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在排練室忙碌,助理們有分內事要做,東南西北也不住在龍庭,就剩下衛忠大管家一個人發呆。
“大管家”這個稱呼是白翼剛才給取的,從此衛忠多出一個綽號叫“龍庭黑執事”
容修沉思片刻,示意左手邊的位置,讓衛忠一起用飯。
就在兄弟們集體落座的時候,容少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突然開口道
“那麼,以後我工作忙的時候,衛忠就幫幫我,兄弟們的體能鍛煉,還有勁臣的泰拳基礎,都交給你了,順便打發在家裡無聊的時間。”
樂隊兄弟們“”
臥槽
剛坐下準備大快朵頤的男人們,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平時大家每天練體能、健身時就像被扒掉一層皮,總是期待容修工作忙顧不上兄弟們的時候,鍛煉能寬鬆一點
顧勁臣也有點呆滯,上次在容修父母家,容修和容爸爸建議他學泰拳,事後他都沒敢多提一句,以為容修已經把泰拳一事給忘了。
萬萬沒想到,該來的早晚會來。
昨夜還心肝寶貝疼疼你,早晨就要好好調教了。
顧勁臣“”
衛忠微笑頷首“是。”
在場男人們“”
餐桌前一片死寂,前一刻的“歡樂滿屋”頓時煙消雲散。
少校先生真是氣氛殺手啊。
大家全都耷拉著腦袋,腦中要麼浮現卷腹、俯臥撐、胸前平握,要麼想到大飛肘子,大飛長腿
可見,不僅搖滾漢子們怕被隊長扒皮,柏林影帝也怕被容少校扒皮。
吃完飯,送顧勁臣出門,在龍庭玄關,容修給他拉上羽絨服拉鏈。
容修說“冬天了,秋褲穿了麼”
顧勁臣“”
秋褲
顧勁臣抬胳膊,仰脖,任容修擺弄“在房車行李箱裡。”
容修“回片場記得穿,穿好了發視頻過來,我檢查。”
顧勁臣“唔。”
容修“回答。”
顧勁臣“知道了,會穿秋褲的,回去就穿上。”
容修將拉鏈一直拉到他脖頸,白色羽絨服讓影帝變成了像大白似的一個雪團子。
衛忠繃著表情,趕緊推開門出去了。
花朵和曲龍在玄關穿鞋,沒忍住發出噗噗笑聲,不小心看到顧哥瞥過來的一眼。
桃花招子那一眼,充滿了影帝氣場。
不過雪團子啊
柏林影帝氣場變得萌凶萌凶的。
這還不到十二月,怎麼就要穿羽絨服了還有秋褲
容修自己都沒穿秋褲呢。
這話隻是腹誹,顧勁臣肯定不敢頂嘴這麼說啊
在玄關一會兒工夫他就滿頭大汗,容修還給他戴帽子。
顧勁臣一個團子立在原地“”
花朵和曲龍強忍著笑,連忙出門去院子裡拿車。
大門沒關嚴實,院子裡傳來一陣笑聲。
兄弟們都在廊廳處微笑望著這邊,容修視若無人,給顧勁臣戴完了帽子又戴口罩“片場冷,儘量彆拍淋水的戲,我知道這不專業,但是”
但是,相對於專業的影帝,我更想要健康的顧勁臣。
容修話沒說出來,凝視著顧勁臣一會兒,頷首道“在外請注意安全,工作順利再會。”
早點回來。
這句也沒說,容修抬手握住門把手,剛要推開大門。
顧勁臣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顧勁臣“半個月,半個月就回來,我們一起去倫敦,祝你音樂節順利。”
容修“承你吉言。”
容修反手捉住他手指,大掌用力揉撚兩下,隻是一瞬就鬆開,推開家門目送他離家。
顧勁臣離開龍庭之後,偌大彆墅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樓上樓下靜悄悄,隻有地下室偶爾傳來門聲,緊跟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搖滾樂,隨後又很快一片死寂。
容修和樂隊兄弟們在地下室排練到了傍晚。
草莓音樂節的表演曲目,平時都練過無數遍,隻有夏天嬰兒的那首老歌,改編完隻有一起走兩三遍的時間
不過,搖滾樂隊怕臨場發揮麼
相對於在舞台上演熟練曲目,容修更喜歡演繹不熟悉的歌曲,那樣更容易激起他的情緒。
黃昏時分,準備一起出差的團隊成員們陸續抵達龍庭。
