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老子失戀”白翼一抹臉上沫沫,“全樂隊隻有你正經失過戀好吧失戀的時候,又心疼、又腦袋疼的,是誰把自己搞成那樣的”
容修“”
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進來管這個家夥。
白翼揚眉吐氣,得意地說,“你放心吧,九兒說了,那個男的是她同學。”
“哦是麼”容修笑意柔和,“你是不是放心得太早了影視劇裡,和老婆不清不楚的角色老婆都喜歡說那是自己的同學。”
白翼“”
操。
白翼呆立在淋浴下,明明和小九沒有那層關係,卻莫名覺得自己頭頂一片大草原。
“快點洗。”容修催促,“還有兩分鐘。”
白翼鬱悶,摔摔打打“老婆喜歡怎麼說,我沒老婆我不知道,但是老大,你是不是很喜歡看人家洗澡”
容修“我沒有那種嗜好。”
白翼“那你能不能先出去像討債的一樣”
容修“”
“等等”白翼指了指洗手台,“這個中國字的沐浴露,是不是咱們從家裡帶來的”
容修瞟了一眼“我網購的,樂隊公共用品。”
“那就行,外國沐浴露的香味用不慣。”白翼壓了一坨在浴球上,“嗬,大幾把哥哥就喜歡大個兒的東西這一桶也太大了啊,得有兩斤吧”
容修“”
簡直不堪入耳
去哪兒還能找到像九兒那麼好的姑娘,這個二貨將來該怎麼辦,自己上墳時又該如何對奶奶交代呢。
和白老二一起在浴室裡也很遭罪,容修抓住門把手就出去了。
然後站在血腥恐怖的走廊裡。
身後浴室門內傳來一陣嚎叫
“臥槽啊斯哈斯哈,老大,你是有多上火啊大冬天的能不能不買薄荷沐浴露斯哈阿嚏”
“”
第二場演出之後這晚,整個團隊像打了雞血的夜貓子,一窩蜂擠到地牢參加複盤會,當晚沒有去oft演出的成員們也積極到場了。
封凜有點無語,看向潑灑了哥特搖滾色彩的斑駁磚牆。
淩晨兩點,高高的地牢通風窗下,容修身穿頗有儀式感的一身黑西裝,坐在黑皮沙發上,戴著金絲眼鏡,手拿一支金筆在小牛皮記事本上書寫。
周遭簇擁著穿著各種奇裝異服睡衣的小的們。
那畫麵就像一位正在處理家族殺戮事件的吸血鬼伯爵一樣。
封凜無語地望著那處,看了一眼手表。
他對夜行動物們的作息表示反對。
沒人搭理他。
話說回來,其實倒也不是非要熬夜開會。
一來,大家醉意微醺、情緒到位、時差原因都很亢奮,反正回屋也睡不著。
二來
“bettertethannever。”容修淡淡道。
複盤會必須當晚召開。
這個規矩並不是容修一拍腦門決定的。
事實證明,每次推後複盤會,大家都會在第二天睡醒之後,忘了昨晚到底在舞台上做了什麼蠢事。
隔天分享經驗,會淡忘很多情緒、技術上的細節,以及對舞台表現造成的影響,隻能完全依靠視頻,卻很難身臨其境,也找不到當時的狀態和心情了。
說到這,容修話語微頓,低喃道“我也一樣。”
即使是對樂譜過目不忘、對聲音記憶超然的容修,也忘記過經曆過的某些事情當時的影像與聲音始終模糊不清,強烈的反應與心情也如夢境一般,讓他至今為此心懷遺憾。
會議氣氛嚴肅活潑,緊張歡樂,每一位成員都熱情積極地發言,對前兩場演出的表現和狀態做出最細致的總結。
崽崽連“容叔與歌迷互動時,終於允許他離開架子鼓,他就偷偷尿遁了,結果在廁所瀝啦尿了一鞋”這種事,也一五一十與大家分享了。
在小渡家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國內大型演唱會上也有換演出服的休息時間,而國外ivehoe巡演的強度異常之大,舞台上的每一秒鐘都非常寶貴,根本沒一點喘息的時間。
