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不燙麼”容修眸子裡漾開笑意,看了一眼手機,淡淡念道,“補血,補氣,補虛,美容,養腎,益精。”
勁臣差點一口湯噴出來“我沒有”
容修笑著打斷“快吃,要涼了。”
“你也喝。”勁臣說。
容修搖頭“你自己喝,湯湯水水的,吃不飽。”
勁臣不依,非讓他嘗一口,隻嘗一口也行,喂到到他唇邊讓他張嘴。容修拗不過,再躲就要灑到床上,就微微張嘴讓他喂來一口。
兩人相對用餐,餐食大多是甜口的,本來沒感覺到餓,平時吃飯也不積極,可先生就坐在身邊,時不時遞來食物,勁臣食欲大增,米飯也多用了小半碗。
完全忘記了在床上吃飯到底有多不體麵,身上披的真絲睡衣隻扣一顆扣,吃到興頭上,衣領從肩膀滑下,袒肩露懷的,被子裡下邊還光溜溜的
一頓飯快吃完時,容修將濕巾遞給他,忽然問道“以前讀書時,去過你們的音樂學院麼”
莫名的問題,勁臣有點愣,搖了搖頭“沒有。”不管是s大,還是後來在倫敦,都沒有去過音樂學院,勁臣接過紙巾擦嘴,“為什麼這麼問,音樂學院怎麼了嗎”
“音樂學院,氣氛很好,”容修將他剩下的兩口飯吃了,起身放回到餐車上,“到處能聽到音樂,學生們在琴房練習,各中樂器參雜在一起,外麵書聲琅琅,這邊吹拉彈唱,心情不好時,如果去逛一逛,整個人就都活泛了。”
勁臣若有所思,望著他背影,“是嗎,聽上去真不錯”
嘴上話說著,忽然輕皺了下眉,隻是一瞬間,就察覺出哪兒不對。
顧大學霸什麼腦袋啊,腦細胞都比容修多半斤,渾身都是心眼兒,眼睫毛兒都是空的,容少校跟他玩彎彎繞
容修很少和他聊廢話,平時兩人沒有話題時,寧可安靜地抱著看書,也不會膩膩歪歪說一堆有的沒的。
有情況。枕邊人有情況,這幾乎一下就能感應出來。隻有兩三秒,顧勁臣的小腦袋瓜,就轉了一百八十個個兒
容修掀開水果撈的盒蓋,“對學音樂的學校,你有什麼看法”
勁臣笑容滯住,心一下懸起,垂眸想了想,嗓音有點啞“您想念讀書時光了,還是想去進修了”
容修愣了愣,影帝接上的台詞,和他的腹稿差距太大,他半天沒反應過來,回頭看向勁臣,“你說什麼”
勁臣沒抬眼,低垂著眸子,手指絞著被角“你這個水平,進修的話,隻能去國外吧喜歡哪個國家,法國嗎”
容修打量他神色,眨了眨眼睛,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不得不驚歎一句,自家影帝的腦洞也是沒誰了
勁臣聲音越來越小“樂隊怎麼辦,你肯定已經安排好了,你這個身份能出去嗎如果國家允許,放你出去,留學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容修“”
這也太扯了,給自家影帝一個開頭,他自個兒就開始寫上劇本了
容修眼中笑意漸顯,那笑就快溢出來“顧勁臣,如果我要出國進修,你打算怎麼辦”
勁臣渾身一抖,眼睫毛顫了一顫,桃花招子暗了下。
果然,那個韓國學者泰元,在推特上說的那些,直指容修的音樂素養和專業,果然影響了容修的情緒。愛人才華橫溢,傲骨錚錚,不甘落後,怎麼能容許他人詆毀,就算有出國讀書的念頭,也是理所應當的。
其實,恒影團隊早就考慮過,要不要讓容修出國讀個音樂專業,鋼琴或是古典,鍍個金也好,對將來發展有利無害。不過,策劃剛出來時,就被參朗打回去了,原因密不可宣,因為老容在位,國家不允許。
難道國家要栽培容修,有了什麼政策那樣一來,就可以讓容修去世界上最好的音樂學院,隨便挑,所以他才問自己對音樂學院的看法
勁臣想,這也是好事吧。
勁臣眼中黯淡,唇角卻是笑著“我當然支持啊,如果能拿到正經音樂學院的學曆就好了不過,如果留學,可,可以帶家屬嗎”
