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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靠沙發上,像是已經睡了過去,忽然朝顧勁臣伸了伸手,說“過來,近一點。”
顧勁臣屏住呼吸,搖頭“腿麻,動不了。你要做什麼,口渴了麼”
“不渴。”容修說,“過來給我講講,你剛才叮囑馮佳佳什麼”
顧勁臣渾身緊繃,想起之前在城堡時容修囑咐過的。
英國的小酒館和夜店,似乎給容修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容修不願意他在前台擠在人群裡看演出。
但是,隻容納三百觀眾的oft空間太小,根本沒有小渡家的那種觀演台,也沒有正兒八經的備演區,連調音台也設置在人群之中。
顧勁臣坐在軟椅上,強撐不動,繃著,與容修對視片刻。
容修忽然起身,迎著他而來。一身演出服,舞台氣勢威壓,驚得他屏住呼吸。
容修來到他身前,一手撐椅背,彎下身子,在他耳邊道“顧老師,動不了”
顧勁臣被困椅中,反抗不得,也顧不上回應,仰頭看他距離過近的臉。
容修說“我抱你過去。”
不等顧勁臣回過神,容修彎著身,摟腰勾腿,將他從軟椅上打橫飽了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顧勁臣慌亂一瞬,便習慣性地環住容修的脖頸,高定西裝皺了滿懷。
不知休息室的門鎖了沒,聞到容修耳底的鴉片香水味,顧勁臣心跳加快,緊張得都忘了端著影帝氣度,蹬了蹬腿“放我下來。”
容修說“不放。”
顧勁臣道“先放開,你想怎麼樣,我自己來。”
容修抱著人回到沙發前,放下他說“好,來吧。”
顧勁臣“”
容修轉身落座,坐得四平八穩,岔著兩隻大長腿,襯衫下隱約可見精實身型,仔褲布料勾勒長腿線條。
就這麼悠哉仰靠在沙發背上,容修隨手拿起桌上總譜,高舉著裝模作樣地翻看。
爺似的,他拍了拍腿“自己坐過來。”
顧勁臣挪過去,碰到容修腿側,頓了頓,糾結著坐在哪條腿上比較舒服,剛邁進兩條長腿間,側過身要坐下
容修偏了偏身,收起顧勁臣正試探的那條腿,“麵對麵。”
顧勁臣僵住,好像不會坐了,日子過得太久,似乎生疏了,兩年前動不動騎人身上索吻又要抱抱,如今即將三十三歲的男人卻在考慮要怎麼跨上去。
隨後就感到容修手臂伸來,攬著顧勁臣的腰帶到身前,然後大掌手指勾住他的一隻膝窩,讓他腿分開麵對麵坐過來。
顧勁臣左膝撐在沙發上,一時間不知該把右腿也拿上去,還是保持單膝半跪的利落姿態,麵對麵談話拉開些距離,更容易看清對方。
他正糾結著,容修手扣在他腰後,把他往身前懷裡帶。顧勁臣支撐不住,站得筆直的長腿收了,隨那力道跟過去,腿彎挪到容修的身側,伏在容修的胸膛。
西褲皺了,皮鞋穿著,房門還沒鎖,顧勁臣心跳得飛快,細想來,即使平日夜間相好,兩人也很久沒用這姿勢。
慣常體麵優雅的身姿微微曲起,顧勁臣坐不穩往前栽倒,下意識手抓住他肩膀,另隻手撐在容修的腹上。
容修一隻手仍舉著總譜在看,氣定神閒靠著沙發,似乎任身上這人挪動,還不動聲色地繃緊了腹肌。
掌心觸到肌理變化,顧勁臣抬起手,瞬間少了支撐,失衡地朝容修伏去,結結實實撞上他胸膛,驚呼道“還有演出,小心撞到了。”
容修手臂順勢把顧勁臣抱在懷裡,說話時目光也沒離總譜,手指在顧勁臣軟肉上掐了把“軟乎的,你彆亂動。”
顧勁臣低哼了聲,趴伏著在他身上,被他摁攬著,想動也動不了,起也起不來“知道了,你想說什麼”
容修這才移開視線,在他耳邊問“不守規矩,不是說好不去看演出麼剛才人多,我才沒說你。”
顧勁臣知道容修不是真生氣,那隻手還托著他拉傷的腰,怕他坐不穩又扭到。
恃寵而驕來得自然而然,底氣也很足,顧勁臣說“什麼時候說好的,我沒有答應你。”