前兩場演出,容修都是連唱七八首,而且每一首歌都在六分鐘以上,聲帶疲乏,消耗嚴重,連喝水的機會都沒有。
下半夜的會議進行順利,封凜見狀,無奈又欣慰,便沒再提出反對。
是的,dk已經是一支步入成熟期的龐然大物了,每個人都對自身和團隊有著清晰明確的認識,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是人生最重要且難得的成長過程
知道自己是誰、未來要達成什麼目標、遇到什麼挫折與幫助、正在與一群什麼樣的夥伴共事人生最難是“知道”。
開完會,大家仍然很亢奮,白翼提議再排練一會兒,或者再錄製兩條音軌。
“看老子把這個地牢彈爆。”白翼背上貝斯衝上了排練台。
兄弟們也毫無睡意,容修也來了興致,想要嘗試更多的錄音花樣。
這裡有設備,也有樂手,大家湊在一起,任何花招都能使出來。
隻有封凜仍覺得必須在真正的錄音室裡錄音,才能做出真正的優質專輯。
封凜說“暫時先彆錄了,等我們回國去恒影再去做它吧,這方麵我有經驗,隻有真正的高端棚子才能充分展現出樂隊的實力,讓一百分的音樂人發揮一百二十分的水平。”
樂隊兄弟們對視一眼彆他媽扯淡了,我們和一百分的音樂人不一樣。在這兒乾得好好的,乾嘛還要被關在小屋子裡
連容修也不例外。
身為現場型樂隊,大家都對錄音棚產生了極大的陰影。
還記得二專收尾工作時,容修甚至把錄音設備和架子鼓搬到了恒影大廈的逃生樓梯。
而眼下的第三張專輯,基本音軌已經錄製了大半,全都是在這個地牢做的。
沒有玻璃牆和控製台,一樣能錄出精彩的音樂。
大家說得沒錯,dk不是一般的樂隊,與所有封凜帶過的天王、歌後都不同,樂隊錄音時也異於尋常的樂團。
他們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如此的天馬行空,等到專輯發行以後,根本不需要用“這張專輯是在有名的某某錄音室錄的”“專輯的製作人是某某大師”來標榜證明它的優秀。
“不如嘗試一下,樂隊有更多可能性。”
容修安撫著封大金牌,整個人都是對公司千萬級錄音棚的抵觸。
把大貓關起來,讓他老老實實乾活,委實是一件難事。
最後封凜妥協了。
但他始終搞不懂,地牢到底和錄音棚有什麼區彆。
除了空間足夠大之外,它的通風很差,環境陰森怪異,氣氛詭譎可怖,布置得仿佛一個吸血鬼魔窟,而且地牢封閉性比錄音室更強。
沒錯,與高端錄音棚比,這裡確實環境惡劣。
被各種怪異的刑具、大號玩具、搖滾樂器、日常家具分割成一塊塊,牆壁上噴灑著血腥與搖滾色。
而就是在這樣一個花裡胡哨的世界裡,容修創作了抒情的顏色布魯斯。
三四百平的空間,隻有南牆上方一塊直徑不足80厘米的小通風窗,通風確實不怎麼樣,所以有了大提琴的窒息。
顧勁臣在聽到這首歌低沉的大提琴曲之後,還為它撰寫了英文版歌詞,名為haefa鯨落
而一樓的鏡子迷宮,也確實讓容修至今不敢獨行,神經兮兮的鏡子牆壁不知何時就會移動,鏡中的影像也變幻莫測,讓大貓幾次炸毛,但是他寫出了你的樣子。
容修的作品大多先有曲,後填詞。你的樣子旋律完成之後,容修隻寫了開頭一句歌詞
“對著鏡子想象你的樣子,
“用我僅有的固執,
“變換著愛你的方式。
這段歌詞讓團隊所有姑娘們都為之尖叫。
大家甚至能想象出容修創作這首歌時的畫麵
顧哥不在城堡的某日,容修獨自一人站在迷宮鏡牆前,腦中浮現出旋律靈感。為了那一絲靈感,他堅持站在那裡。要知道他從不會在鏡子迷宮的走廊裡逗留太久,而且總是後背貼著牆。
這晚,兄弟們開始為東倫敦的最後一場演出排練。
周六當晚,雷丁“搖滾熊貓”的四國聯合專場,也將在同一時間開場。