而後,他聲音漸漸變小,慢慢地低著頭,結結巴巴的,“我不,不想分開”
容修笑意更濃,嗓音溫柔“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勁臣打蔫“拿個音樂專業的學曆,軍校的畢竟”
容修挑眉“不是這句。”
勁臣張了張嘴,迎著容修的視線“我說,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
容修展顏一笑,點了點頭“那就不分開,在中國好好兒的,我為什麼要拖家帶口的出國讀書”
勁臣“”
心還懸著,影帝還沒從愛人彆離的劇本中走出,呆呆瞅著那張俊臉,似乎並不像開玩笑,剛才真的是他瞎想
不對啊,揣摩聖心這中事,從沒失誤過,讀容修的心,每次都是八九不離十。
勁臣細細打量容修,整個人都不怎麼好,“真的嗎,不是要出國讀書”
容修在水果撈裡倒進秘製紅豆,“淨瞎想,我什麼時候說了,你那小腦袋瓜裡都是什麼,悲歡離合,兩地分居,拉拉扯扯,韓劇情節”
然後,容修勾唇,聲音不大,寵溺地、疼愛地低喃“在一起時,答應過你的,不會分開了,就算出國公乾,時間如果久,就會帶著你,就當旅遊了。”
勁臣眼前模糊“”
意識到剛才自己都幻想了些什麼,小臉兒不禁染上了一抹紅暈,知道容修根本沒想要留學,心裡也是大舒了一口氣,更是被容修之後說的,狠狠地感動了一把。
容修也沒想到,勁臣給自己弄了個沉錨效應。
留學分開在前,一驚一嚇,大悲大喜之下,容修之後打算告訴他的,還叫事兒嗎
主臥裡陽光充沛,床上仍然淩亂,勁臣覺得臟,容修反而喜歡這中,吃完了飯,還不讓勁臣起身,調了水果撈讓他吃。
勁臣靠在床頭,伸手要接過來,但容器太大,水果酸奶太多,容修不讓他沾手。
勁臣便就著他喂來的姿勢,兩條長腿還在被窩裡蜷著,伸著脖子張嘴,吃他送來的酸奶水果。
容修坐在床邊,不能太傾身避免酸奶灑出。勁臣就屈膝側坐著,緩緩靠過去伏在容修的身側,張嘴接了一口水果,像是被水果甜到,笑眯眯的,環住容修的腰。
明知容修那兒敏感,還故意在他尾骨揉。往前摸,過了人魚線後,指尖不老實地順著肌理來回梭巡。
容修嗓音暗啞,手裡小勺頓在半空“還吃麼,不吃我拿走了。”
勁臣輕哼一聲,半睜著桃花眼,揚著下巴張嘴。
容修一勺喂過去,火龍果鮮紅,酸奶白白,唇腫著,入了口後,唇白了一圈。勁臣抬眼看他,舌尖在嘴角舐過。
容修緊盯著他嘴唇,指尖捏勺柄變緊,眼光往上,兩人對視片刻,容修避開視線,垂眸看手裡水果撈。
忽然,勁臣趁其不備,仰頭往上,唇碰到了他下頜,啄出個酸奶印兒。
“歪了,白胡子”勁臣笑著,嘴上還有酸奶,見容修怔住,驀地又撐起,往上仰脖,碰到了容修的嘴角。緊接著,第三次,第四次,噘著嘴兒,非要碰到正地方不可。
兩人臉上沾了酸奶,黏糊糊,容修任他鬨騰“沒完了”
勁臣哪兒聽,俯頭嘬了口酸奶,攬他脖頸迫使他近點兒,使勁兒仰起臉,準確啄上容修的,看著他白白的嘴唇,伏在他身上笑喘“成功了,蓋章了,我的了。”
手中小勺下意識一抖,容修眼神瞬間就變了,蜷起指尖捏緊勺柄,兩秒後緩緩鬆開,“還吃麼”
那輕煙嗓帶著黯啞,猶如月夜裡的大提琴,勁臣怔了怔,抬眸望他,挑著妖冶眼梢,與容修四目相對。
“吃。”勁臣張了張嘴,趴在容修臂膀一蜷身子,柔韌地呈跪姿。卷起真絲背一角挪出來,他克製著手抖,三下兩下,解開那個他在皇宮貴賓間沒機會解的金屬扳扣。
酸奶勺掉在水果撈裡,容修微微往後仰一瞬,結實肌肉揪緊了,根根神經過電似的。
再次喂到嘴裡的,真真兒是一大口,勁臣唔一聲,不知道悶哼,還是噎嗆。
他掐著勺柄,火龍果般地紅,指腹在果肉上擦過。容修垂著眸子,望著勁臣的發旋,躬起的後背腰窩,去咬那香蕉時還忍不住繃緊往前夠著。
電流直竄到腦神經,房間冷氣高,水果撈沁著冰涼,火卻燎到嗓子眼兒,不知過了多久,發出滾燙壓抑一聲。
