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上次在機場,和容修提過工作組“兩位新人失蹤”的事件,眼下,終於有了眉目。
無人區基地,周國槐收到國內衛星電話,眉頭緊皺著。
對方未免動作太快,這邊準備了大半年,現在錄製不到二十天,那邊就已開錄
僅僅數天之前,自家還在網上宣傳噱頭“國內唯一”,博得了業內人士的稱讚,以及網友們的好奇與期待。
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可事情發生太快。
魚米台的那檔綜藝節目,邀請了頂流的小鮮肉、當紅的小花,一共八位明星嘉賓,都很有知名度。
而且,前期宣傳很新穎,尤其是海島美景、碧海藍天什麼的,很有視覺享受。
還有嘉賓們在島上的表現,鑽木取火、尋找食物、搭帳篷之類,也很有戶外感。先導片和花絮視頻一經發布,就吸引了大量的年輕粉絲支持。
而極限生存卻隻發布了一些花絮,還沒有播出先導片,竟然被魚米台搶了先
這簡直荒謬至極
這天晚上,基地的軍用帳篷裡,節目組的核心成員們義憤填膺。
“真他嗎的,他們到底怎麼做的,準備一個月的節目,立項就開錄嗎,能看嗎”
策劃妹子鈴鐺曬黑了,她差點摔了平板電腦,“完全就是在撈錢啊,不可能和我們節目一模一樣”
周導讓大家先冷靜,但是,這些日子在無人區的壓抑,讓大家控製不了情緒。
可想而知,在島上遭著罪的明星們,知道這件事之後,該有多氣憤、難過啊
看見勺子哥的狼狽相就知道了。
快艇將勺子哥送回無人區,當他看見這麼多人的時候,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了,直到吃了一大碗湯麵,勺子哥就落淚了。
後來,他知道容修他們捕捉到了野豬,勺子哥再次紅了眼睛,對著鏡頭說出了祝福的話語。
勺子哥“一隻野豬改變不了現狀,頂多堅持三天,之後夥伴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熬,容修的力量是有限的。”
“嘉賓退出”本就是一個淘汰環節,也許會有遺憾,卻也不會到影響拍攝的地步。
大家憤怒的是,心血被那些蛆蟲盜走。
是的,核心工作人員們都很憤怒,心裡難受,鈴鐺氣得發抖,淚水撲簌簌地落下來。
可是有什麼辦法,國內的綜藝,向來是一家做出來,對家就開始跟風,這已是常態,想告都告不了。
此時,無人島是下午,在攝像機的鏡頭裡,嘉賓們跟在容修身後,發出一陣一陣的慘叫聲。
“彆過來嗚嗚嗚容哥,求你了。”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吃”
“求你了,咱們摘點野菜吧。”
野豬肉今晚就要吃完了,容修帶著大家來到林子裡,就是謝亮說“沒有食物”的這一片區域。
確實沒有食物,海邊動靜太大,又紮營又宴會的,動物早就跑光了。
雖然每個人都有饑餓的陰影,但是,容哥建議饑餓時嘗嘗竹蟲、蝗蟲、各種蟲蟲,這誰能頂得住
何況,現在還不餓,嘉賓們前天剛開了烤肉宴會,美餐過後吃蟲,真的讓人難以接受啊啊啊
啪嗒
最恐懼蟲子的白翼捂住嘴,將竹蟲咽下去之後,對著鏡頭想嘔,再次吞下去之後,他一臉菜色,手裡的竹筒都掉了,看得大家想笑又不敢笑。
就是這樣,今天午後,營地裡隻留下勁臣和梅姐,容修帶著其餘嘉賓出來“體驗生活”了。
“蝗蟲一定要去掉頭、翅膀,以及有毛的腿,有條件就烤熟,生吃也可以,你們必須知道可以補充能量的食物,它們能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