這是最後的戰鬥。
淩晨三點的時候,仍然沒有人願意離開排練室。
地牢裡一片混亂,丁爽拍了很多照片和視頻,背景中可以看到無數拾音話筒和設備線,它們纏成一團,縱橫交錯,連成一片。
長時間的連軸作業,讓無線設備的電量難以維持,所以地牢裡和龍庭地下室一樣像個盤絲洞。
到處都是樂器設備,它們能出現在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排練錄音忙碌時,助理們跟在屁股後麵整理都來不及。
連金牌技師“滑球兒”也束手無策。
但大哥們似乎總是能在混亂之中有條不紊地工作,容修甚至能在一片狼藉之中找到他想用的一顆小小的撥片。
二哥還特意用噴漆把備用樂器的連線噴成綠色,管弦部分的連線噴成了紅色搖滾塗鴉風更濃鬱了。如果容修要親自拉小提琴,想在堆成山的設備裡找到樂器,就必須順著電線的顏色找,否則根本找不到。
而二哥的兩把口琴正像兩隻犄角一樣插在埃及棺材的銅雕頭顱上。
整個地牢都打上了dk標簽,連薄荷香混合古龍水、風油精、鬆香塊、亮光劑、各種琴箱木頭的氣味都與龍庭地下室一樣。
還不到半個月而已,這座有三百年曆史的波普城堡,從上到下都被感染了搖滾dk的氣息。
而兄弟們也慢慢熟悉了這座地牢,與它建立了難以言喻的默契,並且保持著一種“情感溝通”
每當容修在演奏時覺得,這段不該是電子音效,而應該是更自然、更特彆的回聲效果,他就會在地牢裡慢慢地踱步。
腳步很輕,踩在它滄桑的青石磚地麵上,猶如踩在心上人的心尖上。
容修的指尖輕掃過古老的牆壁,仿佛是對愛人溫柔的撫摸。
隨後很快地,容修就會在“它身上”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位置。
尤其是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時候。
比如這晚,下半夜兩點多,容修踱到一個角落,發現這裡在彈奏時有一些古怪詭異的回音,當然不是上次被二哥玩壞的古早收音機磁帶“吱嘎、哢嗒”那種嚇死人的動靜,而是一種寥廓而又空遠的回音。
渾厚,傷感,哥特,音樂仿佛被包裹在憂鬱的心跳聲之中。
be的味道。
上次爍爍來龍庭,容修說過,喜歡顧勁臣的be,能燃燒他的熱情,還被二哥損成煤氣罐。
容修好像忘了,be不僅是憂鬱和浪漫,還是色情的意思哦。
兄弟們抱著樂器,集體來到小角落,豎著耳朵尋找“be”的回聲,但很遺憾,大家集體表示,根本沒聽見什麼奇異的聲音。
“很多老樓聽見一些聲響,是因為乾濕交替、熱脹冷縮的原因。”沈起幻說。
“不是。”容修說。
容修站在貼著七塊紅白瓷磚的牆角,撥動琴弦彈出旋律,讓兄弟們仔細聽,但大家都沒有聽出有什麼不同。
“不要聽它現在表麵上的聲音,你們要想象它之後的效果。”容修說。
兄弟們“”
在大家迷茫又質疑的目光下,容修把這段旋律錄製成了音軌,還故意把吉他擴音器轉過去,對準了地牢的旋轉樓梯。
於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當這條音軌通過音響播放出來時,大家聽到了麥克風捕捉到的、不明顯卻微妙的變化,比任何電子製作的混響都要厚重瑰麗。
所以說,當大家的聆聽還浮於表麵第一層時,絕對音感的天才們聽到的卻是更深層次、更複雜,第五層、第六層,甚至是經過各種和聲、混音變化之後的聲音嗎
“老大絕了”
團隊成員們從不吝嗇他們的欽佩與讚美,他們由衷地覺得,這樣完美的容修,簡直無敵
在無數溢美之詞中,容修矜持地垂著眸,道“人無完人。”
