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椒則上了顧家的奔馳,副駕駛是一位顧家警衛員。
三位長輩在彆墅門前和容顧二人道彆。
臨上車,老容還說,要讓勁臣把點心的做法,給家裡的幫傭阿姨都學一學,他還惦記那些美味呢。
喬椒降下車窗,望向並肩而立的兩人,目光落在容修臉上,“麻煩容少照顧了。”
容修上前,正色應她“應該的,他開心就好。您慢走,安全到家,請發個微信。”
喬椒笑彎了眼睛,“好。”
一條車龍,離開天地靈氣馬場,開出大門,三輛紅旗分散開,前後交替行駛,雲山霧罩,沒走多遠,就已不知老容首長坐在那輛車裡。
這邊,彆墅大門前,容顧二人並肩迎著夕陽,牽著威風凜凜的山貓。
兩人望著長輩們離開的方向,車龍已沒影,卻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莫名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容修緊了緊拳頭,想起剛才生生抓著顧勁臣不放,幾乎是把即將上車的人撈了下來。
一時間臉熱,不知該說些什麼。
反正,到底是把人留下來了,也沒問一句,願意留下來麼
“還是說,更願意隨媽媽回家”容修迎著夕光,望著遠方,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沒頭沒尾的,顧勁臣恍惚出神,居然有點懂。
不過,未等他回答,容修接著道“願不願意,這兩天,你都是我的,之前約好的。”
顧勁臣望著他,臉熱乎乎的“嗯。”
容修“再說了,回娘家”
顧勁臣“”
本不是該出現在兩人之間的詞。
容修輕喃那三個字,不帶任何調侃意味。他斂了表情,側過身,正視著顧勁臣,一本正經地說
“這是自古的傳統,回娘家,不好總讓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更不能被上門的嶽母領回去。我不管彆人怎麼看,單從我的立場,就是這樣。平時還好的,逢年過節、慶祝日的時候,即使你想回去了,也得我親自送你,除非我在忙工作。我是說,既然是看望老人,我就要帶上禮物和心意,和你一起回去才行。”
顧勁臣“”
容修很少會做出解釋說明。
這麼一大段,讓顧勁臣感到意外,更多是心有觸動。
迎著容修專注認真的視線,顧勁臣目光渙散,呢喃了聲“容修”。
再度想起舊時,去年春節,那會他們還沒和好,顧勁臣去電視台見他,然後要回家過年。那時候,容修帶上了禮物,要親自送他回去,還登門給長輩拜年,家裡格外熱鬨。
“左右出國之前,你也要回去一趟,我陪你回去,去看望奶奶。”容修說,“禮物我都備好了,都是給老人的吃用,不會鋪張浪費。”
那雙眸子專注看人時十分迷人,說出那種在年輕人聽來,有點刻板的話語,竟令顧勁臣心跳,悸動,歡喜。他笑了開,瞳仁兒透光,點頭應他“好,一起回去。”
“覺得餓了麼”容修問。
顧勁臣搖頭“沒有。”
容修拍了拍山貓高背,“一起騎”不等對方開口,他又補充,“你想自己騎也行,我牽著,不過我不會放手讓你撒歡跑的,我答應了你媽媽看著你。”
“我沒想自己騎。”顧勁臣想,他也答應了母親,會聽哥哥的話。
大概是聽到兩位主人喚它名字了,天地靈氣“第一無敵大帥批大種馬”山貓先生,一改往日冷酷霸總的形象,它支棱著大耳朵,直豎豎地立著,又賣萌地往後聳,來表達它的愉悅。
然後,山貓的大腦袋拱了拱,往顧勁臣身上蹭了好幾次,都被容修趕了開。
有靈性的動物能感受到善惡,顧勁臣的身上也有容修的氣味,不管多久沒見,山貓還是認得他,而且很膩歪人。
容修牽著馬,上前彎腰傾身,在顧勁臣耳邊,確認般地問“真的不想自己騎影帝騎術不是很好因為喜歡和我一起,喜歡讓我帶著你”
顧勁臣眸光閃爍,卻不躲,反而迎著他向前探,麵頰與他貼蹭間,似交頸私語,熱氣吹在容修耳廓,低低地笑了聲,“你說呢你賣力,我舒服。”
容修屏住呼吸“”
本想逗弄人,喜看體麵的愛人亂了陣腳,為他麵紅耳赤,結果被影帝一句直白騷到了。
容修僵了兩秒,手臂伸展,攬他腰,帶到身前勒著,壞脾氣地用力勾個緊。
顧勁臣發出短促哼聲,仰頭與他對望。
四目相對間,目光纏著人,天邊一片夕光。
山貓乖順立於側旁,容修再一使力,將人托起來。
顧勁臣踩鐙,借力上馬,沒有往前邊賽道走,他們避開了人多處。
落日漸漸西沉,馬場一片寧靜美好的景象。
容修牽著駿馬韁繩,慢悠悠步行在綠野,似山裡漢子娶了妻,馬背上是他求得的愛人。
天地間一片黃昏火紅,嫋嫋炊煙雪白,他迎著夕陽往遠方走去。