容修被駁回得訝異,稍坐直了身子,把人摟得更緊“你沒答應我當時我們在古堡”
“我知道,在古堡浴室裡,你說樂隊演出時,讓我在留在後台,”顧勁臣笑著駁他,“我當時沒有出聲回應你。”
“就是默許了。”容修放下樂譜,兩手掐他腰側,揚著下巴在他耳廓吐息,“顧老師,不要詭辯。”
“不是詭辯。”顧勁臣像是怕癢,在他身上亂動,得寸進尺地往前拱了拱,“當時你說完,我在你身後搖頭了,你沒有出聲,不是默許了”
容修氣息頓住,忽然失笑吐出熱氣,你搖頭了,你家先生的後腦勺長眼睛了麼
容修抿著嘴唇,半晌沒再言語。
良久,容修被這人氣到無措,左右看了看,像是想在手邊找個趁手的東西懲罰他,結果隻撈過來一件外套,是丁爽怕他出去候場時會冷,備在這兒的。
外套又不能罰人,隻能疼人。休息室剛才人來人往,大門半敞著,窗戶也沒關嚴實,容修一手撐在顧勁臣背上,一手抖開衣服,披在顧勁臣身上把人裹住。
容修問“你真要出去”
隻穿西裝是涼了些,翻絨外套軟毛毛,剛披上身就有暖意,而細細感覺卻是愛人懷中溫暖。顧勁臣跨坐著,往裡挪個舒服的角度,說“這是樂隊第一次在倫敦演出。”
容修道“不管台下發生什麼,你都不能有任何反應,戴上帽子眼鏡和口罩。”
這已經是自家先生的妥協退步了。
“好倒是好,可戴口罩不行。”顧勁臣摟上容修的脖頸,嘴上忤逆著,語氣帶著軟糯的解釋,“在這邊隻有傳染病人才會戴口罩,感冒都很少有人戴,要麼就是肺結核什麼的,會被關注歧視的。到時我周圍方圓三米沒有人,豈不是更引人注意”
“還頂嘴。”容修手掌倏地下滑掐他。
顧勁臣驀地凝息,臀肉肌理都繃緊,半句話卡在喉中,難受地嗚了一聲。
容修說“這個可以放寬,但其它你要答應我。”
“好的。”影帝答得快,變臉也快,審時度勢更快,臉紅心跳乖巧著,也渾身敏感地緊繃著。
容修微側過臉,垂著眸子,細看他麵紅耳赤的表情,“放鬆,”輕而淡的嗓音,而後耐心地給他講紀律,“不論是金佑榮搞事,還是粉絲應援,或者是樂隊發生狀況,你都不要出聲,我會囑咐衛忠隨時帶你離開現場。”
顧勁臣視線失焦與他對視,不知是被掐的,還是外套太暖,他額頭鼻尖漸出汗,似是惋惜鬱悶“容修,我是你的愛人。”
容修微怔,順著他的話“沒錯。”
顧勁臣嗓音發啞“可是如今,我連最普通的粉絲能做的也做不到了麼”
這話看起來像質問,卻明顯能聽出難過的自問,以及自怨與自責。
“哪兒的話,彆讓我操心。”容修說。
然後他抬起兩臂,將顧勁臣圈環在身前,拉開些距離,讓彼此看清楚,傾吐心聲般緩聲,“不然,我會牽掛,沒辦法在台上專心演出,眼睛也看不清台下,這邊不太平,我會很擔心。這是紀律,也是命令。”
低喃著“命令”,口吻卻似與他商量。
總而言之,就是一旦情況不好,起衝突什麼的,就讓顧勁臣先撤,就怕即使不打起來,也會上頭條。
誘哄也好,威脅也罷,從容修口中說出來,聽到顧勁臣的耳中,都變成了容修隻對他一人特有的溫柔。
沙發上麵對麵坐著,顧勁臣一身西裝,揪著容修的襯衫後領,揪得皺巴巴,光顧著撒嬌求情,卻忽略了荷槍實彈地互抵瞄準。
這姿勢很久沒用過,這些天他們又都禁著,顧勁臣隱約察覺到容修反應,想要碰一碰確認下,卻又被體麵禮儀束縛著,手都抬起來了,一下回過神,慌亂地挪開手,隨便照著他身上捏了兩把。
不成想,捏到了容修的腰眼上,這一把掐完了,又竭力想掩飾自己剛才的孟浪衝動,手足無措地在那性感腹肌和人魚線也戳了戳。
容修慵懶仰靠在沙發背上,顧勁臣這兩下,讓他猛地躬起身,瞳仁發散,把顧勁臣朝身上狠摁下去,輕煙嗓低沉問“顧老師,你故意的麼”
顧勁臣這下慌了神,抬著下巴,桃花招子水濛濛地迷茫,意識到什麼之後,臊得頭一偏埋進容修的頸窩,額頭拱在他頸脈,雙膝也不住地在沙發上蹭。
容修說“傷筋動骨,就算腰拉傷不嚴重,也要兩個月,我怕又弄疼你。”
顧勁臣鑽他脖頸悶聲“不會的。”
