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晉江文學城_容修[娛樂圈]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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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晉江文學城(2 / 2)

聽出像是起來了,顯然白夜也十分焦急“你冷靜下來,我馬上過去,等我二十分鐘,前台開房信息由我來查,監控由我親自來調。”

“我很冷靜。”不到萬不得已,容修並不想麻煩白夜調監控。而身為公眾人物,酒店工作人員和監控室那邊,則也能避則避,除非真出了事情

酒店大廳靜悄悄,容修麵無表情,依然保持不大的步幅,大概與顧勁臣差不多,他來到電梯門口。

和白夜交代了兩句,進了電梯,門合上,目光落在兩排按鈕時,容修怔了怔。

抬起的手指在頂層的按鈕上頓住,而後,漸漸往下移,他按下了12層的按鈕,“稍等一會,我一會打給你。”容修嗓音沉下來,對手機道,“我這邊再聯絡一下。”

白夜應了聲,容修就掛斷了電話,他視線飄向數字12的按鈕。

12層是標準客房,容修邁出電梯。

下半夜,走廊裡死寂,他腳步不疾不徐,皮鞋輕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朝前走。

餘光掃向緊閉房門的號碼牌,容修轉過兩個轉角。

微信步數在變化,239,240

容修猛地停下腳步,甚至放輕了呼吸。

就是眼前的那間客房。是司彬的。

那天,他們上完禮儀課回來,電梯在12層停下,勁臣去司彬那兒取什麼材料,容修不想一個人留在電梯裡,就一同過來了。當時他站在轉角,離得遠,但就是這個距離,容修記得。

容修慢慢邁開腳步,向著那扇門。

過去三十年,容修從沒有過這種心情,直到此時仍然說不清。

人生第一次體驗這種感受。太陽穴跳痛,仿佛前些日子的一切情緒都在腦中爆開,隨時會衝破天靈蓋。

再看一眼這間客房,過往鬱積在心底的那些事兒,一股腦湧現出來。勁臣打印的劇本,勁臣對他的照顧。

司彬看勁臣時的眼神,讓容修覺得異常熟悉,就像當初顧勁臣注視自己。

楚放說,有些人喜歡年輕的,嫩的,那種滋味隻有0知道。

司彬著實年輕,精力旺盛,笑時神采飛揚,像隻剛成年的小狼崽子。

想到這些時,有一瞬間心裡竟是平靜的,隻是他的肌肉繃緊了,他像一隻深夜狩獵的豹子。愈走愈近時,容修凝視的那扇門,半遮半敞。

房門虛掩著,容修在門口停住腳步,沉沉地看著前方。

他感到喉嚨發癢,卻格外鎮定,他耳朵什麼都聽不見。又好像什麼都聽見了。聽覺給出信號,那聲音熟悉,像個幻覺。纏軟的,浪當的,激得人血脈賁張。

幻聽使得他片刻未動,意識深處一直縈繞著勁臣的嗓音。在做那事時兒,在求饒撒嬌時,在嗔怒發火時,宛轉動聽。

於是他走近了,距離門內寸許。

燈光是暖薑色,幽暗的,進門是玄關,直對著大窗。

窗前是茶幾和單人沙發椅。勁臣軟靠在沙發上,斜倚著扶手,臉微外側邊低垂,他的身上蓋著一件海軍藍色的西裝上衣。

司彬半蹲在他身邊,握著他垂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似在與他說話。他背對著,沒聽見房門動靜。

勁臣則像是睡熟了。司彬往上仰著臉,耳鬢廝磨的距離,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

帶了欲望的,熱烈的,孺慕的熱情。

容修死死盯著門上極近處金色的浮雕圖案,仿佛注視著通往地獄的入口。

他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透過門隙,隻看得房間一隅。模糊中愈發看不清晰,他第一次覺得,低度數的眼鏡其實很合適。