京城高樓鱗次櫛比,難得見這無際綠野,太陽已下去一半,放眼望去,田園風光無限好。
走得夠遠了,周遭了無人跡,舉目四望,草野遼闊,天高悠遠。
山貓呼哧哧,時而高抬腳,來個盛裝舞步,以表達它的撒歡欲求。
容修在草野中站定,轉過頭,朝馬背上那人望過去。
顧勁臣迎著夕陽,高高跨坐於馬背上,馳騁沙場的俊逸姿態,垂著眸子注視著他。
斜陽之下,綠草變成了深橘色,風將野地吹出斑斕色彩,吹皺了男人溫柔的心情。
暮煙靄靄的黃昏,他們融入濃濃夕光裡,那景兒格外美。
顧勁臣坐在馬背上,於高處凝望他。
暮靄中,容修背著光,英俊眉宇仿佛模糊,忽明忽暗,好像漸漸變得不真實,似隨時會在眼前消失。
顧勁臣恍惚喚了聲“容修”,忽然往前探過身子,朝容修伸出手。
一如曾經無數次,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他要伸手抓住眼前這人。
容修迎向他,抬手回握顧勁臣的手指,順勢緊韁繩,踏上鐙,翻身躍上馬。他將顧勁臣抱在懷裡,那樣溫軟。
山貓唏律律,傲視遠方曠野,在主人指令下撒野狂奔。
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刻,遠方一片濃霧深沉,等待他們一起去征服。
他們在風中馳騁飛馳,容修雙臂緊擁他,胸膛撞在他的背脊。
炊煙、秋景,連同時光也從身側倏忽掠過,心中陰霾與隱鬱如同那景色,一切拋卻腦後退無蹤影。他蜷局在容修懷中,他勇往直前,他無所畏懼。
風兒撕扯著雲朵,山貓恣意狂奔,撒了歡地飛馳在夕陽之下。
顧勁臣漸漸坐直身子,迎風張開雙臂,他感覺他在飛。容修箍緊他腰,將他緊護在胸膛懷抱。
男人渴望追求速度,刺激為生活帶來了彆樣滋味,像十年前的乖巧少年,體驗到了奧古斯塔上的馳騁快意。
顧勁臣在他懷中飛馳,二十歲那年,他遇見容修,讓他揮開心中鬱霾,踩著微笑荊棘,走出藏身的黑暗,向那簇火光中撲去。
涼風灌進心肺,感覺像在逆風飛行,內心在嘶喊狂吼。
心中牢籠裡的那隻野獸,本就反骨,顧勁臣從不乖順,愛上容修,並執著追求,至奔赴到他熱烈懷中,本身就是豪擲一生的極致叛逆。
夜幕降臨時,山貓揚起前蹄,在山坡停下。
容修與他四手糾纏,給對方暖著,也暖著懷裡的人,他們一起遙望遠方夜景。
這邊常年無遊人,隻有馬場園丁來維護草樹,綠野乾淨整齊。
容修說過的,這處看星空獨好,小時候他常在這搭帳篷,仰躺著看星空,彈吉他。這裡是他的秘密基地。
容修翻身下馬,轉過身,張開雙臂。
顧勁臣向他撲來,像撲向一團火光,抱住他胸膛。
容修扶穩他,卻在他撞入懷中時,玩心大起,托著人後退半步,輕轉身子,卸了力道,帶著顧勁臣往後仰躺過去。
顧勁臣低呼一聲,下意識伸手護住他腦後。
容修身體平衡能力極強,摟著人滾在草地上,仰躺舒展開,任懷裡人壓在他胸膛。
顧勁臣驚魂未定,趴他身上回過神,稍支撐起身,與他臉麵相對,目光失焦恍惚,描繪著對方的眉眼。
郊野天空霧霾散去,幾顆星子透亮,容修仰躺在草地上,眼前的上方浩瀚的夜幕。
他想起多年以前,午夜巷子裡醉酒沉睡,被喚醒時也是這樣一番景象夜幕與繁星,以及浩瀚星海中的麵龐。
時隔多年,那隱藏在斷片中的零碎記憶,終於拚湊成圖。
就是這樣一張漂亮的臉孔,這雙溫柔靈動的桃花招子。
夕照日頭落下,草地上還有餘溫,彼此呼吸吹在臉上。
他們凝視對方。
顧勁臣輕啟嘴唇,不等他開口埋怨,容修腰力往上使,頭抬起,唇在他嘴角啄了下,轉過臉笑了起來。
像偷了香的大貓,笑得暢快又恣意。
顧勁臣驚訝瞪眼,上手摁住唇邊,遮擋下紅了的臉,又揚唇輕笑出來。
不等他笑完,容修摟著人又翻滾
暮色綠野上,兩人滾抱成團,上下顛倒,把顧勁臣摁在身底。
夜幕馬場綠野之上,幕天席地相擁著,一個目光迷離,一個似帶醉意。
那誘人嘴唇微張著,紅潤,似拒還迎。容修迷了眼,傾頭而下,溫柔地,內斂地,以唇輕描著顧勁臣的唇,“寶寶,”他沉聲喚他,“閉眼睛。”
忽見身上人籠罩下來,顧勁臣哼了一聲,便被擄住唇。容修托著他腦後,強勢地,不容反抗地侵略,情難自禁,也禁不住。
這柔軟雙唇他吃過百遍,每次都像初嘗,似甜美的果子,一口咬上去,汁水四溢,甜得叫他發瘋,攻入齒間,冒犯舌頭,從矜持含蓄,到孟浪索取,摻雜顧勁臣的嗚嗚兒哀鳴。
天地間四處敞亮,山貓愉快地啃著草,星星繁多,月亮明耀,果凍又軟又甜,猶似那年,輕風微暖,泡泡飛高,我好喜歡你。,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