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當時,在工體現場看台上,人山人海,滑球二話不說,趁著人群擁擠混亂,就把仇家的包給偷走了
說是偷的,就是隨手一順,類似於“搶”。
因為根本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其實,滑球也沒想到,竟然會那麼順利,他隻是瞧準了時機,一伸手抓住了背包帶子。
背包帶子一下就從那傻逼的肩頭滑下來了,他拽住就跑,混進人海。
顯而易見,那個仇家也是個二愣子,由於現場太激情四射,他明明是出來交易的,結果卻在容修和兄弟們搖滾時,他過於激動,太上頭了,就也跟著搖滾了。
蹦跳,甩頭,光顧著舉金屬禮,把犯法的正事拋之腦後,既沒護住背包,也沒抓住包帶。
包被搶走之後,他一轉頭,想追,眼前隻有沸騰的歌迷,哪兒還見搶包的人。
他也不敢聲張,更不敢報警去找,嚇得立馬撒腿就跑,直奔通道口跑掉了。
不過,好在滑球認識那個人,現在有了物證,以現如今的刑偵手段,想要抓住那人,拔出蘿卜帶出泥,就不難了。
張鵬飛表情糾結“”
這個搖滾演唱會,還挺邪乎的
分局盯了兩個月的團夥,跑到dk樂隊的演唱會上,一下就翻車了
這算什麼
毒販奸狡詭譎,滑不留手,卻因dk演唱會追星太上頭,失誤翻車落入法網
張鵬飛“”
“警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衝動,那人以前還打過我姐姐,我隻是想報複一下,太恨他了。我不是慣偷,我有正經工作的,我是安樂死樂隊的助理啊,平時在安安吉他行打工”
“安清楚,舌頭捋直了,”張鵬飛耳朵嗡嗡響,指了指監控,“誰讓你安樂死了這是我國禁止的頂多拘你幾天,容不得你詆毀執法機關。”
“不是不是,就是個樂隊,名叫安樂死,出道的樂隊,很有名的啊警官,你不聽搖滾的嗎”滑球說著,忽然露出清冷倨傲的表情,“總體來說,我,是一名明星助理,高端人士,我現在有權申請一位律師過來”
張鵬飛險些把鋼筆扔他腦袋上。
滑球一臉正義,哪兒像個小偷小摸的,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嚴肅道
“唉,我是真的沒想到,我的那個傻逼仇家,當年和我一起混東四,快十年過去了,他還這麼不長進,竟然真的掉進那個毒坑裡,乾起了不法的勾當要不是我順走他的包,估計他就逍遙法外,永世不得回頭了,得殘害多少祖國的花朵啊”
張鵬飛“”
媽的,咱們抓到了嫌疑人,多虧了你唄
還有,這個怒其不爭的口氣是怎麼回事,你偷東西還挺有理
滑球繼續交代當時的情況,他在工體通道口避開人群,打開偷來的背包一看,整個人都傻了,包裡除了造假發票之外,還有兩小搓白麵兒。
這下麻爪了,演唱會就快結束,他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找個地方把包偷偷扔掉。
比如,外麵的垃圾箱,或者直接乾脆扔在體育場某個角落,但是那樣一來,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dk樂隊。
最後,他還是沒能邁過心裡的那道坎。
如果扔掉的話,指不定被什麼人撿走,會不會拿去違法犯罪。
就算及時被警方撿到,背包的來曆不明,連累到dk樂隊是其一,另外,這種涉毒的大案,還要調查好久吧
於是,他默默地抹了一把倒黴的淚水,去跟警察叔叔自首了。
然後,就有了演唱會結束之後的那一幕,一臉精明的倒黴蛋,被警察叔叔當場摁住。
此時此刻,還連帶著dk樂隊一起,上了娛樂版、社會版、法製版、搞笑版的頭條
嗯,跨圈了,跨了好幾個。
這是dk樂隊蹭了街溜子的熱度啊
將所有的信息拚湊在一起,丁爽調查了一夜,才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丁爽口沫橫飛,配合著熱搜,把整件事說了個清清楚楚。
樂隊兄弟們都快笑抽。
尤其是十年前“鑽警車底下打滾”那件事,白翼聽破車庫哥們聊過,腦袋裡依稀還有些印象。
估計這次還得進去蹲十天,雖然是大案舉報人,但確實偷了包,乾了違法的事。
“滑球那傻逼哈哈哈哈,”白翼笑出了淚花,“當年他就是這樣,為了錢,真是拚了啊”
容修微微蹙眉“你還記得那個人”
“是啊,就是滑球啊,裘謙他老娘之前生了個女孩,上山求了個簽兒,就求來了個男孩,取名求簽,這個我還記得呢”