水果撈吃不完,獼猴桃滲出水兒,哪知道折磨的是誰。勁臣睫毛簌簌地撲扇,每個儘頭地嘗,唇比火龍果更豔。
酸奶小勺掉在地上,兩人心跳貼於一處,容修捏著他下巴,居高臨下,勁臣眼睛發紅,一邊喚著容修一邊死死絞住他。
水果盒子送到床頭櫃,兩隻手腕擠在一處,被掐著摁在頭頂,細繭擦過真絲般皮膚,摩得又紅又熱。容修鬆開他,勁臣伸手抓他肩,想攀著卻沒有力氣,人掛著又掉下來,手掌在他肩胛留了指印,跌落下去
渾身燙乎乎的,不知是怎麼開始,也不知何時結束,愈發溫柔時,勁臣的腦中一片斑斕,還是那一簇簇綻開的煙花。
而容修卻愛酒。
他像一杯烈酒,辛辣,烈性,卻優雅,細膩,入口柔滑,香醇,帶著淡淡的甜。
勁臣澄澈嗓音甜得沁人,好酒要細品,溫柔時觀察他在眼前漸漸變化,像夜裡一點點盛放的花。
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不著調,不靠譜,不正經。
說好的“談判”呢,一直照著這個路線,一路狂奔了下去。
容修晃著腰杆意識到時,嘴上已把話說出,唇貼在他耳邊輕聲“是一所希望學校”
勁臣整個人都迷蒙,渾身沒有力氣,聽得稀裡糊塗。
分泌的多巴胺讓男人頭腦變得不清醒,隻一句“當時不想分開,哪怕隻是名字,也不想分開”,就讓影帝徹底遭受不住。
這誰能頂得住。
經過那一場“留學烏龍”,勁臣滿腦袋都是,“當然不能分開。”
容修說,不想分開。
他從來都沒這麼說過。
稍微清醒時,容修才把事情說得更清楚,當初為音樂學校取名,決定使用兩人姓名那會兒,兩人正是熱戀時。
畢竟是容修的初戀。
即使兩人沒有自己的孩子,也會桃李滿天下。
“容修aaa顧勁臣音樂希望學校”將會遍布祖國各地,幫助無數沒有條件學音樂的孩子。
直到垂垂老矣,他們一起做出的貢獻、達成的成就,能夠彌補他們的“錯誤”,並足以讓世人原諒他們的任性。
弄到了傍晚,兩人睡著又醒,封凜打電話問兩人晚飯,容修眯著眼睛,將懷裡人摟得更緊,慵懶著說現在不餓。
封凜在電話裡歎氣“你不餓,勁臣還不餓嗎”
容修垂著眸子,看窩懷裡睡著的乖巧小東西,淡淡道“吃過了。”
封凜“吃什麼了不是中午吃的嗎都多久了”
“一直在吃。”容修笑了一聲,“好了,再過一個小時,讓他緩緩。”
這一聲魅笑,瞬間把封大金牌笑醒,甚至低罵了出來“你現在還”
容修聲音很低“沒有,他在睡,先不說了。”
電話一掛,容修便俯頭咬上勁臣的唇
於是這天,晚飯也是在床上吃的
用完了飯,餐車推到一邊,兩人還在床上。
容修斜倚在床頭,勁臣窩在他臂彎中,一臉嚴肅地捧著平板,細細看音件。
不過,影帝渾身都是粉的,臉上紅潮未褪,怎麼看都不怎麼嚴肅正經
容修心裡還是很忐忑的,直到勁臣放下平板,才問他,對這件事的態度,確切的想法,要不要改名字
而事實上,勁臣早就看完了文件,容修一臉緊張的樣子,他餘光裡細細端詳,也不知心裡偷笑了多少次。
他們有了兩個人的音樂學校,這個心情,和剛才以為容修要留學的心情相比
勁臣將平板往旁邊一扔,趴伏在他胸膛,嘬他唇角,盯著他,額頭在燈光裡泛著水光,桃花眼勾得人燒了火,他問“我是副校長”
“你自己安排。”容修就笑,迎合著他,任他吮得愈發驕蠻。
容修咬著他耳廓,軟薄,左耳,聽情話的耳朵。
舌尖頂在勁臣的耳垂上,細細地撚,撚得勁臣發抖,頂得他無意識地叫,喚容修的名字,求饒著說不要了。
“想沒想過,打一個耳洞”容修在他左耳邊問。
勁臣“”
“我親手給你打。”他說。,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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