容修的優點很多,缺陷也不少。
中場休息時,團隊眾人圍坐在茶幾前,容修就給大家講了一件趣事
有一次顧勁臣正在為自己設計的男士飾品畫圖,容修在一旁欣賞很久。他對繪畫不太了解,還討教了不少基礎問題。
容修從小到大都沒正經作過一幅畫,所以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繪畫天賦。
於是顧勁臣就指著一個上了色圖案問“你能看到什麼顏色”
容修困惑道“綠色。我有駕照的,你不知道麼,我不是色盲。”
顧勁臣問“隻有綠色”
容修不明所以,當即拿起紙張仔細觀察一番圖案沒有描邊,沒有雜色,是很正的綠色,於是回道“是的,我看到的就是綠色。”
“還有黃色和藍色。”顧勁臣說。
容修“”
顧勁臣指著一抹深藍說,“這是群青,我還看見了水藍和玫紅,”又指著紅色說,“這是朱紅,還有檸檬黃和品紅。”
天知道當時容修有多懷疑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顧勁臣又指著兩種少見的顏色,問容修看到了什麼。
容修知道,顧勁臣在問他二者混合將會得出的顏色,但這太難想像了
就好比下廚房煲湯時,容修完全想象不出,把手裡的三克雞精、一把花椒大料放進去之後,將會變成什麼味道。
但顧勁臣可以用數十種顏色調出他想要的顏色,知道加入哪種顏色會得到更加賞心悅目的畫麵,他指著向日葵黃和鳶尾紫對容修說,它們加在一起是抹茶的顏色。
容修大為震撼。
先天的天賦加上後天的喜好與努力學習,讓顧勁臣具有了不亞於專業人士的色感。
容修想,顧勁臣的那雙桃花招子,是否能看到不一樣的景色,是否能看到更深層次的、更為複雜的東西
那麼,愛人初遇他時,就對他有著彆樣好感,是否因為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彆人看不到的、與眾不同的東西
有著這種猜測的容少校,心裡有點美滋滋,一個人暗戳戳愉悅了好久。
當然啦,後麵的這些小心思和小得意,容修不可能對彆人講。
但兩位老板的日常小事,也足夠給大家帶來很多思考了。
正如容修總結所說“我和大家一樣,很羨慕你們擁有著讓我望塵莫及的優點。人無完人,大家都在某一方麵非常優秀,所以,我需要你們,我們是一個團隊,缺一不可。”
雞血打得猝不及防。
於是地牢裡又傳來嗷嗷的嚎叫聲。
再沒有什麼鼓勵比“被需要”更激動人心。
下半夜三點,大家又都精神抖擻了。
“不過”
過了好一會兒,沈起幻打斷眾人歡呼。
幻神的腦中竟還在回味著容修講的小故事,驚疑不定道“相對於絕對音感,其實還有個絕對色感,那個天賦超酷的勁臣應該沒那麼厲害吧,否則就是畫家了。”
容修眉心微動,笑而不語。
絕對色感什麼的,其實他不太清楚。
但,回想方才愛人在床上的模樣,倒是
絕對色氣。
容修“”
太欲了,太色氣了,著實讓他難耐。
大家各就各位,見老大走神,都朝他看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容修的那個表情
一個夫夫日常小故事,除了思考之外,也給單身狗們帶來了名為“曬老婆”大招的一萬點傷害。
回過神的兄弟們這才後知後覺。
其實這是秀吧
拿講故事借引子,秀得不動聲色,曬得光明正大
媽噠,瞧瞧他那什麼表情,要笑不笑騷氣的,簡直喪儘天良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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