叢林裡,容修麵色嚴肅,環視四周嘉賓們,“梅姐說,我和顧老師離開的這三天,你們的表現得都很好,女孩子們很勇敢,也很堅強。”
短暫地沉默片刻,容修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展露出少校的氣勢,他站在眾人前方,正色地說道
“我並不認為,在求生麵前,仍然保持玩笑的心態是一件好事,我們不是在夏令營,請不要藐視生命。當然,你可能會想,我們國家最牛的救援戰士,還有一位少校保護在身邊,而且還有幾億的保險,其實島上並不危險,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們吃過了蛇肉,野豬肉,有沒有想過,如果它們沒有進了我們的肚子,而是掙脫了獵捕,攻擊我們,接下來的十天裡,我們一頓飽飯也吃不上,或許就沒有人還在等著開宴會了,而是被救援隊抬走,緊急送往附近小鎮的醫院。”
還是那把好聽的嗓子,但語氣很冷,麵容冷漠,說的讓人聽了膽寒。
容修說道“我還想對在場的所有人說,做這個節目,實際的意義是什麼。有的人可能會覺得,這是人生的另一種可能,其實並非如此,在我看來,這是人生的縮影,生命本就是一個冒險遊戲,有時它堅韌,有時它脆弱,我們要一直堅持下去認識到,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上天賜予的禮物,每一頓飽飯,都值得珍惜,且感恩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擁有的一切是理所應當的”
容修佇立於人群前方,每一句話都鏗鏘,渾身散發強大氣場。
“眼前的每一個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點兒傷,有的輕微傷勢,比如割傷,擦傷,還有離開的勺子哥,或是更嚴重的,顧勁臣的腿傷,最輕的也是胃痛、饑餓引起的暈眩、肌肉酸痛等等這些,隻是生命給大家發送的信號,一個溫柔的提醒生命非常寶貴,我希望大家能夠正視求生,而不是單純地認為,這隻是一個綜藝。等節目錄完之後,我相信,這段經曆,會影響你們的一生。”
這一番言語振聾發聵,一直不正經的白翼和大魚哥也嚴肅了,讓大家都沉思起來。
的確,之前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玩笑心態
在最饑餓、最脆弱的時候,不是鼓勵自己要努力生存下來,而是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綜藝”,然後就產生了消極、放棄、僥幸的心理,心道一聲就算餓的暈倒了,我也死不了,總會有人來救我的。
而不是我得活下去,必須要找到食物,為自己補充能量,不然我會一命嗚呼。
謝亮沉默半晌,來到大魚哥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們是捕獵小隊的,要為兩次沒有捕到獵物而負責,況且,容哥給我們示範能吃的東西,我並不認為這是懲罰,而是在教我們求生的竅門,我願意吃吃看。”
大魚哥笑道“以前直播時,我都是捕捉一些兔子和魚蝦,難得有機會長見識。”
白翼表情也很堅毅,他吃了竹蟲,並沒有覺得多恐懼,咽下的一瞬間,反而覺得戰勝了自己。
女生們臉色煞白,互相交換了眼神。
何孝姝第一個站出來,表示願意嘗試一下,她伸出手,從小罐子裡拿出了一隻蠕動的竹蟲。
隨後是小九,默老師,冷恬,楚主編
餓了這麼多天,女孩子們也發現了,平時可以賣萌、賣顏值,撒嬌,哭泣,但在生存麵前,這一切都不管用,機會隻會留給勇敢並堅強的人。