他依然不信任這雙壞眼睛。有時聲音比畫麵更真實。

相當漫長、寧靜的一段時間,也相當的短暫。

深夜太深了,這是夜最深的時刻,仿佛連時間也不知迷失在何處的時刻。

容修想,這沒什麼,這是公事。即使在劇組,演員互相竄門子也是常事。明軒還在勁臣的房間裡睡過大覺,何況門是開著的,不應該在意的。不該在意。

他這麼想著,就轉過了身,往轉角的方向走去。

轉過這條走廊,經過寂靜的另一條,離開。

故意不去在意,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過於在意。

他感到指尖在發抖,心臟狂跳,腦內充血,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克製。

所以他克製。

心底某個隱晦的角落有個嘲諷的聲音,他說,這不是他的領域。

像一隻失去了伴侶的雄獅,追逐戰鬥中,在他的領地邊緣,生生停住了腳步。

仿佛喪失了對外界的一切信任。

夜黑得他看不清來時的路,白熾燈光灼得眼睛生疼,手緊握住拳頭,眸光冷厲,唇角卻扯出一抹笑意。

解開了鬱結於心的結,可過程並不愉快。

成功地保持了高貴的紳士風度。

電梯還停在12層,按下按鈕,門瞬間就開。

容修走進去,撥通白夜的電話,他說,彆過來了,人找到了,很安全。

然後,他又給花朵發了報平安的信息,花朵這才放下心來。

電梯門的倒影裡,沒有妖魔鬼怪,隻有眼底血紅的男人。

出了電梯,經過花朵的房間,容修沒出聲,刻意放輕腳步,卻看見花朵拉開房門。

花朵一臉慌張,往四周張望,卻不見老板。她忍不住問“顧哥呢”

容修腳步沒停,不疾不徐往前走“睡在司彬房裡。”

花朵呆住,背後猛一激靈,回過神道“啊我知道了容哥,今天網紅們過來了,我想可能是因”

“回房睡覺。”容修沉聲,頓足,側過臉,眼角淡淡瞟她,“明天上午,先彆過來了,集體放假。”

說完冷眸一掃,花朵生生感到一陣寒意,容修往走廊深處走去。

“容哥”

花朵整個人都懵了,望向越來越遠的背影,露出驚駭表情,掉頭跑回自己的房間。

此時,已是淩晨兩點多。

頂層服務台前,一名值班的男服務生從工作間出來,端著電水壺,愣在原地。他認出對麵的男人,竟是超v貴賓。

“晚上好,容先生。”男服務生是華人,白夜特意安排他在頂層為兩位明星服務。他迎向容修,注意到對方臉色,不動聲色道,“淩晨了,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容修搖了下頭,剛要開口謝絕,眸光掃過他的西服上衣,口袋露出雪白的一角。

沉默兩秒,容修抬手,指了指那抹白色,“不介意給我”

服務生愣了愣,笑道“容先生,請您稍等,我去給您拿一副新的。”

說著,他示意身後的房間,他對容修頷首,轉身快步往工作間走去。沒多久,他拿著精致的包裝出來,雙手遞到容修眼前。

容修接過,對他道謝“深夜打擾,很抱歉,請休息吧。”

說著就往總統套走去。服務生望向男人挺拔背影,深深舒一口氣。

男人站在淋浴之下。鏡中映出肩寬窄腰的輪廓,肩胛處有泛紅抓痕。像伸手剛抓過,熱水流過後比往常更紅。

仿佛被熱氣熏得眼睛發紅,而花灑噴出的卻是冷水。

容修用冷水反複衝洗身體。

仿佛如此便能熄滅怒火,凍結情緒,縛住心底壓抑的、克製的、即將衝破牢籠的困獸。

關掉花灑,容修披上浴袍,來到洗手池前。他選了黑瓶香水,他代言的作品。

耳後,後頸,脈搏處迸出暗香。低調張揚,內斂霸道,感性的反叛魅力。

doubeedd,男人的雙麵。

世界上有一種男人,遠時,他是天神,近時,他是魔鬼;夢裡,他是殺手,醒來,他是繆斯。

他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手。水聲中,撩人嗓音帶了絲暗啞,容修輕聲地哼著一首英文歌

“我的未來陷入一片幽暗荒野,我所擁有的一切消逝殆儘。”

那是一雙能奏出美妙旋律的樂靈之手。

冷水流過修長手指,他用一支軟毛牙刷清潔指甲,然後慢條斯理地,略帶了絲強迫性質地,仔仔細細地清洗著他的手背、掌心、指縫、指尖

似欲將腦內畫麵中的每一處被他人觸碰的、被侵占的、被冒犯的地方清洗乾淨。

憂傷緩慢的歌聲,回蕩在浴室裡,輕煙嗓淡淡地唱

“我還能做什麼我還能去向何處這世界是個孤獨之地,我形單影隻”