容修呼吸粗沉,修長手指扣住他後枕,插到顧勁臣柔軟發絲間,又遊到他頸後那顆骨,命令道“彆亂動了。”
頓了頓,忽然掐住顧勁臣下巴迫使他抬頭,容修垂著眸子,低啞道,“要登台了,你讓我受不住。”
嘴上說著受不住,一低頭就看見,懷裡主動勾人的影帝臉早已燒紅。
顧勁臣被容修捏著下頜,仰著臉,霧蒙蒙看著容修,“我知道了。”
這一聲應得順從,遵從的不是容先生的指令,而是被這人誘惑出的本能。
明明應了,容修卻沒停手,揉著顧勁臣的後頸,忽然報複般地吻了上來。
顧勁臣喘不過氣,唇齒被撬開。容修強勢地侵占他的口腔,還壞心眼顯擺他的腰力往上挺繃著。
也不顧門鎖沒鎖,西裝是不是皺了,他閉了眼睛,驚顫著與容修隔著西裝衣料角著力。
話說回來,兩人這習慣和頻率頗為有趣
每次顧勁臣都在容修做完造型有感覺,而且這感覺來得異常凶猛,因為即將奔赴戰場的男人格外性感迷人。
而容修的感覺來得最洶湧之時,大多在一場激烈而又精彩的舞台表演之後
過了半晌,顧勁臣迷朦“容修,容修有腳步聲。”
容修薄唇吮得血紅“是趙北。”
顧勁臣揪著他衣領,“馬上登台了,”說著推拒的話,卻再次低頭去親,“還有多久”
“四十六分鐘。”容修喘著,眼底也猩紅,含糊笑道,“在想我”
“想得厲害。”顧勁臣說,“每次都想對你說,彆急著上舞台了,上點彆的。”
容修被逗笑,把人箍得緊“你色不色嗯”
“色。”顧勁臣咬他嘴角唇峰不舍鬆開,眼底卻淌過一股風波,“也隻對你色。”
他沒告訴容修,他其實很期待有那麼一天。
最近這半年,他的腦中一直有這樣一幅畫麵,恍恍惚惚,似真若假。
畫麵裡,他站在夕陽籠罩的人群中,目送奔赴戰場的男人離開。男人走出好遠,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遙望他,然後不顧一切地朝他奔來,緊抱住他,告訴他,我哪兒也不去
每次腦內這個畫麵浮現,顧勁臣都會自嘲自己是不是電影劇本看多了,或者真的看過這樣的劇情場景,他知道這麼期待是不對的。
不論是他自己,還是容修,都是屬於舞台的,他還有更大的舞台、更精彩的要征服。但他還是忍不住會想。
“嘶”容修疼了,氣息大亂,“在走神麼,咬我舌頭”
“技術不好。”顧勁臣回過神。
就算說出花來,容修也不信顧勁臣技術不好,各種姿勢給他吃都不會磕到牙齒。
“你就是在走神。”容修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說吧,親我還不專心,剛才在想什麼”
“我在想,”顧勁臣眼神恍惚一瞬,“在國外的搖滾演出後台,主唱先生不緊不慢,馬上要登台了,還在後台和男人接吻,要是傳到國內去,會是什麼樣的大新聞。”
容修“”
不管是不是在國外,單單是“和男人”這三個字,就夠勁暴了吧
容修注視他良久,捏著他下巴一提,“糾正,和愛人。”
唇輕輕蘸上他的,比之前溫柔,打掃戰場般地,容修說“一夫一妻的愛人,彼此身心唯一,法律都不禁止,誰敢阻止”
顧勁臣一怔,更主動地迎上去,撥開容修黑襯衫的衣領,露出他性感的喉結,張嘴吮了上去,抱緊他一路吻到耳底,也不管會不會留下痕跡。
全世界都會阻止。
顧勁臣心想。
之前外公也阻止過,如今暫且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因為上了年紀會心軟,不願兒孫受他的委屈。
那句問話猶如利箭,在顧勁臣心中一箭穿過,狠狠紮在心口窩,而他擋在容修身前,被利刃穿得鮮血淋漓,還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愛人天真爛漫的世界和夢想。
彼此身心唯一,但我們的世界終究不是隻有彼此。
過了一會,門外又有腳步聲,那聲音細微得顧勁臣聽不到,但這次容修聽出不是容家的人。
容修說“我得去準備了。”