男嘉賓們做到的,女孩們也都做到了,男人們頓時就有些不甘心、逞強,為了表現自己更勇敢,全都要求容修繼續帶他們“長長見識”。
衣之寒艱難地拒絕了吃蝗蟲,不過他嘗試吃了一隻竹蟲,之後就沒有再配合。
一行人跟在容修的身後,在叢林裡轉了一大圈。
“多數昆蟲,都可以生吃,但要用水衝洗乾淨,在身體極度缺乏能量時,可能生吃更有營養。”容修一路找到不少昆蟲,給大家介紹一番,“不過,經過烹任之後,會保證食物安全,殺菌和寄生蟲,味道可能更好些,心理上也不會太抵觸,也沒那麼難以下咽。比如螞蟻類的,在我國少數民族、或世界上的某些部落裡,他們會將螞蟻攪碎成粉,混合在麵團裡。”
容修說著,忽然一抬手,隨手就捏到一隻大個蝗蟲。
“之前我說過,像這種昆蟲,蝗蟲、螞蚱,蟋蟀什麼的,除了頭和翅膀之外,小腿一定要去掉,因為肉眼很難看清的昆蟲腿毛,會刺激消化道。如果吃帶毛的幼蟲,就要擠出肉質或油汁,不要吃它的外皮。如果是甲殼類的,外殼也要去掉”
容修處理了大蝗蟲,護食地說“這隻,不給你們了,是我晚上的零食,小九幫我用油炸了。”
小九乖乖點頭,虛弱地說“好的容哥”
“下雨之後,可以在林子裡看見一些蝸牛,不過,今天我沒有看見,這附近很安全,還沒有吸血蝙蝠,”容修說,“可惜沒看見蝸牛,大部分蝸牛,都是可食用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法國菜的蝸牛很有名。”
容修用柴刀砍斷擋路的雜草,在一處堆著山石的小空地停步。
“但是,有一種巨型大蝸牛不能吃,連碰也不能用手去碰。”容修看向楚瀲卿,“楚主編,你一定知道那是什麼。”
楚瀲卿點頭“褐雲瑪瑙螺,也就非洲大蝸牛,之前我做過一則報道,就是關於非洲大蝸牛的。”
“對,就是非洲大蝸牛,”容修道,“它身上的黏液,會引起人體過敏反應,導致細菌感染特彆是小孩,免疫力低,褐雲瑪瑙螺爬過的蔬菜和水果,都可能會殘留病原,吃下肚就會侵入人體,就算是煮熟了,也無法殺滅寄生蟲。”
嘉賓們認真地聽著,記住了有一種大蝸牛是不能吃的。
“還有一種東西,和蝸牛去了殼很像,就是蛞蝓,又叫鼻涕蟲。我想說的是,蛞蝓在野外是可以吃的食物,但是,注意,一定要記住,必須去掉內臟,煮熟了吃”
容修一邊清理擋路的矮草,一邊緩步往開闊地走,他的語氣沉下來,說道
“我以前看過一則新聞,有個男的,在arty上和人打賭,生吃活的蛞蝓,結果,寄生蟲入侵了腦袋,導致他終身癱瘓。”
容修這次帶大家吃蟲,口味並不很重,竹蟲、螞蚱什麼的,在我國南方的特色餐館裡都有供應。
至於蛞蝓這種,聽容修說會進腦袋裡,大家都不敢提起了,容修當然也不會冒險給大家嘗試這個。
但,基本的常識還是要有,世事無常,一旦遇難了,知道的越多,生存下來的幾率越大。
“啊,螞蟻什麼的,這隻是小菜,還能接受”大魚哥一路嘗了不少食物,螞蟻腿兒還在嘴裡塞牙呢。
起初,知道容修要帶他們來“長見識”,大家還很緊張,沒想到,就是螞蟻什麼的,大魚哥舒了口氣。
不過,後麵還有十多天呢,大家都覺得,容修遲早會給大家吃更嚇人的東西。
這個念頭剛在嘉賓們腦中閃現,就聽容修接下來說
“所以,我還為大家準備了一些東西,這是自願挑戰的。”
容修說著,對人群後麵的熊大海揚了揚手。
熊大海拎著一個不鏽鋼小箱子過來,顯然是節目組準備的容器。
“願意和我一起挑戰的,我下一次冒險,會帶著他一起去。”容修說,“男女不限,記住,隻有這一次機會。”
衣之寒打量那個盒子“這是什麼也許是我們能忍受的”
楚瀲卿“該不會是蝸牛吧”
大魚哥“隻要不是有毒的,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