白翼說著,舉起手機,給容修過目。
容修盯著那張照片“”
網上的官方新聞,給滑球打了馬賽克。
但是,粉絲群裡,有人發了當天的高清照片,滑球的那張臉無比清晰。
白翼舉著手機,觀察著容修的表情,舉著舉著,手臂就軟了。
因為他看見,容修臉上一閃而過的茫然
顯然,看見高清懟臉照片,也沒想起來。
有情可原,當年輕狂,樂隊基本上每晚都小酌兩口,容修酒後斷片
容修連和他顛龍倒鳳一夜的臣臣都沒記住,何況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嘍囉。
“滑球有個姐,叫裘穎,”白翼提醒道,“有一次大半夜,冰天雪地的,她在破車庫門外,走路的姿勢有點路上剛好還有一對母子經過,那小孩問他媽媽媽,那個姐姐像不像我是傳奇裡的喪屍圍城。”
提到電影,容修眨了眨眼。
那是他看過的第一部喪屍電影,和兄弟們一起在oft看的,記憶的兩個點結合起來,雪中場景他依稀記了起來。
白翼再接再厲“滑球他姐小時候在水塘邊睡著了,著涼了還是邪風入體,就得怪病,胳膊腿兒像柴火一樣瘦,四肢關節畸形的,老大,你還記得嗎”
容修眨了下眼“類風濕性關節炎,是那個女孩”
白翼一拍大腿“對對就是那個病,就是滑球的姐姐啊太可惜了,他姐的那張臉,長得真是美若天仙,你怎麼能忘了呢”
“閉嘴。”
“哦”
白翼沒再形容,說來也是,姑娘的臉長什麼樣,再美貌,估計老大也記不起來。
房間裡沉寂了片刻。
容修微微閉著眼,似乎在回憶當年的事。
“大梁老虞肯定也記得滑球,”白翼說,“當年,是你親自麵試的他,讓他在破車庫當場務,順便擔任舞台助理,打雜連個設備什麼的。滑球以前是彈吉他,你還誇過他,輪指功夫過硬。”
容修“”
白翼極力地提醒著,右手從無名指到食指,做出三根琴弦輪指的動作,“輪指,輪指啊,他叫裘謙,特彆機靈,人送外號滑球。”
“輪指”容修眉心一動,“我教過一個輪指很不錯的兄弟,彈過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他學得很快。”
白翼一拍大腿“就是他”
果然,看臉不認識,一提有關於音樂和電影的,保準想起來。
聽了滑球當年鑽警車的蠢事,沈起幻也被逗笑得不行“你們都認識”
容修搖了下頭,“不認識,隻記得輪指,不記得球。”
樂隊兄弟們“”
聶冰灰“也不知道那個小球球聽到之後,會不會很傷心啊”
向小寵“是啊,畢竟人家才剛剛公開表示,是容叔的十年迷弟,結果,容叔不認識他了。”
沈起幻“也許,突然某一天,容修把車剛停在路邊,小球球猛然竄出來,鑽進了容修的車底下”
容修““
白翼“然後,在車底下嚎哭打滾,哭喊著我一顆心錯付了啊”
容修“”
操。
“噗哈哈哈哈”
商務套房裡一陣爆笑聲。
容修懶得理他們,點開微信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置頂那人發來信息。
在他走紅毯之前,顧勁臣沒有發信息給他。
他想起,昨晚兄弟們還調侃,問他是不是從沒發過“問候信息”,諸如“早上好”這樣的廢話。
確實沒有發過。
兩年了,隻有在有事要說時,才會發一句問候。
想念對方時,沒事找事也要先說個事,然後看上去像是順道般地發一句問候。
基本上就是顧勁臣先發問候,然後他順理成章地回應。
想當初,兩人還沒在一起時,顧勁臣在淩晨四點還發過“祝你好夢”。
然後,越來越多的“我想你”。
他仍然記得,他才剛回國不久,微信上還沒什麼人,那是他第一次收到這種問候信息。
第二天正好趕上在vue召集後援會骨乾開會,他還對顧勁臣冷著臉說,“下半夜發微信嗯是祝福還是咒語祝你好夢根本沒有好夢,睡都沒睡著。”說完就生氣地走了。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很清楚,那感覺,很不同。
很微妙。
容修發了一個午安的表情包過去,又語音留了一句“感覺好點了麼”
顧勁臣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複。
就在容修等著對方回微信時,王絲絲團隊趕到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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