大紅花保時捷放在洗手池上。

亮著的手機屏幕裡,是一條回複,來自祖煊。

上一條信息是容修早晨發的,他對資深人士提出了一個疑問當心態有悖契約規範,乃至於影響到感情關係時,該如何平衡調整

直到這會兒,祖煊才回複過來。

而好友並沒有直接回答,打一堆文字,不清不楚,雲山霧罩。

祖煊羅曼羅蘭有一句話真實的、永恒的、最高級的快樂,隻能從三樣東西中取得工作、自我克製和愛。我經常用這句話反省自我。當你覺得不快明這三樣,至少有一樣你沒有做到。當然,如果你做到了,那就隻能說明,你選擇的方式不正確。

工作,克製,愛。

容修自認熱愛這份唱歌的工作,深愛著他的伴侶,更是自尊自愛,嚴於律己,自我克製,乃至嚴苛地自省著。

從沒思考過所謂的“方式”是否正確。

浴室裡的歌聲停頓下來,過了兩秒,又輕淺地繼續

“除了你我生無可戀,我想讓你留下,你卻一笑了之”

這是英國重金屬樂隊黑色安息日bcksabbath在七十年代發布的歌曲。

悲傷抒情,絕望沉重。

很多人不可思議,這是演唱鋼鐵俠主題曲的黑安的歌。

itude,獨處。

像這種悲情的歌曲,容修從沒給勁臣唱過。

而當二人世界,在勁臣麵前玩樂器時,容修也很少給他演奏太傷感的旋律。

始終克製著、把控著、平衡著他的情感輸出。

冷靜,含蓄,熱忱。

從不在愛人的麵前,袒露出自己不健全的、頹廢的、黑暗的那麵。

什麼是克製

百科解釋適用於不好的或不應有的情感和思想。如克製感情,想去做而強製自己不做的行為。

不好的情感與思想。

儘管不願承認,但一直以來,在他內心深處隱晦的角落裡,委實確診了自己的性缺陷。而在缺陷之上建立起的情感關係,自然也是一段不好的、危險的、會給人造成傷害的,乃至於變態的戀愛。

曾經傷害過一個人,改變過一個人的命運,那人十年遊走邊緣,這是容修一生也不會忘記的瑕玷。

自責,自省,自罪。

所以他克製。

近乎所有精力都用來“克製”,不敢觸碰,亦不舍放手,輕不得,重不得,一步一步地探索;猶如在泥沼中尋路,深一腳,淺一腳,隻望身後那人平安順遂,跟著自己,彆委屈著。

但是,他發現,越是小心試探著,克製著分寸與尺度,兩人發展越是失去他的掌控,他甚至錯覺地看見了未來整個關係大廈的傾塌。

圈內人都知道,在這場關係中,並不是兩人有感情就能永結同好,先選擇離開的往往是臣服一方,受傷的永遠是支配的那個,而且結局大多很慘。

容修垂著眸子,優雅而又專注地唱歌,盯著屏幕良久。

他唱到了屬七和弦的部分,這是必須要解決的一句。

“也許我會獨自回家,自你走後,我哭泣便從未停止,從未停止”