不出五秒,就聽到工作人員在門外提醒容修時間。
顧勁臣從他身上下來,整理他的黑襯衫衣領,衣料上沾著兩人交融的香水味,又整了整國際影帝的體麵西裝。
恢複到了彬彬有禮的兩位紳士。
顧勁臣站在容修麵前,以影帝優雅姿態麵對他,“我在台下支持你,祝你成功,光芒萬丈先生。”
容修筆挺而立,頷首道“托你的福。”
夜裡快十點,倫敦東區一片繁華不夜城的熱鬨景象。
oft開場已有一段時間,場館門口聚集了不少年輕人,今晚會有“神秘樂隊”來現場演出,大家早有耳聞,後來得知是一支華人樂隊
什麼華人樂隊華人搖滾樂隊能聽嗎
大家以為,即使不是英國當地的知名出道樂隊,也會是美國樂隊,再不濟也是老牌黑人布魯斯樂隊。
搖滾圈有鄙視鏈,當然也有羨慕鏈,在國外格外明顯美國樂隊羨慕地道的英國樂隊,英國樂隊則羨慕黑人樂隊。
還沒有多少人特意到現場來看華人樂隊的演出。
120鎊的門票也不便宜,還沒買票的滾迷們在門口徘徊猶豫。
大家都是oft的老常客,老福特在主頁宣傳“神秘好的會來支持。
但眼下得知是華人樂隊,一時間又拿不定主意,希望能碰到從店裡出來的人問個究竟。
已經開場有一會兒了,剛才門口還發生了有趣的一幕。
不,應該說是讓人驚訝又有趣的一幕幕
起初,讓大家震驚的是
一群熱情的華人粉絲
“應援團體”這個詞是從日韓來的,粉絲應援團在亞洲一點也不稀奇,但對日不落的ivehoe來說,隻有五十人的小型應援團也相當的少見,非常具有規模了,講究紀律性,十分吸引眼球。
不過,這種“紀律性”不像在國內那麼誇張。
大家入鄉隨俗,並沒有穿應援服,沒有喊口號,也沒有手幅之類,主要體現在清一色的應援手環上,讓人輕易地分辨出他們是一個團體。
七點半時,後援會的歐洲粉絲團排隊進入會館。
沒有擁擠,沒有喧嘩,與瘋狂的夜店滾迷們相比,是不動聲色的低調有秩序。
應援粉絲們的到場,讓在外麵徘徊的觀眾們從側麵了解到,oft宣傳dk樂隊時的“真實可靠性”。
今晚到場的dk樂隊,果然是很有名的出道樂隊嗎
於是就有一撥觀眾就想一探究竟,隨著粉絲團一起買票進場了。
隨後就是第二個讓人驚訝的一幕。
晚上八點多,快開場的時候,門外猶豫的滾迷們又詫異地看到一支華人樂隊進了門。
一行四人,墨鏡風衣。
他們的到場,讓門口接應的華人女孩也很驚訝,隨即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
那四人竟然是華人的殿堂級樂隊
獨屬於“搖滾”的氣場,不論國內外,那種搖滾氣質是不能作偽的,那四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支完整的搖滾樂隊沒錯。
而且還是“中國殿堂級”
那三個字在歐美滾圈是非常有分量的。
也就是說,華人的重量級樂隊,居然也來看dk樂隊的演出嗎
那個dk樂隊,真的很不錯嗎
還在門口猶豫不決、看熱鬨的客人神色各異。
接下來的一幕
已經開場好一會兒,也就是此時此刻,又有一支搖滾樂隊到場了
不過,聽說他們不是華人,而是韓國人,其中一位吉他手是美國佬。
一行四人之所以吸引了門口眾人的注意,是因為購買門票時出了點事。
由於店內已經開場,門票所剩無幾,一群年輕女孩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買票入場時,那四人匆忙地從後麵擠過來,把那四張位置很好的前排門票搶走了。
那位美籍吉他手說話很失禮,引起了外國女孩們的不滿,兩夥人差點發生衝突,在oft工作人員的調解下,才平息了門口的小騷亂。
那四人拿到票,匆忙進了會館,看樣子十分迫切想看dk的演出。
這個小插曲,讓門口不少人都耐不住了
今晚要演出的華人樂隊,竟然這麼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