除了容家四小、三位助理、造型團隊之外,封凜也隨dk樂隊一起出行。
dk樂隊曾經參加過草莓音樂節,那時鼓手和吉他手還是老虞大梁。
時隔十年,重組後的dk樂隊第一次草莓音樂節走穴,主辦方誠意邀請,高額的演出費姑且不提,單從布局來看,也足以讓封凜重視。
封凜要正式與摩登負責人見麵,應酬公關,這必不可少。
於是,容修劇組剛殺青,隻在家休息了一天,還是全日製改編排練,就要連夜準備長途飛行。
外麵漆黑一片,龍庭燈火通明,下半夜兩三點,團隊集體出發趕往機場。
去往機場的一路上,樂隊成員們在庫裡南裡歪倒,一個枕一個肩膀,多米諾骨牌似的,集體窩著補覺。
黎明時分到達機場,稀裡糊塗下車,神魂顛倒上飛機繼續睡。
抵達西安當晚就要登台演出,還要和夏天嬰兒樂隊玩“batte遊戲”,幾乎沒有他們休息的時間。
焦慮,折騰,入睡困難,兄弟們抓心撓肝,困得淚眼汪汪,但就是睡不著。
這種條件已經非常優渥,容修想起十二年前,樂隊連一輛屬於自己的商務車也沒有,他和白翼、大梁、老虞開著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去參加冬季音樂節。
“那個麵包車裡連空調也不好用。”
天色蒙蒙亮,去往西安的班機起飛了。
早間航班人不多,商務艙沒有彆人,隻有dk樂隊。
容修蓋著毛毯,在入睡之前,輕聲給封凜講述著從前的趣事。
容修“三九天,大雪紛飛,一輛沒有空調的破麵包車,跑十幾個小時的長途,我們實在太冷了,就在麵包車的後座放了一個煤油爐。”
封凜呆滯了下“什麼煤,煤油爐”
容修偏了偏頭,看向仰躺在座艙打起輕鼾的白翼。
白翼剛才登機之前灌了自己四聽啤酒,才勉強達到不怕坐飛機的效果。
“是啊,你沒聽錯,”容修不禁笑起來,“我和白翼把一個煤油爐放在了麵包車裡那種野炊用的煤油爐。爐子被繩子固定在底盤上,以防在汽車轉彎時爐子翻倒,取暖真的管用,但也讓我們在演出趕場路上差點嗆死。”
沈起幻坐在容修前麵座位,眼看就要入睡了,聽到容修的講述,他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子,轉過頭用見了鬼的眼神瞪著容修。
“那年我十八,還沒長大。”容修用自責的語氣解釋了一句,而眼底卻流露著愉悅與懷念,“不知道交通部門知道了會怎麼想,現在想來也有些後怕如果當時發生撞車事故,真不知道我們幾個會變成什麼樣子,任何高速撞擊,都會把那輛麵包車變成一支火箭”
封凜“”
你還好意思說已經叛逆得沒邊了。
聶冰灰和向小寵也睡不著,於是兄弟們就圍過來聽容修講故事。
容修又給他們講了講當年的草莓音樂節。
其實,那次音樂節的舞台,容修已經不太記得了。他隻記得,音樂節在山東海邊舉辦,演出結束之後那晚,他很想與住在隔壁的某知名廠牌負責人見上一麵,可對方幾次打馬虎眼,含含糊糊,答應約見又放鴿子
那時容修還沒有和華放娛樂打過交道,不認識楚放,也不認識華雲霆,但是他很想帶著樂隊出道。
於是十年前的那晚,容修就從十二樓的酒店陽台,翻越到了隔壁的客房陽台,敲了敲玻璃。
那位負責人什麼表情可想而知,他屋裡還有一位大美妞,白翼至今想起這件事都笑得不行。
封凜和沈起幻早已啞口無言。
dk樂隊能活到今天真是萬幸啊。
這天早晨,容修在飛機上說了很多。
樂隊兄弟們和封凜微笑著聆聽,直到容修迷糊糊地睡去。
其實,大家都很清楚,容修究竟想表達什麼
當年,為了一個舞台,為了一個合同,樂隊能付出一切。如今,大家有錢了,條件越來越好,擁有得越來越多,野心和也越來越大,容修希望,大家能學會知足。
飛機抵達鹹陽機場時,已經快到中午。
主辦方相當有誠意,派了兩輛商務車到機場。
此時,草莓音樂節已經在“歡樂穀瑪雅海灘”舉辦了兩天。
距離晚上dk樂隊的演出,還有不到十小時。,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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