目光渙散地,他看著手機屏幕,三十秒,一分鐘,直到手機自動息屏。

容修轉身走出浴室,半空中舉著雙手,像手術台上的主刀醫生,不用手指觸碰任何東西,等它們自然風乾。

關了套房所有的燈,遮光窗簾攏得嚴嚴實實。

總統套一片幽暗,隻留有玄關處一星門廊燈。

腳步輕,且緩,經過空闊的客廳,容修身披浴袍,衣襟半敞,露出飽滿的胸肌。

容修來到玄關,站在家門前,微醺暖光裡,依稀隻看清眉目。他背靠玄關牆壁,頭微仰,望著前方黑暗虛無。這夜如此深。

時間一點點流逝,終於門鎖發出一聲響動。

大約淩晨兩點半,顧勁臣在房門口站定,緩緩地推開總統套房門。

走廊灼眼的白光從身後湧入,眼睛不適應屋內黑暗。勁臣進到房內,皮鞋輕輕踩在柔軟地毯,沒發出任何聲響。

勁臣轉過身,輕輕關上門,門鎖哢噠聲無比清晰。深夜靜謐,他解開兩顆襯衫紐扣,深深舒了口氣,轉身要往屋內走。

緊接著,就被玄關處的一抹黑影驚到

幽暗的一星暖黃燈光下,勁臣僵在原地,一眼就認出那挺拔身形,下一秒就被迎麵而來的身影罩住。

腰被手臂勒住,身體站不穩,被那力道往前帶去。

容修的浴袍半敞,露出半片胸肌。勁臣撞在他胸膛,嚇得瑟縮,耳邊呼吸低沉而又潮濕。

來不及思考太多,勁臣大腦一片茫然,卻聞到熟悉的男香。他驚慌地想看清楚容修,迎著那雙微眯著的眼睛,看到冰冷的暗芒在其間閃爍。

黑暗中,兩人僵持兩秒。他察覺出哪不對,他想做點什麼,或說些什麼,但他的身體卻像被無形的力量縛住,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勁臣心跳開始加快,身體在微微地顫。他的西裝襯衫領口敞開,瑣骨精致,耳垂泛著紅。他仰著頭,卻不敢正視他,眼光裡有無助和恐懼,他知道,先生在生氣。

容修微垂著眼瞼,隔著金絲眼鏡,那道目光似帶笑意,讓勁臣有了一種錯覺,仿佛鏡片後的眸子裡還有一絲柔軟。

容修輕攬他腰,緩緩傾身,唇貼在他耳垂,“跪下。”

那輕磁的嗓音有著如刀鋒的質感,染了幾分隱怒。

勁臣身體緊繃,耳朵轟鳴,眼神顫抖著,惶恐,無措,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先生第一次主動對他做出明確命令。

玄關幽暗的燈光裡,幾乎下意識地,勁臣做出了反應。

先是左腿,然後右腿,膝分開,腳貼攏。

那姿勢標準而又漂亮,一身體麵西裝的男人雌伏眼前,視覺衝擊令容修彆開視線。

而適應光線的勁臣很快就注意到,容修的雙手未露在外,修長的手指戴著一雙白手套,雪白,白得刺眼。

觸碰不到愛人的溫度,勁臣思緒一團亂麻。在先生的盛怒之下,任何台詞功底都不管用,他失去了思考與辯解的能力。

惶恐感令他差點窒息,容修抬手掐住他下巴,“我要使用你。”

“是。”隔著手套綿柔質感,勁臣感覺到他指尖冰涼。他不敢抬頭,看不見容修的表情,隻能用心感知著他的情緒。

容修溫柔地引導他“過來。”

勁臣跪於原地,指尖顫抖地解他浴袍帶子,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貼近過去。

隻覺得頭暈眼花,喉嚨深處滾燙,勁臣每個呼吸都艱難,眼角甚至被逼出了幾滴淚。

舌尖是麻熱的,心尖顫栗,欲海如潮。

不知過了多久,容修低低地喘聲加重,腎上腺素升至極限,所有沉積的情緒噴薄而出,揉上勁臣頭發,手忽而失了節奏。

勁臣揚著脖頸,被容修掐住後頸,指腹揉撚他脖後那顆骨,聲音從鼻腔裡逸出來。

容修仿佛失控,被嘬得發痛。一方麵心疼他,一方麵虐著他。然而,越放縱,則越痛心。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與支配之下,強烈的征服感如海浪席卷,卻沒有愉悅感,隻有冷靜與不適。

狂風驟雨過後,勁臣嗆咳,聲音帶了哭腔。容修沒有摘掉手套,他垂著眸子,輕捏住勁臣下巴,往上抬起,指尖在他唇邊打轉。

勁臣仰著頭,眼角泛紅,桃花招子噙著水光。

他們凝視著彼此。容修紅著眼,嗓音似一把獨特的悅耳樂器,“覺得屈辱麼”

指尖忽輕忽重的碰觸,在他的下頜留下痛感,勁臣搖頭“沒有。”

察覺到容修不對勁,勁臣心慌意亂,不知不覺身子往前,傾向他,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怕,顫抖著,無措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哭”容修聲音柔和,卻依然帶著壓迫感,“覺得委屈”

勁臣的西裝襯衫汗濕,保持跪立姿勢不動,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不委屈,不屈辱,他吸了吸鼻子,“對不起”腦子裡隻有這一句,他還沒有從剛進門的驚嚇中解脫出來,聲音裡參雜都是惶恐與愧疚。

