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睡了啊。”白翼指了指牆角的榻榻米,“就在那,睡了兩個小時,昨晚一條貝斯音軌,我錄了十二遍,老大說不行,我就一直錄,結果到最後,你猜花容月貌說什麼”
連煜“什麼”
白翼“他說,他有一個新想法。”
不朽自由“”
如今一聽容修說“有新想法”,不朽自由的大哥們都會跟著哆嗦一下。
白翼欲哭無淚“容修說,是架子鼓,不是貝斯。”
“也就是說,願我們的墓碑永遠乾淨這首歌,要從架子鼓開始,重新錄一遍”連煜本想幸災樂禍的,但想到這個工作量,他又有點惺惺相惜。
這首歌是前兩天臨時決定加進專輯裡的。
音樂部門還為此開了會。
音樂大佬們對這首歌讚不絕口複古而又高級,既有流行搖滾的記憶點,又有布魯斯與黑人靈歌的風格,這是一首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經典。
大家都這首歌都愛不釋手,甚至不願意等到三張專輯時才讓它麵世
因此,整個專輯的歌曲位置都有了變動,連專輯名字都改了。
於是,dk樂隊的第一張專輯名字簡單粗暴,叫dk。
第二張專輯的名字也出爐了願我們的墓碑永遠乾淨。
眾人透過隔音大玻璃,望向錄音室裡的男人。
容修坐在高腳椅上,戴著監聽耳麥,對著錄音麥克風,小煙嗓極具穿透力的歌聲,從控製室的監聽音響中流淌而出。
“霓紅燈路萬千繁華,不如故鄉小河人家,世界即將在廢墟中爆炸,牽我的手吧,不要害怕”
好萊塢科幻大片家園2瞬間永恒的中文主題曲我心歸處是故鄉
英文歌名太特麼長了,白二為它取了簡稱2
“你們需要反省嗎原來的原來的樣子不是很好嗎樹木還有顏色,站在陽光花園裡的我的麗莎”
那熟悉的旋律傳入耳內,錄音室所有人都被吸引,補覺的樂隊兄弟們都清醒了過來。
男人們在控製室大聲跟著唱
“直到世界儘頭
“hereyheartteace
“hereyseftho
“我會為你戰鬥,直到世界儘頭
“牽我的手吧,跟我回家”
旋律從唇間流淌而出,不僅僅是歌中所唱的愛人麗莎,現實生活的每一個人,到底有多少人錯過了自己一生的摯愛。
地球也好,人生也好,麵對工作生活也好,在大廈傾塌之時,在舉步維艱之時,又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到終點
“加油吧”白翼握了握拳頭,“開始乾活”
搖滾男人們望著錄音室。
樂符在容修的詮釋中閃耀著迷人的光暈,大家被這音樂刺激了神經,猛然間都熱血起來。
“一遍成”錄音室激動地鼓掌。
專輯版本比電影原聲版本時長短了32秒,這次棚音人聲錄製格外順利。
容修從錄音室出來,和不朽自由開了個會,大家就開始心裡的我和我的伴奏錄製。
不朽自由作為朋克樂隊,每個人都對這首典型的朋克歌曲提出了不少好點子。
潘亮大哥禮尚往來,親自為崽崽完善鼓譜,教了他不少節奏技巧。
兄弟們忙得昏天黑地,關在錄音室裡不知天地,不分晝夜。
有時餓了就在恒影大廈裡四處亂竄,在各個樓層的茶水間裡“偷”些好吃的。
困了就直接在棚子裡打地鋪,連五百米遠的明星公寓也沒有力氣回。
夜裡時,趁著容修去和顧勁臣視頻,搖滾男人們點了差不多一千塊錢的酒水和零食,讓跑腿小哥送到了恒影電梯裡。
就像多層飯店等著“自動傳菜梯”一樣。
等到電梯上到錄音棚樓層,電梯門一開,轎廂裡一個人沒有,裝滿了吃的喝的。
容修破天荒地沒有批評兄弟們,還在錄音室外麵和連煜一起碰了兩罐。
啤酒和搖滾是絕配
老實說,迷糊糊,醉醺醺,總比真的嗑了藥強。
連錄音老師在上工時間,都跟著大家一起來了兩杯冰啤酒,敗敗火氣。
錄音真的太耗神,需要極大的耐心,來來回回,反反複複,酒精讓男人們回血極快。
夜裡錄製電吉他音軌時,白翼和連煜小憩了一會,在牆角的榻榻米上一顛一倒睡死過去。
一個頭朝東,一個頭朝西,兩人身上蓋著一條空調被。
電吉他旋律從監聽音響傳來,白翼迷糊糊被尿憋醒,不知今夕何夕,睜眼一看,自己和連煜那傻逼正以69姿勢抱著酣睡。
白翼一腳踢在連煜臉上,從榻榻米上爬起來,出去找地方撒尿。
走出錄音棚的門,一低頭看到自己光著膀子,穿著四角褲,再往四周一看,發現自己不在龍庭。
雖然已是大半夜,但穿成這樣在恒影大廈亂竄,實在是有傷風化
二哥有一瞬間的清醒,意識到自己是道德高尚的“京城小伯頓”他轉身回到錄音棚,找彆的地方尿尿。
困得稀裡糊塗,累得神魂顛倒,找了一圈看到一個種著花的“痰盂”,就迷糊糊地往痰盂裡尿。
隨後就聽到了“呲”的一聲。
白翼隻覺唧唧一涼,扭頭看見連煜拿著一罐噴霧。
就是專門往牆上噴塗鴉“此處禁止大小便”的那種。
連煜是被一個大腳板踢醒的,他醉醺醺地從榻榻米上起來,追著白翼出來了。
然後,他就看到白二對著一個大盆栽撒尿,於是連煜隨手拿起了自噴漆,對著小小白一陣猛噴。
不難想象,這天夜裡,錄音棚所有人都聽見白二的哀嚎聲。
容修坐在控製室裡,一扭頭就看到白二支棱著粉紅大鳥,哭嚎著朝他跑來。
白翼委屈地跪倒在地,抱著容修的腿哭了起來,低頭瞅著自己的粉色小小白幾近絕望
“姓連的,我要剁了他,容修你要幫我把他的小嘰兒擰下來”
容修抬手揉了揉白二的腦袋,轉頭瞪著連煜。
“你擰一下試試。”連煜氣勢洶洶走過來,往容修的麵前拱了拱。
不過,顯然連煜還沒清醒,幾秒鐘後,突然失去知覺一般,身子一歪就倒在容修身邊的旋轉椅上,呼呼大睡過去,手裡的自噴漆骨碌了老遠。
“錄音棚怎麼會有那玩意”容修看著地上的噴漆。
錄音老師噎住,無語地望向走廊的方向。
容修想起,走廊牆壁上被老小孩一樣的音樂大佬們噴得花花綠綠。
整個恒影大廈都是高科技的商務風格,隻有音樂部門好像貧民窟的塗鴉街一樣,搞音樂的都是神經病啊。
容修對向小寵說,“撿起來給我看看。”
容修接過自噴漆,看到罐子上醒目的一段字,念道“請遠離皮膚,如果不慎碰到皮膚,請等待漆料顏色自行消褪。”
白翼哭得更大聲“從今以後,我的大妞們會嘲笑我有一隻粉色的鳥”
容修“”
你現在還有大妞麼
容修麵無表情,接著念“如有過敏者,可能會導致紅疹、發皰、抽搐、嘔吐、暈厥,出現上述症狀,儘快入院治療。”
“啊”白翼絕望地高呼一聲,突然沒了動靜,心梗一般栽倒在地,粉色大鳥也耷拉了下去。
容修彎腰,探了探二哥的鼻息,發現他隻是醉酒睡死了過去,在容修探他呼吸時,還罵咧咧吧嗒一下嘴。
記得前陣子,自噴漆這玩意白翼弄到過手上,容修想,應該不會過敏。
不過,他的變成了粉色。
而且不是高雅莫蘭迪粉,而是死亡芭比粉
大概要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消掉。
沈起幻和許乘風從錄音室出來,看著外麵一片混亂的場景,瞠目結舌,喜聞樂見。
幻幻來到白翼身邊蹲下,捏起無精打采的粉色小鳥觀察了下,輕笑了一聲,“暫時沒什麼反應。”然後脫了外套給二哥蓋上了。
容修揉了揉額頭,垂著眸子,注視著腿邊躺著的兩人。
搖滾樂隊在一起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就像大齡幼稚園一樣
幸好身為隊長的自己比較成熟。容少校深沉地想。
專輯錄製期間,大多數時候,不分晝夜時辰,約等於輪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不乾活的時候,就抓緊時間打個盹。
基本上二十四小時連軸轉。
直到淩晨四五點,大家一起找地方休息了下,吃完早飯繼續工作,不然容修錄人聲嗓子也受不了。
白翼變粉的第二天早晨,顧勁臣跟著劇組去香山公園堪景,在酒店裡收到了小白的消息。
小白給顧勁臣發視頻,哭著說“臣臣,我想去找你,這活兒我沒法乾了,藍瘦,香菇啊,我的香菇也壞了嗚嗚”
顧勁臣“”
不能提香菇、小和尚頭、鳥兒、小雞之類的詞,二哥現在對這些詞特彆敏感。
顧勁臣聽幻幻給他仔細地描述一番。
護崽心切,母愛泛濫,他都心疼了,狠狠責怪了坐在一邊連煜,怎麼玩鬨也不謹慎
老實說,連煜早晨睡醒時,差不多已經斷片,看到白二的芭比粉差點笑抽過去。
然後,顧勁臣與小白進行了長時間的谘詢、問診、安撫、擼毛。
這期間,容修一直沒有上鏡,他正在錄人聲。
而當顧勁臣讓小白給他拍個照片看看時,突然間,不遠處傳來冷颼颼的一聲畫外音
“你要看什麼,顧醫生,看診之後,用不用觸診”
顧勁臣手指一抖“”
白翼立馬舉起手機,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把手機藏起來,還是把鏡頭對準說話那人,眼睛還有點腫。
容修斜倚在錄音室門口,冷冷望著視頻告狀現場,對腫眼泡的白翼微笑著“找我老婆撒嬌,給你望聞問切嗯你信不信,最後一步,我親自動手”
白翼“嗝”
望、聞、問、切。
最後一步
於是,小白這下更抖,嚇得以為自己再也支棱不起來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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