“為什麼道歉”容修緩緩後退半步,“還記得,當初約定時,你對我說過什麼”

勁臣想解釋,他知道自己回來晚了,沒有打招呼,先生一定生氣了。花朵下樓來找,在司彬房間醒來時,他看到了手機上的十二個未接來電,還有微信上的兩條留言。

勁臣躲閃開眸子,睫毛濕垂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被原諒的理由。

“對不起”

容修慢慢地蹲身,與他保持平視的姿態,依舊目不轉睛凝視他,“回答我的問題。”

勁臣聲音發顫,“是,我說過,您擁有我的一切,在您麵前我沒有任何權力。我不需要猶豫,不需要認知,不需要思考,隻要聽從、執行和臣服先生,我會聽話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仿佛感應到容修的失望,勁臣想抓他的手,卻頓住,捉住他浴袍衣角,“不會再這樣了,我知道,讓你擔心了,容修,不要生氣,我知道錯了”

“你從哪看到的那些”容修垂了眸子,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勁臣盯著容修的眼睛,心臟倏地收緊“容哥”

容修原諒了他但有一瞬間,容修的眼底分明閃過了一絲黯淡。

勁臣從未有一刻恐慌感這般強烈,很明顯他的回答並不令他的先生滿意。

那些契約,一條條,一例例,猶如結婚誓詞,甚至比“誓詞”更具有儀式感,勁臣驚慌地想,自己是不是哪裡記錯了

額前發絲被汗水浸濕,勁臣僵住半晌,無措之下,猛地撲了上去,緊緊抱住容修的脖頸,似想挽留住什麼般,狠狠地吻了上去。

仿佛赴死般的一個吻。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一種錯覺,容修仿佛隨時都會在這個世界消失,他像無所不能的天神,他能振出巨大的羽翼,從他的眼前飛走。

勁臣拚了命般地親吻著,像是想儘一切心力留下他。

容修冰涼的唇,很快溫柔起來,卻始終沒有回抱他,也沒有推開他。

分開時扯出一絲透明的涎,容修唇發紅,眼底也紅。他凝視著勁臣,那眸光專注,迷人,幽深的潭水一般。

勁臣發著抖,回望他,等待著,好似等待對方的判罰。

良久,容修起身,後退半步,慢條斯理地摘掉他的手套,輕飄飄扔在了勁臣眼前。

容修沉默著,對他微微頷首,轉身往前走。

勁臣僵在原地,一顆眼淚砸下來“先生”

“容哥我知道了,彆走”

“容修,我願意終身服務於你,無條件遵從於你,全身心取悅於你。

“容修,不論你是不是在我的身邊,這一生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你覺得幸福、快樂、滿足,這是我最大的樂趣。

“容修,你擁有著讓我開心的力量,讓我自信的力量,讓我敬畏的力量。

“容修,我喜歡你,崇拜你,依賴你,信任你,需要你,屬於你,把你當成我的主人”

勁臣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那雙敏銳的耳朵聽到了沒有。

容修沒有停步,亦不曾回頭。

勁臣陷入在黑暗裡,他不再喚他,他嗓子裂疼,沒有擅自起身,沒有去追上他。

隻聽得遠處書房門傳來聲響。

“我知道錯了”

他從不怕黑,也不討厭在黑暗中反省,但他無法接受主人不理睬自己。對任何sub來說,這都是最大的懲罰。

他想,先生是真的生氣了,他在短時間內犯的錯誤太多了,上次醉酒的事還沒過,這次又忘了把手機調震動,十二個未接電話,兩條主動發來的微信,容修是用怎樣的心情撥打電話的,他回來時下半夜了

把愛人的溺愛和溫柔,當成了任性的資本。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他犯了什麼過錯,容修都會很溫柔地對待他,從不會對他發脾氣,從來不會

異國他鄉,愛人不見了,於是盛怒。

不知過了多久,玄關的牆邊,勁臣依然跪著,一動也沒動。

膝處傳來一陣陣痛意,眼底不知不覺泛起一層模糊的水霧。

西裝仍保持體麵,他在心裡默默數著秒,想揣測出大致時間,可他卻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他沒有看手機,也沒有東張西望。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仿佛那片天空再也不會亮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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